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还活着,是不是鬼?”
“那是姜梨?”
“……”
暮西村的大树底下又开始讨论姜梨了。
“是不是鬼回来找我们?”
“是鬼个屁?”,姜大娘插着腰,大吼了一声。然后插入人群中。
“大家伙,我们被姜梨骗了。她根本就没有事,故意装死骗我们。现在她回来了,又带了一个男人”
“不会吧?”
“怎么不会?姜梨那等水性杨花的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今天一个男人,明天另一个男人……”
“要不我们去看看……”,人群中有提议。他们实在不敢相信姜梨还活着。那晚她明明是死了,他们才散开回家。乡下人迷信,不探清楚,他们寝食难安。
“去……看她是人是鬼?”,一个死人,怎么会活过来了?
又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姜梨家去。其中有些恨不得咬碎牙,差一点了。
“有人来了”
林云笙抿了一口茶。这茶水味道不适合他。也难怪他喝惯了名贵的茶叶,乡下这等碎茶,喝起来很涩。
姜梨正坐在对面。姜大娘走之后,她肯定很快把人带来。不知为何,望满山白雪,她竟然很心酸。她在暮西村生活了十四年,那些人轻而易举被姜大娘煽动。她是赚了小钱,可这都是她凭自己的本事赚来。
“姜梨,你的手很丑?”
“丑?”,姜梨举起手,学猫那样,在空中挠了几下,“林大夫,像我这张努力生活的人有人多,她们的手比我的手还要粗糙。一到冬天,手裂出一道道口子,她们也不愿意买药回来擦。像我的手,她们选择视而不见,以为我勾搭男人……”
姜梨用力一挠,皲裂的手裂了小道。血从裂道中慢慢渗出来。
林云笙额头倏了一下。这样的年龄,本不该有那样一双丑陋不堪的手。人性贪心……
“我认识字,平日里会在拥县摆个小摊替人看信写信。偶尔有货搬,我还去了……”,她做了好多活。苦和累,她都一一往心里咽。
“呵呵……这个世道不允许女人比男人厉害,你一个人挣了几个男人得钱,加上你家住青砖瓦房,在看看村里住的房子。是人都会眼红……除非他们与你住同样的房子,挣同样多的钱。否则……他们对你的偏见永远不会消除”
“还有一个可能不被他们欺负”
“什么可能?”
“你要有权力,比他们威风”
“呵呵呵……”
树枝踩断的声音,证明他们到了。
“姜梨,你是人是鬼?”,姜大娘“首当其中”。
“姜大娘,要不你过来,看看我是人是鬼?”,趁她不注意,将她打晕,再扔进池塘里。好狠的心。
“你少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姜梨……”,众人还是不敢向前。
“姜梨,你骗人”
“哈哈……我要是真的死了,你们整个暮西村就犯了杀人罪”,刚恢复过来的时候,她用感觉水从她的鼻子进去,充满她的整个胸腔,让她故意不过来。现在依然有这种感觉……
“姜梨,好狡猾的小妮子。不仅没死,又带了野男人回来”
“你们今天是不是觉得我没死,你们就拿不到房子。打算继续把我浸猪笼?”
“姜梨,你带了男人回来,还嘴硬。你知不知道暮西村的姑娘因为你不检点,被退了婚。张家那姑娘都跳河了。你还要脸?你看看你……那张脸厚得跟墙一样”
“呵呵……”
林云笙站起来。
“各位乡亲们,姜梨真的跟野男人勾搭上了?”,林云笙当做不知道一样。那些人还真的以为眼前这位儒雅的男子当真不知情,是被姜梨骗回来。于是……一个接着一个,把姜梨“不要脸”的行为讲出来。
“姜梨日日出去与野男人睡了”
“还怀孕了”
“那个男人还到了家里”
……
林云笙从他们的话中,得到一个消息。沈晏之来过姜梨家。
“公子,如此不守妇道的女人,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了”
“呵呵呵,实不相瞒。我是个大夫。我也替姜梨把过脉,她没有怀孕,也没有那么说的那样污秽不堪”
“你是她的同伙?”,有人质疑了。
“我是个大夫。大家可以看看姜梨的手。苍老,干裂,那是一个利用双手挣钱的姑娘,别你们说得如此不堪。你们在嫉妒什么?是背后的房子?”
“你们随便听几个长舌妇咬舌根,就把一个姑娘沉塘了。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你们可知道自己犯了杀人罪”
“天啊”,姜大娘为首几个立刻大叫,“还以为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公子。原来跟姜梨狼狈为奸了。还冒充大夫……”
“可不是,以为随便几句话就让我们信了”
“真不要脸?还以为是个明事理的公子,没想又被狐狸精迷了双眼”
“呵……”,林云笙气得笑了。他全是明白倒打一耙是怎么来的。跟野蛮的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公子,这等破了身子的女人,你也要?”
“你是不是瞎了?”
林云笙气过之后,反而不在乎。斯条慢理从袖子中拿出一块令牌。
“此令牌是我的身份”
“哟,欺负我们不识字?拿一块假令牌忽悠我们?”
“对啊,你以为我们就信你了”,人群中开始帮腔作势。
“奸夫**”
“哈哈……我这辈子竟然也会被人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