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储稍稍往后缩了缩,鸢尾逼问的气势太强,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招架。就连鸢尾问出口的问题也是尖锐的很,姜子储忍不住产生了想逃的冲动,然而对鸢尾的了解促使姜子储呆愣愣地坐在那里,半晌都没敢动一下。
然而鸢尾对现在的姜子储的模样显然是充满了不满,她一只手托着下巴,在房间里来回转圈,视线却丝毫未动地落在姜子储的身上,v更新最快m/
“你最好能好好解释一下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鸢尾双手掐腰站在姜子储的面前,微微弯下腰看着他的眼睛,神情是说不出的严肃认真,“不要逼我亲自动手给你认,真,检,查!”
鸢尾那句话的最后几个字咬的几种,几乎是每个字都要停顿一下,姜子储看着她那双微微眯起的眸子,总有种如果他要是说出一个“不”字,立马就会被她拖出去压榨做苦工的感觉。
姜子储忍不住又往后挪了两步,后背已经能靠在墙上了,显然已经是退无可退了。意识到这一点的姜子储只能无奈地摆了摆手,将鸢尾往后推了推以便自己能够坐直。
“这事儿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描述。”姜子储挠了挠头,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考虑应该怎么跟鸢尾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鸢尾不屑地瞥他一眼,“磨磨唧唧的男人是不可能讨人喜欢的。”
“就你歪理多,”姜子储觉得有些好笑,变成了一副沉思的模样,“其实硬说起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鸢尾还想说什么,但是姜子储抬了抬手就止住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
“说起来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姜子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而那里已经不像寻常人一样能感受到温热和有力的跳动了,“我现在自己都在想,我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到底还算不算是活着的。”
“为什么这么说?”鸢尾忍不住插嘴,针对的是姜子储的后半句,那模样看起来疑惑的很,像是根本没想明白为什么他要说出这种话,“你既然现在人在这里,并且还能动,那自然就是活着的,这有什么好质疑的吗?”
姜子储没有回答,只是起身将门窗关好,然后开始慢慢地解开自己的衣裳。
鸢尾看到姜子储的这种动作倒是惊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她懂得姜子储这样做必然有他自己的用意,如果是他想对自己做什么,早八百年就做完了,也不至于等到今天。
抱着这样的想法,鸢尾并没有做出什么闪躲的动作,她双手抱胸兴致盎然地看着姜子储的动作,那副神情仿佛是在说,老娘就看你还能搞出什么花儿来。
鸢尾这副神情倒是对姜子储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他手上的动作没停,嘴里却在念念叨叨。鸢尾耳力好,清晰地听见了姜子储的抱怨。
“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矜持一点,这样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哦。再者说了,我好歹也是个皇子,我不要面子的吗?”
“少来那些有的没的的,”鸢尾横了姜子储一眼,“咱们什么时候讲究过那些。”
“你这人还真是...用不知廉耻来形容你都有些对不起这个词儿。”姜子储摇了摇头,上半身的衣裳被他扯下来,露出肌肉健美,线条流畅的后背。
“怎么?不脱了?”鸢尾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正背对着她的姜子储,“我还以为你要在我面前tuō_guāng然后绕着桌子跑三圈大喊我是狗来着。”
“我说你这个人,就算再瞧不上我也不至于说得这么狠吧。”姜子储无奈地笑了笑,微微转了头,眼神却并没有落在鸢尾的身上,“你有点心里准备,我要转过来了。”
“能有什么的,又不是没看见过,还做好心理准备,你也别太把我当做一个小丫头了啊。”鸢尾皱了皱眉,语气听起来很是不满。
“哦?这可是你说的,”姜子储慢慢地转身,看起来很有力量却并不臃肿的身体上覆盖着一层紧实的肌肉。
那线条形状鸢尾很是熟悉,毕竟之前她的一些功夫还是姜子储教给她的。鸢尾轻嗤一声,正要再说些什么来表达一下自己对应姜子储这种行为的不屑一顾以及并不想要买单的想法。
然而等到姜子储彻底转过身来之后,鸢尾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姜子储的正面有一道从肋骨处一直延伸到小腹的极长的伤疤,看起来狰狞而又诡异,最让人无法释然的是,那道疤周围的肉都是凹下去的,那样子像极了缺了填充物一般,像一条极长的蜈蚣趴在他的肚子上,盯着看得时间久了,难免有种不适之感。
鸢尾皱紧了眉头,强行押下心中不舒服的感觉。她往前走了两步,粘在了姜子储的面前。
近看时越发觉得那条伤疤实在是吓人的紧,这时鸢尾才意识到一件事,原来姜子储身上这道疤不是看起来有些凹陷,是真的凹陷下去了。她伸出一只手,有点哆嗦地触摸上姜子储的胸口。
那里原本应当是心脏所在的地方,正常来讲只要稍微触碰到那里就能感觉到强有力的心跳。但是鸢尾并没有摸到,鸢尾什么都没感觉到。
那处的皮肤有些干瘪,手感有些粗糙,摸起来倒是与正常的皮肤差别极大。
“所以你这是...”鸢尾收回了手,将她的整个手掌都抽了回去,面色看起来犹豫不定。
“如你所见。”姜子储捡起刚刚被他往地上随手一丢的衣裳,看起来模样倒是轻松的很,“干干净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