恋上你看书>都市现代>公子玉璃>二一六 相依为命

这样的对峙,并没有丝毫明证,可不知为何,沈默就是知道,言书这话是实事求是,没有半分冤了康王府。

就是因为这份确信,叫他无法也无力反驳。

往日的活力,像是被撕开了豁口的面具一般,软弱无力的垂在脸上,叫人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过了许久后,沈默终是找回了自己的喉舌,道:“你想我怎么做?”

这便是答应帮忙了。

言书松了口气,微微笑道:“还是那句话,写份手书给令尊,叫他把这二十四万两白银填上,只说是七宝阁的提议,别的也不必多说。”

“怎么,七宝阁原来出名到这份上了吗?”沈默苦笑,自取了纸笺做书不在话下。

寥寥数笔,用不了几多时候,许是落笔千金,小半盏茶后,沈默才停了笔。

墨研的稀了,一时半会儿怕也干不了,他取了一个夹子小心的挂了起来。

“等干了后,你自装进信封,想法子送出去吧,我不管了。”

说着话,还真摆出了一副万事不理的模样,垂头丧气的像是遭了重大责难一般。

言书看他那样,不由失笑:“好好的,又做这个样子给谁瞧?举凡是大户,哪家没点阴私。偏你多心,这样一副受打击的模样。”

他虽揭了康王府的短,可也有几分见惯了的习以为常,再则,罪不及家人,做爹的如何,也不是做儿子的能左右的。

沈默瓮声瓮气道:“偏生这事儿没发生在你家里,自然能说的清淡。”

言书笑道:“小王爷,您又是怎么知道我家没事儿的呢?关于我二哥的事儿你没听说吗?我啊,自小就被厌恶进了骨子里,这在皇城怕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吧?”

这倒是……

沈默笑了笑算作认同:“大巫见小巫罢了。只是有一点我大明白,有些事连我母亲那样朝夕相处数十年的人都还蒙在鼓里,你一个外人,怎么就切的准脉络。”

言书笑了笑,没有搭话,心内却自有城府,人之所以为人,而不是神,不就是因为本身还残存了几分**吗?

康王爷看着无欲无求,甚至有几分软弱可欺,可若真是这样,又怎么有胆量将向安的侄女儿随随便便晾在那儿不闻不问?

等了半日,没等来回话,沈默也不介怀,自嘲的笑了笑道:“天下本没有不透风的墙,若真瞒得那般好,大约我也是不会有这察觉的。”

封口的酒坛子很快见底,沈默扬了扬坛子,带了几分醉意的笑道:“还有吗,再拿几坛过来,堂堂七宝阁,别那么小气嘛。又不是真被榨的揭不开锅了。”

言书道:“酒是管够,可眼下却不是叫你喝醉的时候。”

“是吗。”沈默嘟囔:“那什么时候才是?到我父亲原形毕露的那天吗?你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话却是不错,可为了一己私心,拿国难来做筏子,甚至不惜把自己儿子填进去,这大概不是能用这样轻描淡写的话来打发的吧。你啊,少避重就轻,看你那样,怕知道的比我这个做儿子的还多吧。你说,我那爹,面上窝囊,内里到底猖狂成什么模样了?啊?”

这酒后劲大,如今酒意上头,连话都开始混了起来。

言书道:“你啊,别装醉。做爹的如何,你这个儿子左右不了。可今儿在这,我也是要告诫你一回,你要愿意听呢就听着,要是不愿意听就当我也喝多了,拿捏着几句醉话罢了。”

“说罢。横竖你嘴里也出不来象牙。若能入耳便罢,不能入耳就当路边野吠了。能碍多大的事儿。”沈默眯了眼,笑眯眯的编排,小人得志的高兴。

被人绕了话排暄,言书也不恼,只认真的看着他道:“你口里的小皇帝,并不是什么软弱好欺的羊,那是实打实的狼,康王爷的所作所为,在我这儿尚且透明如斯,更何况是他呢。趁着还能收手,便收了吧。”

他说这话原也不过是尽个心意,至于康王爷会不会听,这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罢了。

本就是主意极大的人,又沉淀了这些年,哪会因为旁人几句话就轻易改弦更张呢。

他会有这样的举措,倒也不是因为突如其来发了善心,而是今番康王爷的反应太过反常,由不得人不多留心。

只是,这话要问沈默怕是问不出来的。

桌上的酒空了大半,只剩一坛子还没开封,沈默心里有事,喝酒又快,此刻已然昏死过提了最后一坛子酒,出了门去,将坛子搁到了墙角。

月明星稀,空气舒朗,正巧,院子里头有个简易的藤椅,言书圈腿坐了上去,半眯了眼去看那夜空。

冀州的夜还真是好看,天很高,还有几分墨染的黑蓝色,这样的景色,在人声鼎沸又浮躁的皇城是瞧不见的。

只是,这样的好风光,不知还能得几日。

他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此时此刻,却有些意外的感慨良多。

冀州一行,言家折损良多,银钱自不必说,但看人手就不下半数。

更何况,里头还有一个韶华……

言书闭了闭眼,一丝苦笑浮在了脸上,或者,失去的远不止一个韶华……

或者要感谢酒精,让这一夜过得特别快,甚至颇有福气的睡了个整觉。

沈默这人,有一点特别好处,就是对醉酒这样的事情格外得心应手,哪怕前一夜再烂醉如泥,天一亮,整个人又会像是重获新生一般的精神。

即是打着服侍监军的名头来的,他也不敢分外躲懒,虽是从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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