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需要找一家人品过得去,还需要自己长久存在的人家,然后想办法说服对方,将自己要过去,过继成对方的孩子!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脱离如今的赵家!
春眠在委托人的记忆里疯狂的找对应的人家。
别说,还真有一家比较合适的,虽然不算是最优选,但是至少对于如今的春眠来说,还算是友好的。
如果不挑,只要比赵家强的话,那么对方家里可以说是顶顶好的选择了!
想到了,春眠便起来行动。
委托人是被侯府的马车送回村里来的,侯府逢高踩低的下人们,对于已经不是侯府千金的委托人十分不屑。
委托人也有自己的骄傲,如果不是京城到扬沙村这一路,确实太远,自己走不了,她甚至不想侯府的人送自己回来。
所以,当初在村口的时候,委托人就跳下马车,自己走了回来。
委托人只穿了一身华服,头上别着两枚银簪子回来。
也可能是因为委托人两手空空的回来,赵家人看到委托人之后,面色十分不好看。
对于春眠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委托人身上无财,不管之后自己日子过得如何,他们也粘不上来。
从柴房里出来之后,春眠出了院。
如今是初春四月,各家各户已经下地干活去了。
赵家也是空无一人,最小的孩子赵革如今十岁,正在县城的一个举人老爷那里读书,长子赵义已经十九成亲了,次子赵弘年十五,委托人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儿。
可惜,并不得赵家人待见。
一个是因为重男轻女的时代特殊性,一个是因为,有能干又会说话的张秋吟在前,不事生产,又娇气爱哭的委托人,赵家人是真的看不上。
春眠提着裙子,出了赵家的院子,往村子里看了一眼。
扬沙村是启生县下的一个村子,人口众多,乡野之间多是农家泥巴院,偶尔的几家院子建的不错,用料倒是奢华一些。
当然,这中间不乏一些茅草屋。
哪怕如今河清海宴,四海升平,可是穷苦的人家还是有的。
春眠的眼睛像是x光一样,在整个村子里扫了一圈,确定了一户人家,然后提起裙子便大步向那边走去。
偶尔路过几家,家里还有人的,也会好奇的扬着头往外面看看。
对于这些目光,春眠并不在意,只大步向自己的目标走去。
春眠脚程很快,得感谢这个朝代,居然没有像是星际收集的古地球资料里写的,女性要裹小脚。
据说是因为,太宗皇帝与皇后青梅竹马,青梅未裹脚,是个天足,太宗皇帝不想青梅觉得自己天足是个异数,所以便下了旨意,女子可以不缠足。
虽然说京城一些权贵人家,也有悄悄裹着的,但是大部分不敢跟朝廷对着干。
农家院就更不裹了,小脚女人耽误地里干活呢。
赵家的房子建在村子东边,而春眠要去的那户人家在村子的西边,两家距离还有些远。
赵家盖的是泥巴院,低矮的房屋让春眠觉得,来个一米九的壮汉子,怕是进家都得低着头。
而春眠要去的那家,也是泥巴院,相比赵家盖了五间房,也算是宽敞大院,对方家里只有两间房。
是的,一间卧房,一间灶房,简单到不行!
春眠刚走到院外,便听到从屋里传来的,压抑的女人的咳嗽声,还有男子低低的说话声。
春眠等着对方的话音落下之后,这才扬声问道:“请问,赵七叔在家吗?”
春眠的话音落下之后,屋里有一瞬间的寂静,很快房门被打开,穿着洗的发旧发白灰白长衫的中年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到春眠,赵白州先是一愣,很快便想起了最近几天,村子里的传言,接着就反应上来,站在篱笆院外的姑娘是谁了。
“侄女可是有事?”赵白州并没有再往前走,虽然说他是对方的族叔,可是到底男女有别,他离的近了,对春眠的名声不好。
所以,站在院中,高声问了一句。
赵白州身形单薄,中气也不太足,一看就是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七叔,七婶在家吗?若是方便,我想进去说。”春眠知道,古代有男女大防,便是亲兄妹,都需要格外的注意。
赵七叔端方君子,春眠也不想害了他,所以先问了赵七婶是不是在家,又表明了自己的诉求。
赵白州并不太明白,春眠上门所为何事。
只是小姑娘都这样说了,赵白州想了想之后,冲着春眠点点头道:“你且进来吧。”
赵白州家里算是独门独院,跟他家最近的那户,与他家中间还隔了几尺的距离呢。
春眠将一切不动声色的收入眼底,同时抬手推开了篱笆门走了进去。
走进院中,冲着赵白州微微一福身道:“叨扰七叔了。”
“无碍。”赵白州微微颔首,以示客气。
因为赵七婶岳氏在家里,所以赵白州没拒绝春眠的到来。
进来之后,还给春眠倒了水。
赵白州的家太小,也太过简单,卧房到底是私密的地方,所以春眠是坐在灶房这边的。
乡下当然没有什么好的椅子,都是那种需要蹲下去坐的小板凳。
春眠不挑,大方的整理了裙子之后,坐了下去。
“云水,可是有客来?”卧房的岳氏听到动静,压下了咳嗽声,低低问了一句。
云水是赵白州的字,对方是个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