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刚一落地,差点被不远处的女高音给当场送走!
那女高音的恐怖程度,堪比唢呐成精!
“玉书啊,要不要去拾草?”春眠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
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自己面前是个喜气洋洋的搪瓷洗脸盆,因为在第一个位面用过,所以春眠并不会觉得新奇。
看着自己手上还沾着水,自己来之前,委托人应该是在洗手。
春眠就着盆里并不怎么干净的水又淋了两下,然后转过身甩了甩,并没有用洗脸盆木头架上搭的,已经看不出原来色彩的毛巾。
正在烧火的王小翠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女高音,看到春眠进屋准备收拾着东西去,她还不怎么放心的说道:“看着天不怎么好,可能要下雪,要不你跟玉婷说别去了。”
春眠进屋找了件破旧的棉袄套上,又翻出了委托人常用的破棉手套,一边往外走,一边回了王小翠一句:“没事儿妈,我去去就回,而且两个人呢。”
听她这样说,王小翠往灶里加了一块干柴火,抿了抿唇倒是没再多劝。
春眠刚走出家门,便看到小妹周玉蓉捂紧了破棉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家里冲。
看到春眠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姐,你上山啊?”
“嗯,你快回去吧,别冻感冒了。”春眠应了一声,冲着她挥挥手就往外走。
周玉蓉倒是想跟着一起,但是她今天睡了个懒觉,衣服还没穿,刚才为了上厕所,披了棉袄就冲出来了,这会儿下身还是秋裤和拖鞋呢。
就这么犹豫了一下,春眠和周玉婷已经背着筐出发了。
周玉蓉自知追不上,再加上她力气也小,索性也不跟着,进了屋跟王小翠念叨着:“也不知道奶和大娃怎么样了。”
听周玉蓉这样说,王小翠往灶里放柴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头不自觉的拧了起来,好半天之后这才开口:“肯定好着呢。”
老太太和大孙子昨天在院子外面摔着了,摔的还挺严重的,村里的卫生所看不了,所以连夜送去县城医院,如今还没个消息回来。
如果不是男人和大儿子都跟着去了县医院,也不至于让春眠去山上捡柴火。
家里的两个女人忧心忡忡,另一边春眠和周玉婷正两相沉默的往北山上走。
不是两个人不想说话,而是因为这呼呼的大北风,一张嘴就灌一肚子风,所以谁也不想开口。
正因为如此,倒是给了春眠更多的时间去整理剧情和委托人的记忆。
如今是七五年,比自己去的第一个位面,早了几年。
早几年差了很多事情,比如说是如今还没有施行家庭联产承包制,现在还是大集体经济,这便意味着,限制和约束都会变的多了起来。
好在春眠之前经历了一个校园世界,历史学的不错,哪怕是各种平行世界,但是很多历史还是有重叠的,所以对于如今的这个年代,大部分情况,春眠还是知道的。
委托人名叫周玉书,在这个年代,能有这样一个名字,其实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而委托人之所以有这样一个名字,是因为委托人的爷爷读过书,识字不少。
所以,儿子辈,孙子辈的名字,都是他给取的。
当然,他过世之后再出生的那些,他就管不着了。
周玉书的名字,在门之灵提供的剧情里,只是简单的一笔带过。
重生女赵香梅上辈子丈夫后来娶的那个妻子。
除了交待了这个身份,再就是周玉书一家的惨状顺便带了一下。
再多的就没有了。
相比之下,委托人的记忆就精彩多了。
在委托人20岁这一年的冬天,她和周玉婷去山上拾草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山,委托人觉得是有人推她,可是没有人看到,也没有人抓到现行,再加上委托人当时摔的很重,去医院住了一段时间院,这件事情最后也便不了了之。
不过,委托人却因此落了残疾。
推门来的时候,委托人走的很慢,腿脚看着不太方便,也是因为这一年冬天落下来的毛病。
而这一切,却是周玉书一家霉运的开始。
委托人腿摔断没多久,大哥周玉海就因为男女作风问题,蹲了大牢。
这年头,男女作风是个大问题,流氓罪很多甚至可以直接吃枪子。
一家人还来不及因为这件事情悲伤呢,很快小儿子周玉洋就在县城摔成了植物人,学校的解释是,周玉洋想逃课爬了墙,结果一个不小心摔下来了。
可是,全家人都知道,周玉洋很喜欢读书,也很勤奋用功,那孩子比女孩子还文静,家里的墙头,他从来都不知道爬,又怎么可能爬学校的呢?
可惜,这话说出来,没人信啊。
最后,他们除了把变成植物人的周玉洋接回家,也做不了其它的。
原本,周家以为他们一家这一年可能是犯了太岁,想着年终岁尾的时候再拜一拜,想转转运。
结果,小女儿周玉蓉却被个隔壁村一个二流子给侮辱了。
周玉蓉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跳进村里最大的那条河,淹死了。
儿女接连出事儿,周父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口气没过来,直接过去了。
周母王小翠忍着悲痛,强撑着自己不倒下,照顾着已经残疾了的大女儿,变成植物人的小儿子,还要出狱遥遥无期的大儿子。
为了分摊母亲的压力,委托人拖到三十岁才嫁人,可是拖着一条不方便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