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张萱妏之后,明珠看着自己草草几笔画出的画像,突然笑起来,眉眼中全是算计了朋友一样的快活。
隔壁另一间屋子里,赵辞素听着明珠欢快的笑声,恼恨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赵辞素心里想了许多阴狠的情节,随后又强行压了下去。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挤出一个温良可爱的笑容,欢快地拿着一件把玩的物件儿跑去敲张萱妏的门。
张萱妏刚从明珠那里回来,听完了明珠的鬼点子她现在还有些脸红心跳。敲门声正好在此时响起,她定了定神,起身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脸乖顺模样的赵辞素,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玉狮子。
赵辞素直到酉时末才从张萱妏这里离开,带着满腔的喜悦一脸欢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了片刻后吹熄了灯上床睡了,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赵辞素一睁眼就看到自己床边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老道士。老道士慈眉善目,见她醒了也没急着捂她嘴,只是摇了摇手里的拂尘。
赵辞素眼珠瞪得溜儿圆,倒不是因为身边忽然多了个老头下了一跳,纯粹是因为自己突然说不出话了。
“别叫别出声,”老道士慢悠悠地开口,语气中全是闲适,“小老儿不是什么坏人。”
赵辞素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哦,这个啊,小老儿这不是怕你喊然后招来人给自己找麻烦嘛,”老道士摆了摆手,“你这就先等等,这禁声咒大概半个时辰后自己能解。”
赵辞素有些无力地靠在床榻上,看着那老道士自说自话的模样有丝丝缕缕的绝望从心底浮现出来,这种无措的无力感让她痛恨至极。
巫马钦阳倒是没管这姑娘有什么心理活动,他也不怎么在乎,反正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巫马钦阳从袖子里摸了半天,摸出来一枚不过半个指头大小的珠子。
那珠子极其圆润,在窗户缝里透过来的些微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粉色的光,看起来漂亮的很。
巫马钦阳端详了这枚珠子片刻,转头看了看一脸颓然瘫坐在那里的赵辞素,挥了挥手里的拂尘,赵辞素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平摊在巫马钦阳的面前。
巫马钦阳看了看赵辞素摊开的手掌,小巧柔软的手掌上连掌纹都不是很明显,一看就是精心调养出的闺秀。巫马钦阳把那珠子放到赵辞素的掌心,犹豫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肉疼。他又看了几眼,最终还是挥了挥手里的拂尘,将赵辞素的手掌合上把那珠子握紧,看着有些迷惑的赵辞素的眼睛,说话的声音已经没了笑意:“这珠子你收好,找时间放到隔壁”他朝隔壁明珠的房间努了努嘴,“那位的身上,没准能遂了你的愿废了她也说不准。”
赵辞素的眼神里带着迷茫,垂头看了看握紧的拳头,又疑惑地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有点像个神棍一般的老道士,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巫马钦阳发出古怪的笑声,听起来颇有些凄惨,像是被捏紧了脖子声嘶力竭只叫出一点声音的大鹅,透着那么丝丝诡异。笑完之后,巫马钦阳转头看了一眼床榻上被他的笑声吓得又往后缩了缩的赵辞素,低下头摇了摇头:“真是遭罪啊,也不知道这么折腾下去这个破身子还能用多久。”
话音刚落,赵辞素只觉得眼前一花,那看起来很有神棍气息的老道士瞬间消失不见,一点痕迹都不留。赵辞素惊了一下,鞋都没穿就下了床榻,推开窗户往外看,十几步外,一队禁军从宫门口经过,外面哪有那老道士的一点痕迹。
赵辞素揉了揉眼睛,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手中明显的异物感让她愣了愣,摊开手掌看时,掌心里那枚圆润的珠子显得格外夺目。
赵辞素摸了摸自己暂时还不能讲话的嗓子,又看了一眼手里那枚珠子,转头看着明珠房间的方向,眼中露出丝丝狠厉的神情。
接下来这几日倒是平静的很,皇后娘娘再也没叫她们三人中任何一个过去唱曲儿,也许是因为明珠那一日在皇上面前的表现糟了皇后娘娘的厌烦,这几日明珠她们三人甚至都没有见到过其他人。
明珠懒懒地趴在软塌上,外面阳光好的很,她喊了两个有力气的嬷嬷帮她把软塌搬到了窗口,窗户一打开,所有的阳光像一条上好的蚕丝被一般在软榻上铺了个满,明珠躺在阳光底下,舒舒服服暖融融地眯起了眼,模样像极了懒洋洋地躺在老太太怀里晒太阳的小狸奴。
洒在身上的阳光突然被挡住了一块,明珠抬眼看去,赵辞素一脸恬淡地站在她的窗户前,看着明珠的眼神里还带着和善的笑意。明珠眯着眼,从她背后打过来的光显得她整个人都有些神圣的模样,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真实。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明珠奇怪的很,赵辞素这个以前恨不得躲着自己走的人,自己看一眼张萱妏都要挨一记白眼,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跑来找自己。
“当然是找你有事,”赵辞素声音淡淡的,“况且就算我说来找你谈心你也不信。”
明珠坐起来,脸上带了点有些虚伪的笑意:“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直说好了,我也不把你往屋里让了,省得你再嫌弃我这里脏了你的鞋底。”
“倒也不必这么说自己,”赵辞素神情未变,冲着明珠伸出手去,“呐,这个给你,从前的事儿就算了,往后你离张姐姐远一点。”
明珠没有接,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