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身边的侍从怎么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是司衣部没有给你该有的份例吗?”
杨量在听到小公主问他为什么垣衡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时,心口一惊,正想着该如何糊弄过去,结果她的下一句话又让他快要跳出来的心脏重新平静了回去。稍稍思索了几秒,他回答道:“回公主,他是新来的,个头长的比较快,还没来得及去领新衣服。”
虽然是简单的理由,但是也说的通。
公主失望的“哦”了一声,她原本还打算,如果杨量说他受了司衣部的欺负,她可以为他出头,这样的话也算小小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
作为一个成年人,杨量当然看得出这个小姑娘的心思,只是不过他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不然说多错多,到时候万一再让她察觉出垣衡的身份,那可就麻烦大了。
于是乘着小公主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赶紧带着垣衡飞快的溜了。
飞快的跑到了赵异人的院子里,回头见那个难缠的小公主没有追过来,杨量这才松了口气,一边的垣衡见他这样,刚想问他为何如此紧张,屋内便传来赵异人的声音。
“政儿来了?快进来。”于是二人便一齐走了进自己儿子来了,连忙让侍从多准备了两碗饭,心想可不能饿着自己的乖儿子。
“政儿今天来的正好,过来配父亲一起吃饭。”赵异人头也没抬的招呼杨量坐下,余光向上一瞟,注意到杨量身边跟着的侍从格外的高大,还想着侍从甲怎么长的这么快,这才几天没注意,就长这么高了。诶!
不对啊!
他再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侍从甲!
分明是一个从没见过的高大的汉子,只是穿着侍从甲的衣服而已,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难道自己的政儿被这个人挟持了?!赵异人心里一惊,忙把杨量拉到了自己身后,接着就要去取剑。
不过他胖胖的身躯行动起来没有这么灵活,这样着急的样子反而看起来有些滑稽。
杨量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的老父亲,他一步做两步上前拦住他,说道:“父亲,您误会了,这位是垣衡,是位义士。”
赵异人停下动作,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的小儿子,什么时候和义士扯上了关系?
安抚好赵异人的情绪之后,杨量把他和愣在一边的垣衡都带到了桌子边,他决定让他俩自己掰扯去,自己的肚子刚好饿了,他们大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去,自己作为一个小孩就应该好好吃饭才对。
于是垣衡又把昨晚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昨夜我拌做随从的奴仆,跟着那些贵族一起到了举行宴会的殿中,本来想伺机刺杀赵王,但是无奈守卫森严,所以没有得手,于是宴会结束之后我就潜行在宫中,想到赵王那狗贼的寝殿中去他项上人头。”
说到这里,垣衡顿了顿,提到赵王,他的情绪就会有些激动,平静了一会,然后又接着说道:“但是我对这赵王宫的分布并不熟悉,结果就在宫中迷路了,本想站到宫墙上,能观察的更加清楚,没想到却不慎被侍卫发现,垣某不敌,腹部受了伤。”
“然后……在逃离的过程中,正好看到了小公子,垣某在殿中听到小公子说的那些,心中认定小公子是个有急智的孩子,于是……”
垣衡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杨量,接着说:“于是垣某就打晕了小公子身边的奴仆,然后……
挟持了小公子……”
“大胆!”赵异人听到垣衡竟然挟持了杨量,愤怒的拍桌而起。
垣衡心虚的咳了两声,又道:“赵公子您生气……也是应当的,这事的确是垣某处理不妥,不过当时也是迫于无奈……”
“迫于无奈就可以拿我儿的性命开玩笑吗?
你也说,在殿内看到了我儿是如何机敏应答的,那你可看出来,那赵王有意找我儿的麻烦,如果昨夜你一旦被抓住,我儿必定难逃罪责,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孩童,你……你……”赵异人愤怒的指责道,垣衡自知理亏,只是默默的低着头不曾做辩解。
平复了一下情绪,赵异人甩了甩袖子,重新坐了下来,冷冷的说道:“罢了,既然我儿无事,这件事我暂时先不跟你计较,你且先说后来发生了什么,你又是何目的。”
“多谢赵公子不怪罪,那垣某就继续说下去……小公子确有急智,当机立断,让垣某带着他和被打晕的侍卫一起回到了他的院中。
后来垣某因受伤而昏迷了两个时辰,醒来之后觉得再待下去会给小公子带来麻烦,于是就先行离开了。”
“昨夜回去之后,和兄弟们商量了一下,觉得,既然赵王现在有意针对您二人,那我们何不联手,您和小公子在宫中为我们做内应,我们里应外合,取那赵王的狗命,事成之后,我们会护送您和小公子回秦……”
垣衡的话还没有说完,赵异人就摆摆手,说:“不必了,我们暂时还没有回秦的想法。”
杨量抬头看向赵异人,见他正抬手擦着额角流出的汗,便知道这家伙现在正在撒谎中。
“为何?难道您就甘心被困在这赵王宫中,一辈子郁郁不得志吗?”垣衡不解的问道。
“此事与你无关,你们要刺杀赵王,请自行找别的办法,我是不会帮忙的!”
赵异人坚定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