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林少爷,你可知是十老是什么人?”

“十老?那自然是天子之师,当今世上顶顶有名的大学问家。”林少爷说的慷慨激昂。

“那你可知,十老今年多大?”

“多大?”林少爷摸了摸头脑,“大概……六十?七十岁,八十岁吧。”

“你问这些干嘛,土包子!”反应过来自己被她牵着鼻子走,林少爷忍不住怒道。

“那就是了,十老乃天子之师,如今七八十岁,经他手出来的十端砚竟然在这个小小县城的古玩店出现,还被这掌柜的以一百两的低价卖给你,你觉得可笑吗?”

“什……什么?”

林少爷被他说的一愣,这村姑说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哼……”林悦悦拿起方才那方砚台对里头的掌柜得道,“掌柜的,这方砚台多少银子?”

那掌柜的方才在里头忙活,没听见她们的对话,如今见林悦悦要买东西,依然热情道,“姑娘,这砚台二十两银子。”

“成,包起来吧。”

二十两?如今成家上下都拿不出二十两银子来。

成云寒险些伸手拉了拉她,不过看着对面那群同窗,他生生止住了动作,既然她的娘子铁了心想要给他长脸,那他也不能拉后腿才是。

“好嘞。”那掌柜的麻溜将砚台包起来,还道,“姑娘可真是识货,这砚台虽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用起来保准好用。”

林悦悦点了点头,对那林少爷道,“瞧见没,这方砚台是四端砚,内里顺滑,石质温润,若是林少爷以后不会买砚台,便照着这方买。”

“至于你刚才的赝品十端砚,若是内里处置不好,夫子的笔扯了毛,劈了叉,你还记得多买些笔送他才是。”

“哎……姑娘,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这十端砚怎么就成假的了……”

掌柜的还在据理力争,林悦悦同成云寒将几人甩在身后,自顾自的走了。

至于林少爷,手里握着那十端砚,扔也不是,送也不是,气的险些将砚台砸在掌柜的脑袋上。

过了一会儿,身后果然传来了林少爷的呕吼,“赵四,你真是胆子肥了,居然连我都敢骗,你这生意还想不想做了!”

赵四还想狡辩,“林少爷,那村姑同你说了啥,她一个小小村姑能知道什么?这就是正宗十端砚啊!”

“你还骗我???”

随后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林悦悦忍不住同成云寒相视一笑,想来这林少爷也是个没脑子的。

“他们平日也是这样?那你在书院没少被欺负吧?”林悦悦对他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他们没有太过分我便也只当没听见,总之是我驳了人家姑娘面子,他们如此也实属正常。”

隐忍,冷漠,大智。

成云寒一贯如此,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做到首辅的位置。

林悦悦想到,他虽然于自己是个渣男,可他当了首辅之后却的确做了许多利民的政策,将本来濒于战争的国家养的兵强马盛,让周边的国家不敢入侵。

若是没有他……只怕没有这么国泰民安的生活吧。

“成云寒,我们去喝酒吧。”一醉解千愁,一笑泯恩仇。

从此你有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喝酒?今日中秋,既然娘子想喝,为夫自当陪着。”

林悦悦同他找了最近的一家酒馆,这酒馆主打的便是桑落酒,是桑叶落时取井水酿制,储藏一整年,到来年秋季开坛,这酒不浓不淡,却清香扑鼻。

林悦悦要了一坛桑落酒,配上一碟子酸笋,一碟子拍黄瓜,随后将那酒用勺子舀到杯中,淡青色的流水顺着勺子流下来,果然香的很。

“来吧,为咱们中秋赚的银子干一杯!”

林悦悦端起酒杯,不等成云寒回应,自顾自的喝了下去。

成云寒看着眼前女子,只觉得可爱的紧,于是端起酒杯,就着眼前美人,一饮而尽。

林悦悦几杯酒下肚,吃了口拍黄瓜,大着舌头道,“这……拍黄瓜,没我做的一半好吃。”

随后她又看了看外头月亮,“今晚的月色可真好,要是能离得更近就好了。”

成云寒看着她迷离的眼神,这就醉了?

明明是她要来喝酒,就这桑落酒,才几杯下肚就成了这般模样?

林悦悦说着,突然从身上摸出一块碎银子来扔在桌上,抱起不大的酒坛,拉起成云寒就跑。

成云寒一怔,随后拉着她跑的更快,这丫头醉是醉了,还没忘记拉着自家相公一起跑。

身后传来小二的声音,“客官,客官等等……”

跑着跑着,二人到了酒楼的后头,林悦悦甩开成云寒便开始手脚并用的向上爬,奈何这楼太高,完全不是林悦悦能爬上去的高度,她只好停下来,口中嘀咕道,“怎么就爬不上去呢,村里那树我爬的可快着呢。”

成云寒弄清楚了她的意图,好笑的看着她,一说想离月亮再近一些,一边又想爬上去,这不是想上人家楼顶看月亮?

于是成云寒将她怀中的酒拿下,随后单手将她抱住,另一只手攀住那墙上凸出的石块,就这么脚下生风上了去。

爬到楼顶,将她安置好,成云寒便又下来,将那坛酒也带了上去。

林悦悦在上头吹了风,清醒了些,见他拿着酒上来,笑的眉眼弯弯,正中成云寒的心里。

“我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能坐在这楼顶是和你共饮,从前日思夜想,可


状态提示:第二十九章 砚台--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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