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都市现代>缪斯>(十二)(病魔。)

西利亚搀扶道文去卧房,利落地将鸭绒枕抖得松软,掀开被子,叫道文躺卧休息,等他用井水打湿毛巾给道文冷敷。

可道文钉在那儿,对鸭绒枕与软垫无动于衷。

“我需要按摩。”他微微歪头,用灰蓝眼珠盯视着西利亚,蛇瞳般狡黠。

他不言不语,仅放出引路蜂,心思单纯的西利亚果然循声追逐,坐在c沿上轻拍膝头,温声道:“躺过来,道文。”

c上覆盖着银灰色的丝绸罩单,极软,且厚,铺了好几层鹅绒垫,西利亚坐在那儿,稍稍陷入,丝绸罩单绷出细腻的纹理,莫名撩人。

道文枕在西利亚tui上。

一刹那,他颤抖得像癫痫发作,冷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沁出额头,仿佛痛苦至极。

西利亚吓懵了,指尖慌乱地在道文头上到处摁,寻找疼痛点:“是这儿吗?这儿吗?我去找药剂师,不,我让管家先生……”他说着,就要起身。

“不。”道文一副饱受剧痛折磨的模样,声音却冷静得出奇,不,那几乎是冷酷,“我只需要按摩。”

“好,好,你哪儿疼?快告诉我。”西利亚心疼得冒出哭腔,他简直是任凭道文拿捏了。

传说在泰蒙王国神秘遥远的南部雨林中有一种诡异的食人魔蝎,它是魔鬼从地狱投掷到人间的魔物,它蝎尾尖端生长的并非毒刺,而是质地柔软、可变幻形状的拟态组织,它会藏在树丛中,将尾巴尖儿伪装成柔弱的婴孩丢在外面,发出饥饿的哭声,一旦有善良的人怜爱地抱起那假婴孩,它便用一双毒螯一把将人钳住。

“被剧烈头痛折磨的道文弟弟”拟态成功引来了猎物。

初次捕食成功。

“揉揉我这儿,西利亚哥哥,我的额头……”道文冷白如石膏的面颊浮起红.潮,他缓缓包拢住西利亚整只手,那手背的皮肤温它按在自己额角。

西利亚用指腹抵住道文额角,力度轻柔地转圈。

“好些了吗?”西利亚急切地问。

“好些了……”道文说着,转了个身,由背对西利亚转为正对,“换左边。”

西利亚按摩道文左侧额角,神经紧绷,道文仍然被【剧痛】折磨着,他看得出来。

“呼呼……呼呼……”道文【疼】得满头冷汗,呼chuan急促,他将短促的两到三次吸气连在一起,再一口呼出去……像条嗅闻新鲜牛肉肋条的饥饿狼狗。

对狗来说,短促、多段的吸气能最大限度地让鼻腔享受鲜美的肉味儿……

而对人来说,大量吸入空气或许有助于缓解疼痛。

西利亚赞成这一点,他不确定这种犬类的呼吸方式是否同样奏效,可这好像确实令道文好受了,他的脸色红润起来了,不再苍白得像大理石。

西利亚哥哥的味道……

“我很冷。”道文嗓音嘶哑,“我需要被子。”

西利亚急忙扯过被子,将冷得直打颤的道文裹住。

可那没什么用,道文满头热汗,却反而战栗得更严重了——毕竟他头疼得快死了,温暖可治不了疼——那双漆黑的瞳孔可怖地扩张着,焦油般黏附在西利亚脸上。西利亚看得出,道文的目光中盈满哀求,他凝视着西利亚,像个饥寒交迫的乞儿,他用目光诉说他已臣服进尘埃,卑微如虫豸,他向西利亚乞讨,乞讨一缕怜惜,一丝宽待,以及……一丁点儿爱情,一丁点儿就好,他会珍惜地进食,他一天只吃一丁点儿中的一丁点儿。

可西利亚清楚,道文凝视的绝不是他,道文的目光早已穿透他,抵达更深、更高远的缥缈圣所,道文是在祈求天上的圣灵,求圣灵救他脱离苦海,有那么一会儿,简直连地板都被道文颠得微微颤抖起来了,道文被【病痛】折磨得像条离水的鱼,他死命扑腾。

“西利亚哥哥,我疼……哥哥、哥哥,西利亚哥哥……我的头,太疼了……”道文哀声扭动,好像呼唤西利亚哥哥就能缓解地狱般的剧痛,他疼得幼犬般乱拱。

可怜的道文!

西利亚心疼地噙着泪,那使他的模样更漂亮了,他隔着厚厚的鸭绒被,小心翼翼地抱住道文,哄弟弟睡觉一般轻拍他的后背,温声软语地安抚他、鼓励他……不知过了多久,道文终于停止了战栗。

“我好了,”道文揉了揉额角,语气从虚弱变回他素日的低沉冷淡,“我的头不痛了……”

“你确定吗?”西利亚惊魂未定,他吓坏了,他出的冷汗并不比道文少,“我去叫药剂师来看看……说不定以后还会发作。”

道文看着他,那双蛇瞳般阴险,色泽浅淡的灰蓝眼睛眨了眨。

接着,道文的唇角缓缓翘起,他笑了,他极少笑,哪怕脑子坏掉前也是如此,他会偶尔露出一点微笑,仅此而已……可此时此刻,他笑得像个顽皮的小男孩儿,像个坏小子。

“谢谢西利亚哥哥,”道文敛起笑容,没让它持续多久,“我真的好了,不过……”他略一思索,寻觅纰漏,于是他平静道,“你说得对,或许它还会发作,我该叫药剂师来看看。”

……

自这日开始,道文那不知何时才能痊愈的旧伤肆虐横行起来。

道文几乎夜夜为伤痛折磨,黑夜是病魔降下的幕布,一入夜,那种可怖的剧痛便会席卷而来。

一直为道文诊治的药剂师起初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他借机推销其他药剂——安.眠药、止疼药。它们至少能令道文好受一点儿。

而在听说道文就是那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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