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
沈晏之醒了过来。他的腿又麻了,一晚上没动过。一面防备他的姜梨,搁着他的大腿,睡得很熟。他的伤口隐隐作痛。
这个小姑娘,以后成了亲,懂不懂得心疼夫君?
沈晏之轻轻移动身体起来,等他套上外衣,姜梨才翻了个身,然后起来,茫然一片。
“沈大哥,你醒了?”
背对她……莫是生气了?她真的……照顾病人怎么能睡了?
“沈大哥,我来……”
“你会穿?”,沈晏之看着那双忙得不知从何下手的小手。定是愧疚才过来帮他穿衣服。
“不会”,男人和女人的衣服是不一样的。
“算了,我自己来……”
忙乎了一炷香之后,两人才出门。早点不像梁州那样,包子和粥。
“沈大哥,粥烫不烫?”
“不烫”
唉……什么忙都没帮上。沈晏之看了她一眼,“为何如此盯着我?”,难道他脸上有什么东西?
“我被沈大哥的气质折服了。也不知道以后哪位女人能享此殊荣”,光盯着沈晏之不用吃饭了。
“阿梨,你估计嫁不了人了”
“为……为什么?”
“本来我也不是多嘴的人。可你若是嫁人,我就跟整个梁州的人说,你跟我睡过……”
“你……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只是为了照顾你,才……何况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又怎么样?”
“沈晏之,你自己当和尚就算了,还想让我当尼姑……”,太狠了。
“阿梨,我救了你那么多次,你不该以身相许报恩?”
姜梨歇气了。她确实欠沈晏之许多,她也想以身相许,可沈夫人那脸色……
“沈大哥,下辈子,我做牛做马偿还你的恩情”
“我这辈子要……”
“呜呜……我上有老……”
“你下没有小。你只有你……”
“别啊……”
斗嘴之中,沈晏之已经吃完了包子和粥。临走时,他睨了姜梨一样。小样的,她,他要定了。没有理由……
沈晏之在书房中查看雍州的地图。所想挖运河,需得做足功课。
没多久,一个脑袋在门外探头探脑。
“进来”
姜梨端着一盘蜜子酥进来。这是她早就做好的。这不,发觉自己早上惹恼了沈晏之,特意来赔罪的。
“沈大哥”
沈晏之也看到了蜜子酥,味道扑鼻。可他不打算理姜梨。
“沈大哥,累了?我帮你捶捶肩……”
“不需要”
“沈大哥,你看了那么久,吃块蜜子酥……”
“不饿”
“要不喝杯茶?”
“不渴”
沈晏之故意层着脸。姜梨不习惯了。张开双手,拦着沈晏之。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不然……就是我不识抬举了”
“阿梨,我做了那么多,你是故意装不明白?还是讨厌我?”,沈晏之的声音稍有提高。
“我……不想去义庄,我也不想去青楼……”
“不会,她不会对你做这些了”,原来如此,她担心的是这些。
“我娘那里,我会说服她的……”
“阿梨”,四目相对。沈晏之瞧那樱桃一样的小嘴,心痒痒的,慢慢接近……
“哟,不好意思……”,专业灯泡林云笙又出现了。
姜梨“忙”着清理桌上的东西。
“你来干什么?”,每次都打乱他的“好事”。
“来给你换药。你有事了,人家会伤心的”,林云笙灭着嗓子。沈晏之一听,立刻操书扔了过去。
“沈晏之,你干什么?”,房中响起了林云笙的叫嚣。
等林云笙走后,沈晏之才回到桌边。言归正传,现在不适合风花雪月。
“阿梨,你有什么看法?”
“沈大哥,你说要开运河,毕竟我们都不是专业。我认为要找一些精通治水的师傅,最好对雍州地理了解的人”
“嗯”,早在他要挖运河之前,他已经秘密找人了。
“这是其一。其二,你得禀告陛下,他是否同意。不过利国利民的事,陛下肯定会答应”
“这事……”,由晋王来说。
“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事了。人力,我们来找。物力,我们提供。至于财力……”,十万两不太够。
“十万两赈灾银已经全部换成粮食”,一分没有。
“十万两确实少了”,姜梨摸了摸下巴。
“不然从水贼身上出?他们拔了那么多年的羊毛,总有些?还有官府的人,治水不力,我怀疑……有猫腻……”
“阿梨是如何看得出?”
“我只是纳闷,他们没有来巴结你。看来把赈灾的事全压在你身上,好像与他们无关……”,既然如此,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挖运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十万两的粮食是有的。可是银子?工具?”
沈晏之笑了笑。“那得麻烦阿梨想办法了”
……
水贼总堂弥漫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氛。东堂被灭,剩下的人开始松动了。这回来的不是普通的赈灾大臣,以往,他们稍稍恐吓几回,人就吓走了。可这回来的人,一下子连灭多人。
“二当家,怎么办?听说,已经开始搜查我们藏身的地方了”
“老子还能怕了他不成?要不是那个死丫头……”,沈晏之的身份早就被水贼得知。那天要是姜梨,蒙面男人的眼睛没有受伤,他一定杀了沈晏之。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