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虹羽低下头,皱着眉头看向整个临淄城的布局。之前的时候还没有在意,或者说因为飞起来的高度不够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整个临淄城的模样,从高处往下看去,就仿佛一只硕大的被压扁了的蜘蛛。
蜘蛛的八条腿是缠绕在临淄城外的护城河,扭曲着几乎要将整个身子都圈起来。至于那头部和腹部相接的地方,恰好是齐国的皇宫。
司虹羽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如果是前者,那实在是巧妙到连他都要称赞一声鬼斧神工的地步。但是如果是后者,那便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建筑布局的问题了。
这个世界上,任何图案都可以随便绘制,只有蜘蛛图样不行,那东西可实在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画着玩的东西。至于理由,说起来倒也简单,因为蜘蛛,是这个世界本源意志的投影。
本源意志自然不是全都是这么一个形象,这东西的形象其实相当多元化,一般来说,在这个世界最开始诞生之际,出现在世界上的第一个生灵便是世界本源意志的形象。但是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即便是第一个生灵,也不代表着这东西就是创世神,第一个生灵和创世神是两个概念。对于这个所谓的第一个生灵,其实外表看起来并不能比创世神所创造的生灵强到哪里去。这种生灵根本不用创世神对他的族群进行创造活动,换句话说,这个族群的所有分支都来源于他自己,跟创世神毫无关系。大体意思就是,虽然不是创世神,但是对于他的族群来说,他就是创世神。
说起来有些拗口,但是意思想必也不难理解,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生灵是蜘蛛,也就是说世界本源的投影便是蜘蛛的样子,因此基本也就可以说,整个世界中的蜘蛛都与世界本源有无法分割的关系,即便只是一个蜘蛛图案,也有可能引得世界本源产生异动,所以除非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一般不会有什么人主动的去绘制一个蜘蛛的图案出来,这纯粹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但是眼下的情况让司虹羽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修士唯恐避之不及的蜘蛛图案被直接绘制成了一座城池,并且这么多年看起来似乎都没有什么异动。整个城池没有因为地变或者天灾而被毁灭,唯一的问题似乎便是这里的气候变化有些诡异,甚至可以说基本算不上是什么正常的天气变化。但是这种影响在司虹羽看来几乎是微乎其微,毕竟这个城池已经存在了这么多年了,根本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司虹羽愣在那里,正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有道流光从远处划过。司虹羽微微眯起双眼,看向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影。
来人一头绿色长发,甚至眉毛都是绿色的,身上的白色长袍镶着翠绿色的边,长袍的下摆处还有用浅绿色绣线刺绣的几片树叶。那人看起来一派恬淡之色,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扰了他的清净一般。
司虹羽有些厌恶地转过头去,来人他自然是认得,算得上是齐国的本地人,之前曾经对被追杀求救的翼族人不肯伸出援手的家伙。
司虹羽原本并不想搭理他,但是那人在远处稍稍一顿,便朝着他的方向飞来,速度极快。司虹羽也懒得躲了,索性就站在那里等着,看看这人又打着什么算盘。
“倒也没必要对我这么不待见吧,”容牧苦笑一声,“况且我都跟你说过之前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司虹羽也清楚眼下不是应该闹出什么不愉快的时候,明明知道自己不待见他,还要主动往自己面前凑,这帮树妖向来是没有这样自找麻烦的想法,在面前的这个家伙的身上体现地更加明显。他一直都是那么一个能不沾染什么事儿就不沾染什么事儿的脾气,那种不问世事的心态,虽说司虹羽看着觉得别扭得慌,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一种能尽量减少麻烦的好办法。
尽管眼下算得上是强行将自己的心情掰到可以和他正常交流的地步,但是司虹羽还是没什么好语气。他冷冷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倒也不是我想来,”容牧苦笑一声,“白老板那人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如果随便扯了一个什么幌子糊弄他,不好过的人还是我自己。”
“他跟你说什么了?”司虹羽眯起眼睛,虽说也不至于说对容牧大打出手,但是总归还是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还能说什么?”容牧耸耸肩,“白老板可是用我小徒弟的命威胁我过来看看你这边到底有什么情况,我哪敢有意见?”
司虹羽倒是理解了这人为什么会一脸无奈地出现在这里了。容牧这家伙,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也不在乎那也不在乎,你要是能哄得他开心了,整个莲榕山谷里的天材地宝他都能打包送给你。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心血来潮收了个小徒弟,宝贝地跟什么似的,别人碰一下都觉得是要对他不利,好像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在计划着要对他那小徒弟下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了。
白渊这次算是捏住了容牧的命门,尽管司虹羽并不清楚白渊做了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看着容牧一脸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心底暗爽。这算是头一回,司虹羽觉得白渊干的事儿怎么看怎么顺眼。
“所以你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容牧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想来这么多年也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一张脸拉得老长,“早说早解决,我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