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雨水看来是没问题,估计不会再发生旱灾了。移民安置的工作,还得继续进行。”本以为开春之后,灾民安置的工作会告一段落,然而这段时间,还是有大量的灾民继续涌入,就像这天灾没完没了一样!
“国公、长安城这些流民们该怎么办?很多人不愿意走了,分地都对他们没吸引力了。再说城里的工程,一时半会也离不开人手。”张同敞快要被这事给烦死了,原本用来临时安置灾民的措施,现在还没有结束的迹象。与此同时,这些临时工们也产生了长期滞留在长安城的想法。这种现象对一个传统官僚来说,思想冲击太大。几十万不事耕种的人口,滞留在城市,他总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
“新来的灾民,安置到外地去屯垦,至于之前的灾民想办法做工作,实在不愿意去的就留下来吧。”人家想到城市居民,那就留下呗。反正城市建设确实需要很多劳动力。
“可是、等工程结束后,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总不能咱们一直养着吧?”
“没关系、城市建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活估计干不完。再说这两年长安城的工坊越来越多,能吸纳的人口不在少数。”老张的担忧,李振新决定没有什么必要。不说建筑工地的事,就是工坊这块,未来几年能吸纳的人力也不在少数。李家的奔驰厂,今年就要找工两三千人,其它的工坊招工人数也不少。未来几年不怕人多,只怕人不够。
将农民从土地上剥离出来,有时候非常容易,可有时候也非常难。中国人的土地情节很浓郁,让他们放弃土地到城市漂泊,并不容易。记得历史书上,当年英国人搞工业革命,就非了很大功夫,把农民往城市里赶,更何况是中国。不过这事,也有bug存在,比如受灾之后,就会有大量的农民离开土地。偌大的大明,闹灾这事隔三差五就会发生。
总得来说,今年李振新并不怎么忙,他甚至都有时间在长安城瞎逛。骑着自行车,带着闺女兜风偶有发生。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这天李振新正带着闺女瞎逛,然后在长安城钟鼓楼附近,发现一堆工人围着,似乎要拆这玩意。
“国公、咱们在拆钟楼啊!”一个负责工地的小官员,慌忙的跑过来汇报情况。他闹不懂这位国公爷,为何要下令中断施工。
“好端端的钟鼓楼,你们拆了干嘛?”闹不懂了,这钟鼓楼都是万历年间修建的,工程质量非常高,看着也没任何问题,即使有问题也维修一下就行,怎么能一拆了之?
“国公、咱们拆了是为了给这里建一个大的时钟楼,现在的这钟鼓楼没有时钟方便。”
要建像英国大本钟那样的钟楼?李振新想起来了,这几年延安那边的制钟表的工艺已经成熟,一些城市中心都修了钟表楼,方便百姓计时,毕竟现在也没手表,而且家庭用的钟表可是十足的奢侈品,普通人家用不起。
为了建钟表楼,就要拆了传统的钟鼓楼,这事李振新有点难以接受。长安城里的钟鼓楼,他是有特殊感情的。这套建筑,在后世李振新就见过,且模样变化不大。西安的其它设施,比如城墙和城门楼,其实和后世差别挺大,也就这钟鼓楼还是熟悉的模样,怎么可以拆除哪?这可是历史的见证。
“你们先停下来,这事吾和几位大人商议以后再做决断。没有决议以前,万万不可破坏。”
心急火燎的把几位大人物,召集起来,赶紧商讨一下保留钟鼓楼的事宜,李振新可不想当破坏文物的罪人。
“国公、保留这个干什么?目前的钟鼓楼没啥实际作用,还耗费人力。修个新的钟楼百姓们也方便。”以吴老三为代表的众人,觉得保留旧式的钟鼓楼毫无必要。
看着众人毫不在意的样子,李振新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他是以保留古迹的眼光来看钟鼓楼,可是其他人是以实用的眼光来看待。钟鼓楼此时是发挥着很大的实际作用,是市民们的计时工具。从这个角度来说,当然要把落后的拆除,建一个新的,能准确计时的钟表楼来的方便。
“这样吧,在原有的钟鼓楼对角再建一个新钟楼。原有的还是保存吧,毕竟它是旧时长安的见证。咱们总不能把啥都给拆了啊。”
直到此时,李振新才意识到,时代已然发生了巨变。旧时的事物,正在一步步的走向衰落和消亡。军政府现在做的事,不是在对旧长安整修,而是在建一个崭新的长安城。
西安知府吴老三,就是建新城最积极的人士。他对老旧的长安城,意见颇大。不要说钟鼓楼了,就是城墙,他都不想容忍。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想着在城墙上开几个豁口,好让道路更加通畅。在他看来,像振川城、延安新城那个样子的城市,才是更实用的城市。作为首善之地,怎么可以比他们更落后?
“太子入学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既然城市建设方面自己有点掺不上行的样子,李振新就把目光放到了别的事情上。太子既然到了长安,他的生活学习的事宜,就得好好操心一下。
从名义上来说,夏国公好像是朱慈煊名义上的监护人。毕竟他还挂着一个太子太保的虚衔。
三孤、三少可是顶级荣誉,一般都没这个资格挂。话说回来。太子太保好像是专职保镖的样子,让四十岁的人给一个小屁孩当保镖怎么觉得有点小别扭。
“国公、入学事宜安排的差不多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