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有,小司机,你再不放手,我老公要上来揍你了啊!毕竟你还没有老公!你不可以这么嚣张!”谭璇接了她三哥的话。
“没有老公,我先掐为敬啊我!不掐白不掐!”司思作势掐得更狠,空气里好像无端又刮起了一阵风,吹得她心烦意乱,都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干嘛了。
“注意点安全,我不上来。”江彦丞闲闲地抽烟,看着她们笑。
“小姑娘们挺有意思哈,我们家小二从来不这样闹。”程实看了一旁的谭捷一眼,像是恭维,又像是开玩笑。
一直格外沉默的谭捷忽然道:“程总,我们单独聊聊吧,我明天的飞机回非。”
一家人在一起总能找到乐子,打打麻将聊聊天,烟瘾患者聚在一起抽烟,听见谭捷这么说,程实乐呵呵地跟着去了:“行啊,聊聊。”
他的态度百依百顺。
等他们夫妻走远,谭白忽然转过头,看了程实的背影一眼,问江彦丞道:“二姐和二姐夫的关系知道怎么回事儿吗?”
江彦丞不动声色:“……三哥知道?”
“我看你跟二姐夫走得挺近啊,有点儿互相维护的意思?”谭白从来不说暗话,直接给挑明了。
“三哥在外,信息很到位。二姐夫的确帮了我不少忙。”江彦丞恭维,却不敢不解释清楚。
“南津城的苏锦和,外号‘金豹子’,你稍微打听打听应该就知道是谁。我也不说太难听了。你觉得男人好玩儿,还是女人好玩儿?”谭白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江彦丞仰楼上玩的小姑娘,手里的烟燃到了头,他笑了笑,语气一点波澜不起:“对我来说,男人和女人都没有什么好玩儿的,我只要小七。别人怎么样,我管不了。”
“想明哲保身啊?保得了吗?”谭白的口吻始终沉冷又戏谑,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冷漠,他的目光犀利地扫向江彦丞,“北山岛是吧?几年前,我们见过。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本事,只对见过的人过目不忘。当时你的身边有一个女人。”
江彦丞指间的烟烫到了手。
“江彦丞!你是不是傻!烟抽完了不知道?!”谭璇在阁楼上看着江彦丞的烟烧没了,他才缓缓地弹了下手,像是被烫了似的,她忍不住趴在窗边冲他喊。
江彦丞被她叫得心里一跳,仰头朝阁楼看的东西。
他冲谭璇笑,挥了挥手,说话却是对着谭白,也只有谭白听得见:“我是有污点,但不致命,三哥说得没错,几年前,我们的确在北山岛见过,我只是陪当时的女友回去找一样东西。我不承认涉足北山岛此前的所有生意,这个罪名太重,我背不起。”
“哦?你当时的女友是什么人?回北山岛……她是永宁白家的人?”谭白一针见血地挑破所有的关子,没有什么迂回和暗中交锋,他不需要。
步步紧逼的追问,不容江彦丞躲闪。
江彦丞的眼神还是看着阁楼上的小姑娘,有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他有污点,这是事实,一路走来经过了十几年,他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他的小姑娘还是像天上星,那么远,稍不留神,他将失去她。这是他迟迟不肯坦白所有的原因。
不是每个人的过去都可以娓娓道来不遮不掩,尤其是面对锦城谭家,风骨太正,他自惭形秽。抱紧天上星的同时,谁知道他的恐惧也同样无边无际呢?
“是。她是永宁白家的人。北山岛被毁之后,我陪她回去过一次。”江彦丞在被审讯,对方是江太太的哥哥,不玩虚头巴脑的东西,等待他的,只有坦白从宽。
“找到那样东西了吗?”谭白问,他的口吻始终没给江彦丞留余地,也没太高调,外人看来,就是在简单的对话。
“几年前没有找到,前不久在羊城的地下拍卖行找到了。”江彦丞答。
“找到了,送给女朋友了?”谭白也转身看向阁楼上,“小七知道吗?”
江彦丞垂眸:“本就是永宁白家的东西,答应帮她找回来,我已经兑现承诺。分手三年,没有纠缠。后一句小七知道,前一句小七不知道。”
谭白冷笑了一声:“赫拉之眼啊?”
“……”江彦丞难得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向谭白,还是镇定地点头:“对。”
“呵呵,拿那条破项链做了多久的文章了?永宁白家的人前世是属乌鸦的吗?用金光闪闪的碧玺钻石项链做图腾?”谭白嗤笑,转而直视着江彦丞道,“小子,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姓什么叫什么,过去是卖烟土的还是卖大炮的,你玩儿过男人还是女人,到了我们家,娶了我们家的姑娘,少玩儿那些虚的!二姐夫这人我不相信,正如我也不相信你,哄姑娘你得掂量着来,要是给我逮住了,你绝对死得难看!”
江彦丞见过了谭家那么多位家长,有人一见面就冷漠对他,有人二话不说直接开打,但无论是二者中的哪一种,都不如谭三哥的话有分量,初次见面,就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下马威,铁骨铮铮,不容抗拒。
江彦丞点了下头,诚恳道:“我说过,我只要小七,三哥放心,我只想配得上小七。”
谭白的手拍上了江彦丞的肩膀:“说得挺动听啊,来比划比划吧,打赢了我,我就信你。”
先动口再动手,谭白的一言一行都让人捉摸不透,说揭老底就揭老底,说开打就开打,完全没给江彦丞缓冲,两个人在花园的长廊里、松树底下就比划上了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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