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幕帘之后的雁春君那玩味无比地声音传了出来,:“哦,是晏将军?”他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则饶有趣味地看着正在装逼中的雁春君,双眼尽是别样的冷芒.....
晏懿将头紧紧地贴在妃雪阁木质的地板之上,冰凉的地板仿佛将发热的头脑冲击得更加清醒,更冰冷的,还有他的心。
“末将在,大人恕罪”。
“哦?你要我恕你什么罪啊!”雁春君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晏懿闻言,呼吸一滞,双眼睁得大大的,察觉到不妙,竟一时语塞:“这、这......”
雁春君眼中寒芒一闪,淡淡说道:“左卫,告诉晏将军,他犯了什么罪。”
“身为士族,辱骂王室,是死罪!”左卫大声说道
晏懿大惊失措,抬起头来大喊:“大人,恕罪呀!……啊!”晏懿战战赫赫,因为左卫已经拔出长剑架在他的脖颈上
那个侍者老人急促的喃喃道:“完了完了,这下糟糕了!”
对于晏懿的处决,雁春君没有丝毫在意,之所以这么做,最终还是因为这飞雪玉花台之上的雪女!
他用那低沉厚重的声音对着雪女说道:“赵国乐舞,举世无双,燕国少年,邯郸学步,未得精髓,论为士国笑谈。”
他没有停顿继续说道:“而雪女姑娘的赵舞独傲群芳,世人能够亲眼得见也是此生无憾啊!晏将军这样粗鲁的举止,实在是败坏了今晚妃雪阁的雅兴!他虽然犯了死罪,但是,今天妃雪阁的主人是雪女姑娘,他的生死还是雪女姑娘来决定吧!”
兜兜转转,还是将决定权交给雪女,卖了这么大的一个面子,怎会没有所求?
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雁春君的驾到,导致这原本无比热闹的妃雪阁寂静一片,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嚣张,因为那是找死!
飞雪玉花台之上的雪女亦是心中一禀,“雁春君权倾天下,在大人驾前,雪女区区一个舞姬,哪有做主的资格,更何况妃雪阁只是消遣赏玩之处,不论朝政,只谈风雅,这里不是大人的王府官衙,更不是杀人的刑场!”她微微的低头说道。
这一番话可谓说的是有理有据,滴水不漏,远处的韩歌嘴角微翘,继续看着这一切。
“大胆!”左卫听了,大喝一声。作为雁春君最亲密的贴身侍卫,岂会没有一点头脑,又怎会不明白雁春君的意图。
然而雁春君挥了挥手,制止了左卫呵斥下去,说道:“不论朝政,只谈风雅。呵呵,这样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红绸被下人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雁春君,看着雪女,微微一笑。
手轻轻挥了挥,仿佛驱赶苍蝇一般。远处顿时剑光一闪,透着寒光的长剑离开了晏懿的脖颈,插回了左卫的剑鞘中,他淡淡地看了晏懿一眼,回到了雁春君的旁边。
晏懿:“谢大多人开恩,谢大多人开恩。”晏懿惊恐的说道
老人:“我的妈呀!”老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雁春君面带微笑,说道:“从闻妃雪阁有一位奇女子,超凡脱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的语气之中满含赞叹。
指了指手上的酒樽,“此酒名为广寒光,乃取自西域的珍果佳酿,就算是宫中的美酒也没有此等销魂滋味,来人,赐酒予雪女姑娘品尝!”
酒虽然是好酒,但是却喝不得!
雁春君右手放在扶手之上,以一种特殊的节奏扣击着,他在等着雪女喝下他赐的广寒光。
看着被下人盛上来的血红色的广寒光,雪女依旧如同那般,她知道其中的寓意,举起酒樽,“多谢大人美意,能够登上这飞雪雨花台,是我们舞者的幸运,能得到大人这样的雅客青睐,更是飞雪阁的荣耀,雪女以这杯绝世佳酿,感谢上苍对妃雪阁的眷顾,雪女在此为天下舞者感谢大人。”
说完,她就要把酒倒在了玉台上。
只是冷冽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让雪女皓腕顿住。
“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虽然话语轻淡,但是落在场中的每个人心头,却是无比森寒。
“这下坏了!”老者意识到不妙。
年轻的侍者显得更是紧张,他注视着飞雪玉花台上绝美的丽影,想要为她做些什么,可是双腿却在颤抖着。
而一旁的俊逸琴师,跪坐在古琴面前,面无表情,但放在双腿上的手已经紧紧握起。
而另一边帷幕后的韩歌则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出手的打算。
焰灵姬巧目轻瞟,淡淡说道:“你若是现在出手救下她,我想她会对你感激涕零的!”
她话语之中意有所指,像极了一位认真规劝的谋士。
而韩歌却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欲擒故纵?
“有人想让我这么做,但是我偏不做!”
话语间,他提起手上杯盏,轻酌一口。
“最让人感激涕零的,是在她最黑暗,最绝望的时候,突然给她希望啊!”
韩歌悠悠说道,他记得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雪女会约定三日后去雁春君的府邸,为他献上一支凌波飞燕,死亡之舞伴随着血光。
然后高渐离为他杀了绝影,两人被燕国军队包围,跳下悬崖,被燕丹所救。
其实,雁春君死后,军队会被谁指挥?这里面暗藏的玄机谁又清楚呢?
今日这宴会,原本也是燕丹为他准备的,这也是杀死雁春君的最好时机。
但是韩歌偏不如他所愿,并且要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