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竹已下,成都再无掩护,张俨聚麾下文武将佐,商议进军攻取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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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却说绵竹有败兵家人均在成都,不愿归降骠骑军,乃出奔回转成都,并将绵竹已失,费观、李严投降之事,禀报给了刘璋。
益州牧刘璋闻知此事大惊,叹道:“益州基业败于吾手矣!”
于是,刘璋闭门不出,文武将佐苦劝不得。
忽一日,探马报知刘璋,言城北张俨率骠骑大军到。
刘璋方登城望之。
刘璋见大军十万陈于城下,果然盔甲鲜明,衣袍灿烂;
金鼓震天,戈矛耀日;
四方八面,各分队伍;
旌旗扬彩,人马腾空。
大军当中,拥着一金盔黑甲,威武霸气的大将,刘璋知那个便是张俨贼子了。
张俨立马立阵中,大喊道:“请刘季玉答话。”
刘璋在城上问道:“大司马骠骑将军当面,为何义无义之师,侵犯吾境。”
“由是使蜀中百姓不得安,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君心何安?”
张俨在马上以鞭指刘璋,道:“吾本领义师来救益州,平张鲁。”
“谁想刘益州竟听信谗言,不给粮草,反欲害我。”
“今吾已兴义师,达成都,望得公道。”
“公可纳土拜降,免致生灵受苦。”
“如或执迷,吾先攻城矣!”
刘璋又惊又气,惊得面如土色,气倒于城上。
众官大惊,连忙召集医,勉强将刘璋救醒。
刘璋方才醒来,便即大哭,说道:“吾之不明,悔之何及!”
“不若开门投降,以救满城百姓。”
董和不忍,劝阻道:“城中尚有兵三万余人;钱帛粮草,可支一年:奈何便降?”
刘璋摇了摇头,显得灰心丧气,道:“吾父子在蜀二十余年,无恩德以加百姓;”
“攻战三年,血肉捐于草野,皆我罪也。”
“如此再战,我心何安?”
“不如投降以安百姓。”
众人闻之,或感念刘氏父子恩义,或逢场作戏,尽皆堕泪。
忽一人进言道:“主公之言,正合天意。”
众人听言,视之,此人正乃乃巴西西充国人也,姓谯名周,字允南。
刘璋知此人素晓天文,连忙追问此言何解。
谯周作礼,说道:“某夜观乾象,见群星聚于蜀郡;”
“其大星光如皓月,乃帝王之象也。”
“况一载之前,小儿谣云:若要吃新饭,须待骠骑来。”
“此乃预兆,益州牧万万不可以身逆天道也。”
黄权、刘巴闻言,皆大怒,斥之曰:“妖言惑众!”
同时,两人劝刘璋将谯周斩杀言众,以绝众人之望。
刘璋却挡住,不愿将路绝死。
忽然,城下有一益州军探子至,骠骑军却未挡之,使之得入成都。
待探子入城,刘璋召之近前,探子禀报道:“蜀郡太守许靖,逾城出降矣。”
刘璋闻之,悲从心来,怒道:我刘氏父子养士十余年,何至于有今日也?”
众人不能答,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
刘璋乃大哭归府。
次日,人报骠骑将军张俨遣幕宾彭羕在城下唤门。
刘璋令开门接入。
彭羕坐车中,傲睨自若。
他本来就受过刘璋的折辱,今天改头换面,从投新主,以得胜之势归来,自然颇为桀骜。
车驾得进途中,忽一人掣剑大喝道:“小辈得志,旁若无人乎!”
“汝敢藐视吾蜀中人物耶!”
彭羕见此人,慌忙下车迎之。
此人乃广汉绵竹人也,姓秦名宓,字子敕。
彭羕笑道:“贤兄在此,幸勿见责。”
彭羕遂同秦宓入见刘璋,具说大司马骠骑将军宽洪大度,并无相害之意。
于是刘璋决计投降,厚待彭羕。
次日,亲赍印绶文籍,与彭羕同车出城投降。
张俨亲自领文武将佐出寨迎接,握手流涕道:“非吾不行仁义,奈势不得已也!”
刘璋亦泣不成声,无论张俨是不是真的入蜀存有有虎狼之心,但是引狼入室这个事情,确实是刘璋自己做的。
这益基业之所以损失与他人之手,刘璋罪莫大焉。
张俨引刘璋之手,一同入骠骑军大营,刘璋于众人面前交割印绶文籍,并马入城。
骠骑将军张俨引军至成都,蜀中人甚恐,唯讨好之,百姓乃香花灯烛,迎门而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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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俨入至益州牧公厅,升堂坐定。
麾下文武将佐,蜀中归降投靠诸官,皆拜于堂下,惟黄权、刘巴,张任闭门不出。
骠骑军众将忿怒,欲往杀之。
张俨不允,道:“此三人乃贤者也,不可侵犯。!”
张俨知黄权、刘巴、张任三人在益州威望甚高,害之对治益不利,故而挡之。
不过,张俨自有妙法,他亲自持刘璋手令登门,请三人出仕。
三人感张俨恩礼,又观故主刘璋手令,令中俱言令三人归降,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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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既下,贾诩向张俨建言道:“今西川平定,难容二主,可将刘璋送去并州。”
张俨于众人面前作戏,道:“吾方得蜀郡,未可令季玉远去。”
于是,蜀中之人皆言张俨乃仁德宽和之主。
张松见此,亦劝道:“刘璋失基业者,皆因太弱耳。”
“主公若以妇人之仁,临事不决,恐此土难以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