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音离站在不远处,状似认真的在和傅云墨说话。
可实际上她那个小眼神,一直在偷偷瞄着旁边的贺君忆和陆嫣,唇边挡也挡不住的那抹笑,像极了嗑cp的粉头。
她觉得贺君忆看起来更顺眼了。
这要是他拿着血灵芝在嫣儿和步非萱之间各种纠结,她怕自己都忍不住蛊惑嫣儿同她一起去北燕算了,离这个狗男人远远的。
还好,贺君忆并不狗。
那边步非萱也醒了,面对急的团团转的贺君州,她表现的倒是淡定:“你怎么从边境回来了?万一大军压境怎么办?”
“你被人掳走,我岂能不追!”
“那你快回去!”
“你竟然还要赶我走?”
“我……”
后来两个人又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段音离没仔细听。
他们的感情感动他们自己就好了,她毫无感觉。
段姑娘还十分煞风景的来了句:“要不你们换个地方叙旧?嫣儿身体抱恙需要静养。”
一句话,说的贺君州和步非萱同款尴尬。
又急又怒之下,贺君州做了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他忽然看向段音离,冷冷说道:“你一定有办法救非萱,她若活下来也就罢了,若有何大碍,我一定让你给她陪葬。”
话音未落,他忽然拔剑相向。
只是还未触及到段音离的衣袂,便被傅云墨给拦住了。
修长白净的两指夹住了锋利的宝剑,手腕翻转间,利剑便被折断。
贺君州大惊。
傅云墨抬起另一只手,有什么东西自袖管中飞射而出,直冲着矮榻上的步非萱而去。
见状,贺君州忙飞身去救。
傅云墨眯了下眼睛,沉着眸子将手中的断剑射向了他的脊背。
若非步非萱在紧要关头推了贺君州一下,让那断剑偏了几分,剑尖便会正如心口要了他的命。
段音离从始至终都跟个局外人似的站在那看戏。
步非萱哭花了脸,气色愈发不好:“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要伤他?”
段音离抿了下唇:“你瞎吗?他要杀我。”
“他……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过是太担心我,一时情急才想吓唬吓唬你,他不会真的动手的。”
“哦,那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夫君也是因为太担心我想吓唬吓唬你们,不过他真的会动手哦。”
“咳咳。”
许是从没遇见过段音离这么胡搅蛮缠的人,步非萱被气的咳血。
不管怎么说她方才都救了贺君忆一命,他不给她血灵芝救命也就罢了,却不能像段音离那样对她恶语相向,不过余光瞥见榻上的陆嫣,他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不等他开口,陆嫣便轻言道:“你去安排吧,我已知你心意,不会再不高兴的。”
贺君忆握了握她的手,神色动容。
他准备让人去另寻血灵芝,这期间再看看还有无其他办法能暂时保住步非萱的性命。
他试探着看向段音离,却在视线相对的一瞬间,便见段音离将头扭向了另一侧,显然是不想给步非萱医治的态度。
她不愿意,贺君忆也不能勉强她。
他琢磨着,别人或许无法彻底解了这毒,但能确保步非萱不死就好。
待寻到另一株血灵芝,她便有救了。
还了这份恩情,他们之间便再无瓜葛了。
思及此,贺君忆忽然看向步非萱,十分冷静的对她说:“我会尽力帮你解了这毒,若能保住你的性命,日后你我不必再见。
若不慎再遇到了,也只当没瞧见彼此,更无须舍命护我,我还不起也不想还了。”
“贺君忆……”
“非是我不知好歹,而是你救了我,我不报恩便良心难安,可若是报恩,要报到几时是个头?
既然彼此无意,便当对方死了才好,免得平白让另一半心里不舒坦。
贺君州介不介意我不在乎,可我不愿让嫣儿难过。”
贺君忆这一番话,说的干脆而决绝。
他虽然说了不是他不知好歹,可这话听在步非萱耳中还是给她一种她多管闲事的感觉。
不过她这会儿顾不上和他理论,她更担心贺君州的伤势。
段音离才不管他死活呢,拉着傅云墨去给陆嫣配药。
临出门前,傅云墨微微侧过头扫了贺君州一眼,眸光寒的骇人。
他方才是真的想杀了贺君州的。
不巧被步非萱阻止了,他也就没再继续,不是他忽然心软了,而是他留着贺君州还有别的用处。
边境之地有不少贺君州的追随者,怕是不认贺君忆签下的降书。
从袖管中掏出那封贺君忆签了字的降书,傅云墨将它递给了段音离。
段姑娘愣愣的接过:“给我?”
“阿离不是一直操心陆嫣和贺君忆的事儿嘛,拿去给陆嫣瞧瞧吧,有了这个,他们的感情也许会更稳固,对彼此更信任。”
“咱们不留着吗?”
“留它做什么?”
“这是降书啊。”有了这个,南楚便不战而归顺了呀。
定定的看了段音离一会儿,傅云墨忽然低声笑了起来:“阿离呀阿离,你可是被你从前看过的那些故事给骗了吗?
两国议和,哪里是那般容易的事情。
再不济也须得有使臣在场,光明正大的签了字盖了玉玺才作数,这不过唬人的玩意罢了。”
他这么一说,段音离更懵了。
她之前明明瞧着贺君忆的神色那么难看,显然是当真了呀。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