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尼赫家族所代表政党的竞争对手,他对信诚集团同执政党派,这些年勾结在一起做的那些蝇营狗苟之事,均耳熟能详,只是苦无证据。
如果有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扳倒这个尼赫家族的钱袋子。
而现在,自己还要为安迦尼家族的两个儿子,争夺家产所引发的天竺股灾来擦屁股,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摩迪好奇的打量着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安迦尼家族二公子,就是这个人一手挑起家产争夺战。
原本在摩迪的印象中,这位二公子是那种干啥啥不行,败家第一名的选手。不曾想,他竟然放着挥金如土的败家子日子不过,反而头铁的跟大公子穆什翻脸,这是脑子出毛病了么?
跟随父亲浸淫多年政商关系的穆什,当然知道这位商务部长是个什么情况,所以,索性将这种接待活动推给哈尼去做,自己则推说先处理公司的事情。
“你好,摩迪先生。您能来,已是我们安迦尼家族莫大的荣幸了。”哈尼面无表情的向对方行礼。
“正式的葬礼准备选在哪天?”
“这需要到神庙请卜后,才能确定。”哈尼侧身准备将自己的朋友介绍给摩迪。
“这位是乔治,我在沃顿商学院的同学。”
“米国人?”摩迪心中暗忖,不动声色地与之握手。
“这位是刘铭,我新结交的华夏朋友!”
摩迪盯了眼刘铭,心中微愠,“这个二世祖果然不靠谱到了极点,多国联军幕僚团都搞出来了吗?”。
他从来都是坚定的民族主义战士,看到眼前这位二世祖的班底后,直接将之在心里判了死刑。转过头来,朝刘铭伸手过来,要与他握手。
甫一握上手,刘铭就急吸了一口凉气,他感觉自己的右手好像被波士顿龙虾的钳爪夹住似的,并且还在缓缓的收紧。
“不愧是曾经将一众世界政要,握出内伤的‘大力金刚手’!”刘铭苦苦咬牙支撑着,脸上却仍然一副风轻云淡。
年轻时,曾在某位教内异人门下修习童子功的摩迪,手劲之强,就是一株儿臂粗的小树,都可以徒手将其掐断!
眼前这华夏年轻人,撑得住自己的八成握力,还是在没有施力对抗的情况下,自己的手竟似捏着几根钢筋,反震之力越来越强,不禁“噫”了一声,随后便放开了手。
刘铭收回手,又转头瞟了瞟乔治,发现他正双手背到身后,不停的搓弄,脸上的表情也是丰富多彩。
摩迪随即将话题扯回到信诚集团,“哈尼先生,现在老人家还未安葬,贵公司人心浮动……”
哈尼抬手打断摩迪道:“对不起,摩迪先生,本人刚刚递交辞呈,目前已经不在信诚集团任职了,所以公司上的事情,还请您同我的母亲商议。”
摩迪心中一阵腻歪,你要是真想走,还犯得上又拉拢高管,又上电视节目的搅合么?不过,哈尼提起的老太太科娜,倒是给摩迪提了一个醒。
两人说话间,刘铭注意到,乔治正捂着手走回到大屋,那边的警察给家庭医生做的笔录已经接近尾声。
“老人平时的饮食,汤药都化验过吗?”乔治追问警察道。
那警官一见是二公子身边的米国人,赶忙如实相告,并十分狗腿地将笔录都递给了对方。
乔治扫视一遍后,将笔录还给了警察。
他又围着大屋的外围走了一圈,突然,指着一个屋外角落处,大声道:“警官,麻烦你看看这里!”
这声音顿时惊动了正在长廊下说话的摩迪和哈尼。
难不成拜鲁老头的死还有什么隐情?众人一起移步走向那个大屋角。
原来在白色理石铺垫的屋角处,有一块非常明显的污渍。
哈尼心里咯噔一下,常住庄园的他深知,母亲大人科娜有洁癖,偌大的庄园十几年来,都被她归置得一尘不染,园子里光是负责打扫的清洁工就有近百人,怎么可能允许在正面屋檐下有这么大一块污渍?
乔治分析道:“这大理石上形成的污渍,应该是液体,上午被太阳蒸发成这个样子了,警官,我认为你应该将这个东西也化验一下。”
那警官心中叫苦,原本自己就是来应个景,写个死亡证明,以为能得点安迦尼家族的报酬,可谁成想,遇到个如此较真的狗腿子。
摩迪也被这个不知所谓米国小子搞得纳闷,这老拜鲁听说中风卧床了十几年,如果不是靠钱顶着,身体早已经不行了。转念又一想,他不会是想要借机再次制造事端吧?
刘铭则守在一旁冷眼旁观乔治的个人表演。
很快,管家就被叫了过来,她看到墙角的污渍后,吓得立刻跪下来,跟二公子解释,前天下午,自己检查时都还没有发现这污渍。
哈尼帮这位老管家解释道:“我母亲有洁癖的,管家每天都会陪着我母亲在庄园里转一转,昨天母亲被送去住院后,管家没有检查卫生。她已经服侍我们家30多年了,我们一家都很信任她。”
乔治这时走到哈尼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哈尼惊愕的望着对方。
“警官,这个污渍,麻烦你务必要检查清楚。”哈尼冷声道,接着,又吩咐老管家,将这两日接触过汤药的仆人全都集中起来。
正当午时,毒辣的日光垂直射向众人,刘铭不耐热,便径自躲到附近的一株菩提树下。
忽然,他发现距离那大屋墙角最近的一面白墙上方,似有一个浅浅的黑色弧形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