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老刘家开了好几亩地,王福财有点反应过来了,这人似乎是准备把他们一家当免费劳动力啊!
可即便是明白事了,他还得继续给人干下去,谁让他现在上工是在人家手底下,每天干活轻重都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得罪了他没啥好处。
又被坑了,而且被坑的心干情愿,这地方果然是一个好人都没有。以后面对任何人都得留个心眼,不然被卖了还得帮人数钱哪。
现在来说,勉强生存下来没啥问题,可王福财就是不甘心目前的生存状态。在京师的时候,他一年也能弄到百两银子,到这里总不能天天啃窝头、吃土豆过日子吧。靠别人是指望不上了,全的靠自己,问题是自己的技能似乎在这地方毫无用武之地。
就在他发愁的时候,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本分给他们村开田的山梁,被当地的边民给占了。村里的人聚在一起,商量该怎么办。
“各位三老四少、咱们村的田被人占了,这事刘某认为得想办法夺回来。”
“刘老吏、你说的轻松,马回子那些人都是五大三粗,咱们怎么夺过来?”
“范有贵、你看你那个怂样,难道这事咱们得忍着?今天被占了一个山梁,明天就能把开好的熟地夺去。马回子再厉害,他有三头六臂?咱们村里也有七八十号爷们,只要大家拧成一股绳,我就不信夺不回来。”
“夺回来?咱们这么聚众夺地,官府会怎么想?不要忘了,我们都是犯了国法的人,再要被治罪,那就只有砍头这一条了。”
“范有贵,你是脑袋被驴踢了吗?你觉得官府会因为我们和变民的冲突而被治罪?官府把我等流放到此,就是为了震住河州的这帮乱民,你就是把人杀了也没人管你。”
“那行、你刘老吏打头阵带我门去夺地!”
大家七嘴八舌的吵了一通,没吵出个结果。出主意的人不少,可出头带大家夺地的人却没有。刘老吏想要怂恿着其他人去夺地,这年头没一个傻子,硬是没人上套。
这事只能作罢,拖下去再说。然而往往想躲什么就来什么,被人刚占了山梁不久,又出事了。村里一个姓黄的人,将妻子典给了边民。没过多久,居然被人给打死了。原因是去他们家的时候,带了猪油做的饼子,偷吃被人发现。那女人被打死之后,其他的女人全跑回来了。
边民们见自己典的妻子跑回到村里顿时不干,带着人就堵住了村子,要把人抢回去。
“范有贵、看你做的好事!村里十几家的女人被你倒卖给边民,现在惹出事了吧!你赶紧过去和人商量一下,看怎么善后。”刘老吏气急败坏的对着范有贵一顿咆哮,让他赶紧想办法把事平了。当初典妻这事,刘老吏就不赞同,可架不住利益诱惑,还是有十来个家庭做了这事。
范有贵赶紧出面和人商量,看能不能有缓和。很快他就灰溜溜的回来了,脸上还挨了两大巴掌,指印都很明显。
“他们说,要吗把人送过去,还得再赔一个女人,要吗就把所有的粮食都给人还回去。”
“粮食您们怕是早都祸祸了,肯定还不上。范有贵你赶紧想办法把人拖住,我派人到巡检所搬救兵,这事今天不能善了了!”
“巡检所离咱们有四十里地哪,能来得及吗?”
“来不及也得想办法,你再去给人说好话,总之想办法把人拖住。”
刘老吏到底是当过吏员,知道目前的情况。边民们有备而来,提的条件一听就是早都商量好了,根本没给他们留余地。
派去求援的人没走多久,边民们就忍耐不住,直接冲进村要把女人们拖走。
“刘哥、这事求情下话没用,只会让他们有恃无恐,得寸进尺。我经历过这场面,咱们得比人更狠,才能压住场子。”王福财刚开始是跟着打酱油,可看着看着就知道这事不对劲。村里的一帮憨货,只知道服软下话,不知道硬顶回去。弄的那帮边民越来越嚣张,再这样下去,那些女人不但会被抢走,说不准整个村子都会受祸。
“怎么比人更狠?你没看那帮人提着刀子啊?”
“我知道!刘哥你前几天说,官府不追究咱们和边民的冲突?就是把人杀了,也不治罪?”
“我也就是听说,好像隔壁县的人有人在冲突中杀了边民,官府不但没治罪还给人安排了个什么联防队长的差事。”
“那就好,你的长刀借我一用。”
说罢,王福财就夺过刘老吏手中的长刀,提着刀到了冲入村子的边民群中,对着一个领头之人,直接捅了过去。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冲过来的边民一下子停了下来,陷入了安静。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把受伤之人抚了出去,并提刀围着王福财,感觉随时准备将他剁了。
“尔等听着、若是再敢往村子冲一步,王某的刀子可不长眼,来一个捅一个,来两个捅两双。”
别说,这狠话还挺管用,边民们虽然还在一个劲儿的声讨,但没有继续往前冲。
过了一个时辰,十来个骑马的巡检所官兵赶到了村里。直接开枪,把边民吓退回去。
事后,王福财捅人的事,并没有被追究,还给他封了一个村里联防队长的职务,每年补两石粮食,发了一杆火枪,让他平时组织人员防贼,若是附近村镇有事,他得带人去协防。
典妻的事也很快也被判下来了,打死人的边民直接处死。因为这事违法,其他女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