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婴第一次觉得自个儿是个昏君,手下将领和自己的儿子唱双簧骗自己,这种事儿你们这些小王八蛋都干得出来?
不过据说两人洗马桶还洗出感情来了,这倒是让嬴子婴很是欣慰。至少自己这个老二也懂的开始交朋友了。
至少以后老大要是欺负他的话,也有人站出来帮他说句话不是?
操不完的心啊!
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黄土高坡给嬴子婴的既定映像是黄和土,除了这两样之外,毛线都没有。
但是很明显,现在这片肥沃的土地和后世黄沙漫天还是很有区别的。一路走来,该绿的地方也都绿了,该在地里边忙碌的也已经开始了。
看到忙碌的人群,嬴子婴很是开心。只要饿不死,就没有什么是跨不过去的坎儿。
还有一件事儿让嬴子婴耿耿于怀。这一路走来,百姓们对于车队都是一脸的漠然,或者害怕,或者厌恶。
用吴起的话说,好多老秦人从这片土地上永远的消失了。比如已经迁往岭南的上百万军民,比如已经战死在巨鹿战场的那二十几万老秦军。
百姓们能理解的大道理不多,保家卫国什么的他们愿意理解,但是仍然不怎么理解。国破家亡只不过是一句空话。没有刽子手拿着明晃晃的钢刀砍在身边人头颅上的时候,很难理解国破家亡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
他们更在意的,是你把我的父兄,丈夫,叔伯带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带回来。
国没破,家却亡了,这又是谁的过?
嬴子婴没有去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说,他甚至不知道该向谁解释。
表面上的嘻嘻哈哈终究还是掩藏不了内心的苦闷。后半段路上,欢声笑语少了很多,更多的便是沉闷的赶路。
前半段路用了十天的时间,后半段路,只用了五天的时间。狄道县已经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陛下,岳将军来了。”赵高来到马车旁轻声说道。
从貂蝉的温柔乡里边爬起,嬴子婴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看来自己的好日子结束了,再这样下去,可就真的成昏君了。
阿珂这些天除了不时的往嬴子婴车厢里边钻,便一直尽心尽责的当一个宫女,伺候嬴子婴的衣食住行。对此嬴子婴也没有什么意见。本来你就是代替宫女过来的,现在做一些宫女的活不应该吗?
这就是直男思维!
在阿珂的伺候下,嬴子婴梳洗完毕,换上了宽大的龙袍。这玩意儿说实话穿在身上真不怎么样。但是这是礼仪,在嬴子婴没有下定决心重新弄一套新的礼仪出来的时候,他也得遵守。
“叩见陛下,陛下万年!”
嬴子婴搭眼一看,好家伙,黑压压一群人。其中有将军,有官员,有乡绅,有商人,这算是士农工商都齐活了。
“众卿平身!”
繁琐的一套礼节执行完毕,嬴子婴登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只有一个华盖的马车,顶着虽然不怎么冷但是依然强劲的西北风,在岳飞亲自牵引下,走进狄道县。
招待晚宴很隆重,嬴子婴表现的也非常开心。喝了几杯之后就匆匆离席而去。岳飞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片刻之后也借故离席。
在侍卫的带领下,很快来到郡守府的书房。郡守府毫无疑问被嬴子婴鸠占鹊巢了。
“鹏举,现在这边的情况怎么样。”见岳飞来了,嬴子婴放下手中的竹简,一边命人将油灯挑亮一些,一边说道。
岳飞还没有张嘴,吴起,李存孝,赵云,赵高四人推门而入,养由基则守在了门口。
“陛下,情况有所恶化。之前按照陛下的设想,咱们试图将羌族迁往天水一带。那里水草丰美,非常适宜他们畜牧牛马。那些逃亡过来的羌族也非常的愿意,短时间内已经迁过去数千人。”
“但是后面,有人在边界处散布谣言,说秦军全是刽子手,他们是想把羌人骗进去之后宰杀充当军粮。谣言四起人心惶惶之下,咱们再想把羌人迁进来就很难了。而且那些迁进来的人也有异动,怕是控制不好,很有可能产生哗变。甚至为此,一个咱们选出来的羌人县尹都死于非命。”
“末将自作主张,任他们自由往来,天水的那些羌民见真的没有被控制,才真正安心下来。”
“但是这样一来,论钦陵的探子也就往来方便,甚至把谣言散播到了陇西郡各地。末将四处抓捕散播谣言的歹人,却发现散播谣言的有很多是咱们秦人。在审问过程中发现,他们大多数是因为害怕羌人进入夺走了他们的土地。而且现在的政策更有利于羌人,秦人多少有些不满。”
“哎,这伙人怎么这么傻,这种话都能信?还把人做成军粮,那玩意儿有人会吃吗?”李存孝说道。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啊!即便是再不可靠再荒诞的谣言,只要说的人多了,就变成了事实了。”赵高说道。
嬴子婴点点头,赵高说的没错,这点他之前确实欠考虑了。
“鹏举,还有其他的吗?”嬴子婴说。
“还有就是,论钦陵那边已经开始武力干涉边境的羌人了。他规定,但凡谁要是敢迁入秦国,便是羌族的叛徒,要屠尽其全家。而如果有百人迁入秦国,则屠尽全部落。前几天的时候在边境发现了大量羌族人的头颅,看来论钦陵已经动手了。”
“陛下,微臣认为,首先咱们要解决的是内部矛盾。秦人骁勇,有时难免蛮横。现在秦羌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