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声音小下来以后,老师又说话了:“大家静一静,听我说话,现在我们面试的时间到了。我们今天来了二百八十人。我们每十人人分为一组,站成一排,十个十个的上,我们顺着台上走半圈,从东面上去,从西边下去。我们上台以后,先向下面点头行个礼,然后一个一个的做自我介绍。介绍的内容,我叫什么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今年多大的年龄,干这行多长时间了。介绍的时候要上前一步,等介绍完了以后,再回归到队伍里来,然后下一个再介绍的时候也上前一步,介绍完了和前一个人一样,退后一步到自己的队伍里。等你们十个人都介绍完了,就顺着台子从东走到西。然后再换下一排。记住,你们介绍自己的时候一定要面带微笑。“
老师给我们讲上台的步骤及规矩。我听了以后,心里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突然之间,我有一种被卖的感觉,就好像红楼梦中贾家落魄了以后那些人被卖的情景。
这和那怎么那么相似呢?当时贾家的人不也是站成一大排,在台上走着,然后下面的人一边看着一边挑吗?我们现在不也是那种情形吗?大概是因为我想得太多了吧?我看别的阿姨并没有我这样不高兴。我是真的笑不出来。现在如果可以退出的话,我是坚决不会再上台了。可是既然已经报了名,而且也已经来了,是想退出也不行了,不让退了,除了到五点以后。
到了我们这一排上台了。就如老师都的那样,我们都照着程序来办。到我自己做介绍的时候,我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挤出一点笑,但是我心里明白,也许我的笑比哭还难看呢。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让自己笑。我一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二也没有表演的才能。所以这一点我是做不到的。
糊里糊涂的介绍完自己,又糊里糊涂的走下台。心里根本就没有想着会有人要我,就我这张冷脸,哪个人能看得上呢?可是即使是我们都下台了,都表演之完了,也不让我们走,因为我们走了半圈以后,下面就是客户,他们还得挑选呢。我们穿着的衣服上都写着号呢,人家要是看上了哪个人,不用叫名字,直接叫多号就可以了。
被卖的想法一直充斥在我的脑海里,这种感觉让我非常的不舒服,也特别的难受,我本来也不是一个没有工作的人。再不济我也是服装厂的打板师呀,一个月七八千的工资,在厂子里轻闲得很,不活了慢慢的干,没有活了,在那里坐着老板也照常给开工资。可没想到如今没落魄到如此地步。
尽管知道这一行干好了,远比我在服装厂的七八千块钱的工资要多,可是心里还是不落差的。怪也怪自己,要是当初不和张旭在一起,我在原来的那个厂子多好呀?可是自从嫁了他,工作工作不顺,家庭家庭不美满。到最后居然连工作都没有了,想找又找不到。才走到如今的地步。
以前的工作再好,终究是回不来了。要是一直在那干,不请假和张旭打官司,也许老板不会再找别人代替我,要是不找别人,我的技术是没说的,所以即使疫情期间活少了,他就算是裁人,至少不至于裁我。可就是因为人家活多的时候,我又请假打官司,又请假看病的,才丢了那么好的工作。
我们在那里等着,等着有人能看上我们。眼看着一个人一个人的被叫走了,我知道我是没有戏了。就在我认为没有人可以用我的时候,还真有一个老师来叫我了“六十六号,纪文丽,你过来一下。“
我一听老师叫我,就知道,应该是哪个人看上我了吧,看来我今天有可能能卖得出去。我总以为我是在被卖。
我听了以后就站起来和老师一起出去了。走到老师的面前,老师对我说:“有一个看中你了,想和你谈一谈,你过去吧。“
“行,”我机械的答应着。心里实在是没有那种找到工作的快感。
“纪姐,我总觉得你的面色不太好,怎么像是不高兴一样,看你的脸呀就好像谁欠了你很多的钱没有还一样。高兴点,至少让人看了,你是和气的,带小孩谁不愿意找一个爱笑的人呀?”
“不瞒你说,老师,我今天不知道怎么就是笑不出来,我总有一咱被卖的感觉。说句实话,我今天要是找不到工作,以后我也不来了。这种场合我再也不上了。我脑袋里总回想着红楼梦里老贾家被卖的情景。”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纪姐,你还挺有想象力的,你怎么就想起贾家了呢?”老师被我说的话居然逗乐了。“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和你说,别说是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有二十多岁的大学生干我们这一行的呢?人家小姑娘都能干这个,你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不能干了。我说了也不怕你生气,就你这岁数,也就干这一行能找到活,干别的出去打扫卫生都嫌你的年龄大了。”
老师的话虽然说得难听一点,但是事实也是这样的,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因为自从过完年从老家来了以后,我就没有找到活,果然如她说的,到哪里都嫌我的年龄大。要是没有疫情的时候还好一点。
其实打板师我的年龄是不大的,还有六十多岁的呢?但问题是我以前干的单位不用我了,而新单位大多数都减人,哪还有用人的呀?我以前的那些联系人又都联系不上了,因为微信没有了。所以现在除了这一行,我还真找不出我可以干的工作了。
“我知道,你说的对。我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