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万籁俱寂,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
昏迷了整整一夜的云芷月终于睁开了眼眸。
一双眸子透着些许迷茫。
我还活着?
记得昨天晚上她本来是与两位长老与其他弟子一起去捉拿叛徒,没想到却对方中了圈套。
一行人陷入了阎魔大阵之中。
再之后她被身边的人突然打了一掌,失去了意识……
“云姐姐……”
正思索时,旁边一道温柔悦耳的声音传来。
云芷月转过螓首,便看到床榻旁坐着一位白裙女子,正温柔的看着她,正是白纤羽。
这是……
云芷月面色愕然,环顾屋子一圈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陈牧家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纤羽柔声道:“每次夫君带云姐姐回来,云姐姐好像都受了很重的伤,整天在外面打打杀杀的,难怪夫君那般担心你。”
云芷月压下心头疑惑,声音细若蚊鸣:“我和他本就是朋友……”
“男女之间有真正的朋友吗?”
“我——”
听到这话,云芷月脸颊微变。
想要解释什么,白纤羽却端起桌旁熬好的药汤,声音温柔:“来,云姐姐,先把药喝了。”
闻着浓郁的药香味,云芷月神情复杂。
她想要伸手去端,对方却拿起调羹轻轻吹了吹,递到她的唇前:“云姐姐,我喂你。”
举止自然且带着浓浓的亲近,让人不忍拒绝。
但云芷月却莫名感觉怪怪的。
“我自己……”
“这是我用漱元玉灵芝为你熬的药汤,对你受损脏腑的恢复有很大帮助,云姐姐可别浪费妹妹一片心意呀。”
“……谢谢。”
见对方张开红唇,白纤羽嘴角微微上扬,神态温柔娴静。
一碗汤汁喝完,白纤羽拿出手帕轻轻擦拭掉云芷月唇边的些许渣汁:“这几天云姐姐就暂且住在这里吧。”
“不用了,我还有事。”
云芷月连忙婉拒。
对方越是如此亲近如闺蜜,她反而浑身不自在。
上一次也是。
然而白纤羽却抓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小幽怨:“上次妹妹希望你能多住几天,姐姐却不辞而别,结果受了如此重的伤。这一次可说什么也不准冒险了。夫君心疼不心疼不知道,妹妹我都看着心疼了。”
望着白纤羽眼眸里真切的关心,云芷月轻咬住粉唇,内心颇为感动。
半响后,才轻轻点头:“好。”
听到对方答应,白纤羽顿时展颜一笑,眼波如水柔媚:“那就说好了,我去叫夫君过来。”
“诶,我……”
云芷月想要抬手说些什么,对方在起身时却突然蹙起秀眉,一副稍显痛苦的样子。
下意识抚住小腹。
云芷月表情一愣,忙关切道:“羽妹妹……你没事吧。”
白纤羽摇了摇螓首,羞红的脸上浮起些许苦笑:“不碍事,这两天夫君他……”
女人欲言又止,红润秀美的脸颊泛起些许红晕。
“陈牧他怎么了?”
云芷月莫名其名。
白纤羽红着脸,小声说道:“他就是有点……那个太野蛮了。不过我没事,就是稍有些疼。”
野蛮?
疼?
云芷月面色怪异:“陈牧他打你了?”
不应该啊,那小子很疼爱他娘子的,怎么可能动手打人呢。
“没有,就是……”
白纤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丫头真笨呀。
这么明显的暗示听不出来吗?
好在云芷月很快便明白了怎么回事,白玉似的的脸颊也泛起一层红霞:“你们……你们……”
女人内心不由一阵酸涩。
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天晚上,陈牧赤果身子的场景。
确实吓人。
第一次的见的时候就很吃惊,第二次倒还好……
看习惯了倒也没那么可怕。
望着白纤羽蹙眉怜人的模样,云芷月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干巴巴挤出一丝笑容:
“你夫君他……确实有些,也难怪很疼,不过习惯就好,我其实也习惯了。”
白纤羽:“……”
你也习惯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笑眯眯道:“那云姐姐您先休息,我去叫夫君。”
说完,便走出了房屋。
关上房门,白纤羽闭上眼睛又努力深呼吸了几次,一双粉拳攥得紧紧的,咬牙切齿的声音格外清晰:
“陈、牧、你、个、混、蛋!!”
“姐,你怎么了?抽风啦?”端着果盘的青萝奇怪的望着女人。
白纤羽睁开眼睛,说道:“给云姐姐安排一间好的屋子,安排到我和夫君寝室的隔壁,隔音稍微差一点。”
“隔音差一点……你确定?”
“确定!”
白纤羽冷着脸朝着客厅走去。
走到一半时,她又想起什么,折回身子:“把太后送我的那些顶级疗伤药材给云姐姐熬了。”
“哦,知道了。”
青萝点了点螓首。
……
房间里,云芷月有些迷茫。
本来她是准备抓住叛徒后就离开的,可现在又回到了陈牧这里,莫非是天意?
况且这一次她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另外刚才白纤羽的话让她颇为苦涩。
之前陈牧其实说过,他与白纤羽并未同房过,可现在……不过人家毕竟是夫妻两,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