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桦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脖子。
苏念珠的脖子又软又细,像天鹅的脖颈,他轻轻一掐就掐住了。
两人翻滚着摔到床下,床畔处挂着的帷帐被两人在身上转了一圈后彻底扯了下来。
细薄的帷帐像薄雾一般落下,层层叠叠笼罩下来,如薄茧一般束缚住二人。
周玳听到里头的动静,推开门进来时就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结实而透明的帷幔下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像被蜘蛛网裹住的一对蝶,正在绝美的挣扎。
周玳脸一红,正欲关门,不防肩上突然被搭了一只手,将他强硬地拨开。
周玳退到一旁,身后的陆从嘉疾步而入。
苏念珠正在试图挣扎,从陆从嘉的角度看过去就是她正在扭曲着身体往陆棠桦身上蹭。
陆从嘉:……不堪入目!
“还不扶起来。”
陆从嘉阴沉这脸,话刚说完,一旁立刻就有宫娥上前将苏念珠和陆棠桦分开,然后重新扶回到床上。
陆从嘉这才觉得气顺了一会儿,他转头跟一旁的珍儿道:“御医来看过了吗?怎么说的?皇后娘娘可有碍?”
珍儿站在一旁,毕恭毕敬道:“只是体虚。”
陆从嘉看珍儿一眼,转头出了寝殿。
珍儿是个心思灵敏了,立刻跟上。
寝殿外只有他们二人,陆从嘉又问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何时,冬雪已落满整座紫禁城,男人立在那里,眉目微皱着看过来时,珍儿面颊之上有些许浮红出现。
她低垂着头,声音很细,“是皇后娘娘不小心自己吃了一口毒鸡汤。”
陆从嘉的眉头皱得更深,“确定是不小心?”
珍儿有些犹豫,毕竟苏念珠那事常人是做不出来的。
你说她是故意的吧,不像。可你说她不是故意的话……也不像。
珍儿不知该如何回答,陆从嘉却觉得自己心中有了答案。
这个女人如今居然还会护着陆棠桦了。
陆从嘉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唇角死死压着,连牙齿都咬紧了。他不知道自己怒气从何而来,大概是一种背叛感。
这个女人背叛了他。
嘴里说着爱他,却为另外一个男人服了毒。
陆从嘉撩袍,重新入寝殿,一眼看到排排躺在龙床上的苏念珠和陆棠桦,越看越刺眼,“重新送张卧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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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的,四个太监勤勤恳恳的搬了一张卧床过来。虽不大,但已经足够三个苏念珠躺在上面。
摆的位置也非常讲究,不管苏念珠是伸头、探头还是埋头都不能看到陆棠桦。
苏念珠动了动自己麻痹的指尖,只能看到金砖之上印出的两个身影。
一个躺,一个站。
很是亲近。
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好场面啊。
龙床前,陆从嘉双手负于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半死不活瘫在床上的陆棠桦,脸上露出的却是温柔笑意,“皇兄,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哪里不舒服,他会不知道?
陆棠桦偏头,不愿看到这个伪君子,甚至于连骂都懒得骂了。
若是换作从前,陆棠桦不肯搭理他,陆从嘉也不会过多纠缠,只是用那种令人嫌恶的眼神多瞄几眼罢了。
却不想这次,他竟伸手一把扣住了陆棠桦的下颚,强硬的把他的下颚掰过来。
陆从嘉手劲很大,像是蕴着一股怒气。
陆棠桦下意识攥紧自己掩在被褥之中的手,却并没有出手。
因为他还记得苏念珠刚才被那些宫女搬走前跟自己小小声说的话。
能忍者,方成大事。
就是因为他之前没有忍住,所以才被陆从嘉发现了他的手能动弹的事。
陆从嘉脸上的笑意愈发温和可亲,那双眸子却更加深沉晦暗。他俯身凑到陆棠桦面前,青丝滑落,有一缕缀在陆棠桦面颊上,顺着脸侧往下滑。青丝上沉甸甸沾了冬日阴冷的血,粘在肌肤上时,像阴冷的蛇滑过。
陆从嘉盯着陆棠桦那张扭曲挣扎的脸,笑容更深,眼尾微褶,语气越柔,“哥哥,弟弟喊你的时候,要回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