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储看着面前被重重关上的门,正在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身后突然传来窸窣的衣料摩擦声。他转头看去,窗户不知何时敞开了,一个身穿浅蓝色衣裳的男人大大咧咧地坐在窗框上。
那人的动作完全不能说得上得体,甚至看起来还有些醉醺醺的,但是那长长的袍袖和衣裳的下摆被夜晚的风吹起,显得格外优雅。
姜子储愣了愣,冬天的冷风从敞开的窗户中吹进来,打在他的脸上,让看得出了神的姜子储回过神来。
“白老板这时候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姜子储稳了稳心神,似乎是觉得自己刚刚出神的行为有些丢人,强行挤出一张淡定的笑脸,看向坐在窗框上的白渊。
白渊倒是没在意姜子储的神情变化,估计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若是再早些年面前这人还能被白渊稍微认真对待一下,要说现在...普普通通一个人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引起他警惕的地方。
哦不,想到这里,白渊好笑地锤了下自己的头,当真是在犯蠢了,这次自己过来不就是为了解决那个唯一能产生威胁的因素的吗?
白渊微微偏头,招手叫姜子储到面前来,伸出手来摊开手掌。那只手掌上躺着一枚浅黄色的丹丸。
姜子储有些戒备地走到看起来有些醉了的白渊面前,看着他掌心中那个一看就很可疑的丹丸。
“这是什么?”姜子储微微皱眉,开口问道。
“总归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白渊歪了歪头,似乎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姜子储会产生疑问,“我若是会害你的话当初为何还要救你?”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姜子储点了点头,走上前去从他的掌心中拿过那枚丹丸。拿到手里之后,姜子储才感觉到那枚丹丸的特殊之处。
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指甲大小的丹丸,却也不像寻常药丸一般轻飘飘的,意外地反而很有分量。
姜子储将那丹丸举起来打量了半天,到底还是没看出来这丹丸到底是用什么做成的。他有些犹豫,正要问白渊这东西应该如何使用的时候,一抬头却发现面前那个穿着浅蓝色长衫的身影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消失了。
姜子储愣了愣,那窗户敞开着,冬日寒凉的风吹进来,砸在他微微敞开衣领的身体上,有点凉,但是并不是接受不了的温度。他这副身体,说起来除了比寻常人的感知差了一点之外,其实差别并不是很明显。
姜子储往前疾走两步,在窗户上探出头去四处张望,漆黑一片的夜色中连个鸟的影子都没有,更别说人了。
如果不是手心中紧握着的那枚丹丸,姜子储险些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忽然出现,随手扔下个丸子给自己,然后一句话没说地就消失了。
姜子储从窗户边离开,打算将窗户关上。就在那窗户即将合上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窗户的缝隙中伸了出来。姜子储赶忙停下手上的动作,即便是如此,那窗户依然是按着惯性又向前了片刻,直到夹到那只手的手指才停下来。
即便是被夹到,那只手也没有什么动作,似乎主人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姜子储赶忙拉开窗户,看着窗户外那个穿着一声红衣的人发愣。
那人没有借助任何东西,就那样悬在空中,见到姜子储将窗户打开,这才缓缓地收回按在窗户上的手,冲着姜子储微微点头致意。
那人看起来实在是有些面熟,姜子储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但是他翻遍了自己的记忆,始终找不出一个能跟面前这个人对上号的存在。
司虹羽微微蹙眉,看向面前这个脸色有些苍白的男人。他到现在还是不是很容易接受面前这个人就是所谓十方杀神转世的事实,即便是如此,白渊既然这么肯定了,他也不能不信。
说起来白渊也是个不负责任的,叭叭跟自己说了一堆关于这个男人身世的情况之后,这人倒是把自己灌醉了,都没问过他的感受就擅自决定跑过来将固魂珠丢给了这个男人。
并且以白渊这种性子,居然还搞出了只给东西不说怎么用这种操作,简直是丧心病狂。这倒是侧面反映出白渊这个人酒品实在是过于差劲了,也不知道之前那帮天天找白渊喝酒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司虹羽有种想当场就回天界找人问清楚的冲动,但是想了想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一是现在他跟白渊走的近,虽说天界还没明说要怎么样白渊,但是那毕竟也是因为白渊的实力和背景摆在那里,虽说现在白渊与龙族那边的联系少了,但是这家伙不管怎么说也都是顶了个白龙分支族长的名头,估计天界在做好完全的准备之前都不会在明面上宣布敌对白渊这条龙。
而就从前几日接连而来的那两具琉璃章的尸体,以及那条不确定复活到什么程度的腕足来看,现在天界那群人恐怕是确定要对白渊下手了。
想到这里的司虹羽觉得有些悲哀,自己归根结底还是没有值得那帮人忌惮的地方,就冲着神墓中那么多和琉璃章同等强度的尸体他们却并没有用这一点来说,恐怕自己这所谓的琉璃章一族的天敌什么都不是。他甚至觉得恐怕天界的那群人选出琉璃章这东西来可能是故意的,即便自己只是个小角色,拿本来就做不成什么事儿的东西来给自己一个警告也算是不耽误。v更新最快m/
甚至有可能那群人在放出那东西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过他,这样一想,司虹羽觉得更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