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琪知道,眼下想要杀甘宁的机会,他已经失去了。
因为蒯琪听到了这些人的声音讨论,他能杀得了甘宁,却杀不了这旁边的围观百姓和商旅。
如果此时,他强行杀了甘宁,那刘表麾下杀害前来投靠壮士的名声,就会传出去。
也就是说,他只要这样做了,那刘表的名声,从今天之后就会受到极大的打击,甚至败坏。
同时,以后绝对不会再有别的勇士水贼来投靠他了。
可想而知,到时候刘表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
因而,蒯琪今天能做的选择,其实只有一个了。
明白眼下已经无计可施的蒯琪,脸色突然由黑转红,露出了一个无比诚恳的笑容。
蒯琪对着那甘宁施了一礼,说道:“甘兴覇乃是龙虎一般的人物,愿意前来投靠刘荆州,以后我们化敌为友,同堂为食,实在是可喜可贺的一个事情啊!”
“我蒯琪也是一个十英雄重英雄的人,今日兴覇刚好在我这码头上登岸,那便是与我有缘。”
“今日里,我便做了主了,愿意亲自为贤弟,你引荐到刘荆州处。”
“兄弟,他日有了前途,可不要忘记为兄哦!”
甘宁,这个人来往长江之上,屡屡得手,显然是一个智谋非凡的人。
他刚才其实,也已经看到了蒯琪那阴狠的眼神,心里已经明白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
甘宁也知道,正是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蒯琪无奈之下,才愿意把自己引荐给刘表而已。
但是伸手不打笑脸,如今人家既然做出了一个姿态来,那甘宁也不能够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否则理亏的就是他自己了。
于是,甘宁也连忙给那蒯琪回了一礼,说道:“那便有劳蒯校尉了,以后小弟必有重谢。”
校尉这两个字,甘宁声音中咬得特别的重。
但蒯琪听到他这个话的时候,恨得那是咬牙切齿,心里更是不满了。
只是可惜,这个事情木已成舟,蒯琪再想太多,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蒯琪便只能在襄阳城百姓的一路围观之下,亲自带着这甘宁来到了荆州的招贤馆。
并且,蒯琪还把这个事情火速禀报了刘表。
~~~~~~
而这个时候,刘表正在和他的军师蒯良和蒯越,商议骠骑将军张俨占领了益州的事情。
他们都十分担心,张俨占领了益州之后,会顺流而东向,接着进攻荆州。
而这个事情,在目前堂中的三人来看,是一个十分有可能的事情。
说起刘表这两名军师,那也不是泛泛之辈。
蒯良和蒯越是一对兄弟,南郡延中庐人,西汉初名臣蒯通之后人。
而这其中,蒯良为刘表定下安抚荆楚的政治方向,佐其成业,被刘表誉为“雍季之论”。
蒯越,字异度,为人深中足智,魁杰而有雄姿。
早些年时,大将军何进闻蒯越名,辟其为东曹掾。
后来,蒯越觉得何进不能成事,乃求出为汝阳令,再归刘表。
蒯越为刘表定下安抚荆楚的战略,佐其成业,所以被刘表誉为“臼犯之谋”。
后来,江夏贼张虎、陈生拥众据守襄阳,蒯越与庞季单骑往说降之,于是江南悉平。
历史上,蒯越亦曾劝刘表依附于曹操,然不为所纳。
刘表死后,次子刘琮嗣位,蒯越与傅巽等劝其降曹操。
曹操平定荆州后,蒯越随刘琮降,为光禄勋,封列侯。
曹操作书与荀彧云:“不喜得荆州,喜得蒯异度耳。”
由此可见,这堂中刘表的两位军师,都是十分有才能的。
三人正在商议不休,只因最近荆州发生的事情不少。
那曹操和袁绍大战,刘备又前来投靠。
如今,骠骑将军张俨又占领了益州,对荆州虎视眈眈。
这连多智的蒯越,都不由得感叹一句:“眼下真是一个多事之秋啊!”
剩下两人,听了蒯越的话,也深以为然。
像刘表这种并没有太多野心的诸侯,对眼下的名种事情,也颇有几分应接不暇。
就在众人商议之间,堂下随从来报:“主公,蒯琪前来求见。”
堂中的三人,听了随从这个禀报,当下也是苦笑了一声。
尤其是蒯家的这两位,对于自己家这个后进子弟,也是颇为头疼。
当年,蒯琪两次兵败,甚至后来还被俘了。
直到后来蒯琪释放回来,在蒯家的走动之下,两蒯也给刘表说情,才派他去了那个码头,当了一名守码头的校尉。
其实这个事情远没有蒯琪所想的那么绝望。
因为这个安排,本来就是蒯氏家族和刘表观察它的一个途径。
他们为的就是能够看清,蒯琪到底还有没有扶持的价值。
只是可惜的是,蒯琪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心意,去守了码头之后,终日里无所事事,唉声叹气,仿佛全天下都欠了他的一样。
大丈夫经受一些打击,总归是难免的。
但是经受了打击之后,不能像蒯琪一样颓废,仿佛一蹶不振。
这样的人确实很难有什么大用。
这堂中的三位知道蒯琪的表现之后,甚至可以断言,那蒯琪这一辈子其实也就这样子了,实非大将之才。
只是,毕竟蒯琪是蒯氏之人,刘表便决定给两位军师些许面子,抬头问随从道:“那蒯琪,有没有说此来所谓何事?”
随从闻言,恭敬答道:“蒯校尉将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