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元景琛出门了,元初瑶也跟祖母打个招呼,随后架马车,往皓月楼赶去。
那天散场前,五人相约,第二天下午将收集的消息整理出来,重新分析此次事件。
今日一个个都很殷勤,没一个晚来。
“新来的先发言。”裴沐心将裹着的斗篷随手扔在一旁,带来的婢女直接留在外边小屋里看守,没让进来。
温素、闻如意以及闫欣三人,则是迅速的将笔墨备好,把之前整理的资料摆在一旁,随时待用。
元初瑶把红色的狐裘放在一旁,接过表姐甩下的话头,将今日的收获收拢阐述:“我没有多问,大概就是李迁受伤颇重,太医去了好几个,连名医江一玄也去了,险而又险的抢回命来,估计要躺上个把月,嫌疑人有一个,但是是凶手的可能性很低,也就是李迁受伤前一天和他在云腾马场起过争执的廉郡王。”
提及江一玄时,她语速慢下一瞬,几人还未察觉时,她又继续说下去。
江一玄会死,但她忘了具体是哪一段时间,不过随着重生而来的切身体会,令她曾经的回忆逐渐清晰,对方就是在她十六岁这一年死去,死因未知。
之所以会记得这位名医,还是因为对方常在勋贵世家府中行走,元初瑶家的常用医师之一便是江一玄,他的死去,祖母得知,也是叹息不止,不过具体怎么死,因为元初瑶当时也在的缘由,下人并未细说。
宣平候一家子,存在感都不强,前世她从不知道李迁和祝亦安私下有来往,不过她鲜少出门,别说不止两人有过来往她不知道,连表哥和祝亦安熟识她都不清楚,好吧,自己兄长和祝亦安往来,她其实也不知道,淦!
闫欣去过宣平候府,她给添上一些信息:“我还以为李迁受伤不重呢,我去了他们家,李灵倒是没什么苦恼的模样,反而还想着家里人来人往很不方便,问她也是一问三不知,可我却又觉得她好像知道点什么。”
闻如意是个认真的性子,犀利的询问:“你如何猜出她知道什么?”
闫欣眼睛微微往上看,细细回忆道:“我问他兄长是不是得罪谁的时候,她一脸不以为意,问到她兄长伤势如何那会,她吩咐下人给我拿点心,然后跟我抱怨家里人来人往,分明是在逃避话题,隐瞒自己所知的事实。”
“我与她关系不错,她又是个不会说谎的单纯姑娘,定是她兄长的伤势有点问题,才会让身为知情者的她不想提及,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估计与传言不符。”
听着闫欣的消息,包括元初瑶在内的四人陷入沉思,假设李迁伤势并没有传言的重,他有为何要假装伤势过重快要挂掉的样子,又是如何骗过一众太医和江一玄。
元初瑶想得更多,江一玄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到底是无意中发现李迁伤势作假,还是李迁伤势作假与他有关?无论是哪一个,是否与江一玄日后的死因有关系?
裴沐心奋笔疾书,一一记录元初瑶和闫欣的消息,并将一系列猜测写在对应的另一页。
“我回去后,问过父亲,李迁与清源酒馆老板娘的女儿关系匪浅,他曾是那女子的救命恩人,恰好那女子帮过廉郡王,对廉郡王有恩,算是两人的交集之一。”闻如意一开口就暴出一大消息。
她父亲是御史大夫,有监察百官之责,自有一套消息来源。
裴沐心啧啧两声,感觉啃到一块大瓜,精神倍感清爽:“等素素说完她知道的消息,我们还可以针对这件事进行剖析,将李迁和廉郡王的资料稍加完善。”
指不定两人中的谁,会多一个小美人相伴。
酒馆与美人的搭配,算是时下最流行的一种经营模式,广受大众好评。
可无论是两人中的哪一个,都不可能迎娶酒馆老板娘的女儿为妻,倒不是什么瞧不瞧不上的问题,而是一种勋贵世家的默契,妾室随便纳,妻室属于原则问题,与家族兴衰相关,不可轻易决断。
像是元初瑶的父亲,若是另娶一妻,那将军府与敦肃候府的往来必定会隔着一层,甚至会因为各种缘由,被敦肃候府防备,让身份不足的高氏顶上妻室名分,那便不足为惧,无法损害到元景琛的利益,敦肃候府与将军府的关系就会得以延续。
要想得到另一个,必定要舍弃现有的。
而且以父亲的年龄,另娶一妻,继室的娘家定然也比不上敦肃候府,排除感情缘故,她父亲也不会另娶。
温素是英国公,家中这一代无人立下功劳,爵位无法延续,以至于她自小练就八面玲珑的手段。
除去她们这五人小队之外,她手中还有无数小圈子资源,同样有获取消息的渠道。
“李迁对那姑娘无意,他不过是日行一善罢了。”温素捏着一块糕点,慢条斯理的吃着,“李迁的母亲给他算过命,他命中带煞,需日行一善,破解煞气,反倒是廉郡王,似乎对那女子有些别样的意思,暗中给清源酒馆排查各种隐患,反正他的爱慕者说了,从未见他对谁那么上心。”
世家勋贵中的各家公子,日后都可能会是各家小姐的未来夫婿,其中风度翩翩的自会吸引一群爱慕者,或许连那些个公子哥都不知道,有一行人,比他们的对手还要了解他们。
温素轻笑:“廉郡王这次有不少姑娘都对他失望了,比起冷漠无情的人,有些深情更令人头疼。”
无情,但不代表不能与妻室相敬如宾,可若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