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张俨一连留下张松饮宴三日,却从来不提起川中之事。
张松一开始还以为他有什么企图。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张松思虑,这骠骑将军最有可能的企图,就是想借助他的帮助,让他出卖益州牧刘璋,达到夺取益州牧的目的了。
他手上可带着一份大宝贝,这份宝贝可力而不得。
只是张松想想又不对,他身上虽然带着那一份宝贝,但是从来未被他人所知。
按理说,这张俨也该不知道才是。
结果到最后,张俨都没有露出狐狸的尾巴。
连张松也开始相信,对方只是欣赏他的才华,并不是想要利用他达到什么目的了。
三天之后,张松便要告辞离开了。
因为,再不离开,就算张松的胃受不了,他的腰也要受不了。
每天对着十几个红粉骷髅,他感觉自己都已经快要被掏空了。
当张松向对方提出告辞。
张俨乃依依不舍,于十里长亭设宴为张松送行。
在长亭之内。
张俨举酒敬酌张松,说道:“幸得别驾不外,留叙三日;”
“今日相别,不知何时再得听教。”
言罢,张俨潸然泪下。
张松心里自思道:“骠骑将军如此宽仁爱士,安可舍之?”
在他心里,那益州牧刘璋与张俨相比,简直是繁星与皓月相争辉。
那刘璋暗弱,益州基业早晚被他人所得。
张松想着,益州与其被那些宵小所得了,还不如被这个看重自己的骠骑将军所得。
终于,张松下定决心,决定不如说之,令取西川。
于是,张松向张俨深深一拜,说道:“松亦思朝暮趋侍,希望能投入骠骑将军这样的大英雄、大豪杰麾下任事。”
“只可惜生不逢时,恨未有便耳。”
“松观骠骑将军:南有刘表,常怀虎踞;”
“东有曹操,每欲鲸吞。亦非可久善之地也。”
“且并州之地。四夷环绕。”
“雍凉、司州之地,凉贼久占新收,未得恢复。”
“如若将来骠骑将军,与这些诸侯发生冲突,恐怕难以保证物资充足,运转无忧。”
“须得一处安稳富庶的基业,充当后勤纵深之地,才可保骠骑将军无忧啊!”
张俨听得此言,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故知如此,但未有安迹之所。”
张松确实不认同,说道:“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民殷国富;”
“智能之士,久慕骠骑将军之德威。”
“若骠骑将军起并、司、雍、凉之众,长驱西指,霸业可成矣。”
张俨听了此话大惊,连忙推迟道:“俨安敢当此?”
“刘益州亦帝室宗亲,恩泽布蜀中久矣,他人岂可得而动摇乎?”
“何况,吾乃汉室之臣子,安能末得奉诏,而兴此无义之师。”
张松看到对方这番举措,心里赞道:“这骠骑将军果然是一个仁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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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张松继续劝道:“某非卖主求荣之人;”
“只是今遇明公,不敢不披沥肝胆:”
“刘季玉虽有益州之地,禀性暗弱,不能任贤用能;”
“加之张鲁在北,时思侵犯;”
“人心离散,思得明主。”
“骠骑将军大可先取西川为基,然后南图荆扬,东取中原,匡正天朝,名垂青史,功莫大焉。”
“骠骑将军果有取西川之意,松愿施犬马之劳,以为内应。”
“未知钧意若何?”
张俨听到这话,脸上仿佛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但终归还是拒绝道:“深感君之厚意,奈刘季玉乃汉室宗亲。”
“且其人又未犯我雍凉之地,若攻之,恐天下人唾骂。”
张松见此,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说道:“大丈夫处世,当努力建功立业,著鞭在先。”
“今若骠骑将军不取,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
张俨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备闻蜀道崎岖,千山万水,车不能方轨,马不能联辔;”
“世人皆知,俨麾下以骑兵见长。”
“千乘万骑横扫平原,自然无忧。”
“只是要以骑兵入蜀,用于山地作战,加之道路不熟,恐怕略有不逮。”
“虽欲取之,用何良策?”
张松哈哈一笑,心里想道:“原来骠骑将军担心的是这个。”
只见他大袖一挥,说道:“这有何难?”
“松自有良策。”
张松便于袖中取出一图,递与张俨,并说道:“深感骠骑将军盛德,敢献此图。”
“骠骑将军但看此图,便知蜀中道路矣。”
张俨略展视之,上面尽写着益州地理行程,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府库钱粮,一一俱载明白。
张俨心里一动,连身后的文臣武将,都快要发出了欢呼声。
这里面的内情,张俨麾下的高级官员们都知道。
他们做了这一场大戏,忙活了半月,不就是为了这东西嘛!
只要有了这东西,什么益州道路难行之处,粮草物资存放之地,通通将为他们所知。
他们如果是凭借着这西川布防图,想要进攻益州,那难度起码低来一半。
张松看到最后看到众人脸上,仿佛露出惊讶的眼神,也悠然自得地继续说道:“明公可速图之。”
“松有心腹契友二人:法正、孟达。”
“如二人到并州时,可以心事共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