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澜班师回朝,长安城中风波已过。
朝中更是一片新气象。
宣王被解了幽禁,重新回归朝堂。
睿王的病也是说好就好,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下朝时将一众朝臣都落在了后面,瞧着脚下生风的那个劲儿压根不像染病之人。
湘王也不再整日闭府不出,偶尔也在朝中露露面。
端王的蛊也解了,端王妃也被景文帝从天牢里发了出来,红光满脸根本不像坐过牢的人。
事已至此,有些脑筋转的快的大臣便明白了,虽说自古皇家多薄情,但终归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比他们这些外人要亲近的多。
这哥几个或许互相看彼此不顺眼,但绝不至于闹到你死我亡的地步。
再等到朝中有人被景文帝寻了由头处死,大家一瞧发现死的都是那些蹦着高站队,还撺掇几位皇子夺嫡的,他们就更明白了。
这分明是人家一家子设的一出儿引蛇出洞。
再要看不清时势,等着他们的也是个死。
为此,朝中近来是风平浪静。
景文帝趁此机会复立太子,朝臣山呼万岁,赞他英明。
既重新成为了太子,按理说傅云墨和段音离便该搬回东宫去住,可惜这小两口在外面住的倒是稳当,迟迟不挪窝。
宫里的人去催了几次,都被傅云墨赶走了。
这位太子爷给出的理由是:“宫里拘束,我恐阿离待的不舒心,住在外面自在些。”
景文帝听后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
还是老生常谈的一些话:“不成规矩!”
傅云墨语气淡淡的:“规矩?要不您退位,我登基,儿臣重新立一下规矩?”
景文帝:“……”
自古以来多少年,怕是都没出个敢对皇帝说这种话的太子。
日后他驾崩去见了傅家先祖,竟都不知是该觉得丢脸还是感到骄傲。
景文帝对傅云墨,总是狠话说的对,可真正能落到实处的却没几个。
这次也是一样。
傅云墨为了段音离能随时回段家、能接她几位师父进府、能经常和符笑段音娆她们见面才不肯入宫,景文帝想着这也是为了他的孙子或是孙女能安然长大,最终还是默许了。
于是,璃王府就变成了太子府。
这些对段音离都没有任何影响,她依旧像平时那般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日子过的十分舒心。
傅云墨为了让她安心养胎,并让她插手段家的人,他说他会解决的。
段姑娘向来对自家夫君有一种盲目的崇拜和信任,毫不犹豫的点了头,竟真的没再过问过段仪一家在段家的情况。
直到这日段音挽来太子府。
同段音离说话时欲语还休,含羞带臊,段音离心里顿时便“咯噔”一下。
她心说坏了。
瞧这样子,这小胖定是又春心萌动了。
其实依照段音挽如今这个年纪,是该谈婚论嫁了,可她这个招渣男的体质委实让段音离头疼,想着如今颜子渊还住在那府上,她就不免猜测这小妞是不是又被人几句话给诓骗了。
结果一问才知道,原来被骗的不止段音挽一个。
是段仪和季氏提及想把颜子渊和段音挽凑一对,季氏并未拒绝,就连段辉也觉得这亲事不错。
颜家富庶,又亲上加亲。
段音离掐了一把段音挽的红脸蛋子,问:“你是不是对颜子渊芳心暗许了?你们俩已经勾搭上了?”
小胖妞瞬间炸了:“三姐姐你说什么呢!我不理你了!”
说完就气鼓鼓的扭过了身去。
段音离可不管那个,捏着她脸上的肉肉把人又转了过来:“问你话呢,快说。”
段音挽双手捂着脸,被欺负的惨兮兮的:“……没有,我们是清清白白的。”
正说着,便见傅云墨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看段音挽在,他心里便猜到了七七八八,坐在段音离旁边轻轻握了下她的手,意味深长的宽慰道:“别担心。”
言辞之间虽未提到段音挽与颜子渊的婚事,但其中深意就是指这个。
果然,段音挽这厢还没从太子府回段家呢,外面便已经热闹起来了。
原是颜子渊在畅音阁为了和人争一名戏子打起来了。
这世上自然没有那么巧的事。
和颜子渊争戏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傅云墨手底下的腊八。
此事闹的沸沸扬扬,很快便传的人尽皆知。
段辉一听就不乐意了。
外甥虽亲,但也亲不过女儿去啊。
这还没成亲呢就开始往戏院酒楼钻,还跟人打架!还打输了!
这他肯定不能放心把闺女嫁给他呀。
段仪一家有心挽回,却被方才随大军还朝的段朗三言两语怼了回去。
段二公子如今可谓是今非昔比。
当日他脑子一热瞒着家里从了军,倒也不是为了什么报效朝廷的壮志凌云,他就是想凭自己的本事干点实事,日后能让家人放心的依靠他。
他也没想到参军之后那么快就要面临那么大的战役。
不过也得说段朗命好。
这般势如破竹的破国之战其实并不多,战役规模不大,但名声很大,含金量也就高。
此一役后,他被封为了正五品的偏将军。
值得一提的是,还有一个人和他一样也在这场战役中崭露头角。
那就是步廷宴。
他被封为了右卫将军,比段朗高一级。
对此,段朗是心服口服的。
旁人征战是为了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