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鸽子是他的?
她才注意到,这只鸽子与学校的并不相同。
鸽子的羽毛上藏着金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室内不曾发觉,在夕阳映衬下才发现如此漂亮、与众不同。
抚摸了许久,他才从鸽子脚上拿下纸条,安静地看起来。
才发现他安静的侧脸,有另外一种气质。
和之前那种说不上来的讨厌不一样。
反正今天似乎不一样,像换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李管家,今天晚上我回家。”他看毕,对着灌木丛说了句。
她才发现,何时灌木旁立着个人,就是那天戴着墨镜穿着不像卖保险的贴身的黑色西服的人。
“是,少爷。”
少爷?
他是何许人也?
是谁给了他特权,随身跟着个和随从一样的人?
不过其他人似乎看不见,而她,也是无意间撞见的。
要说这个施然真的有意思了。
现在通讯这么发达,还用得着这么古老的交流方式么?
飞鸽传书?
还有中世纪穿越而来的管家。
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好神秘。
罢罢罢,别人是穿越而来,还是落难王子,都与她无关吧?
今晚还有墨大的作业,做不完下次又被批评和嘲笑了。
想想她都头皮发麻、寝食难安。
还是在教室做完了再回去吧,要不看见芷晴有好吃的好喝的,又被分心写不完了。
于是她一边断断续续地弹着钢琴,一边在纸上记录着。
随着沉浸式的思考和深入,她渐渐理解了墨大作业的思路,其实发现说难也不难。
但是时间过去得飞快,一会就夜深了,她都没发觉。
等惊觉起来,发现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教学楼忽然就熄灯了,黑灯瞎火的。
教学楼每晚都是自动统一熄灯的,除了极个别的自习教室。
她慌了,从小天大地大,都没有她陈萧萧害怕的,但是唯独怕黑,是她应付不来的恐惧。
她抓起作业,拿起包,开始趁着月色,头皮发麻地往外走。
好安静,似乎楼道的人都走光了。
还好,楼道还有昏黄的应急灯。
也是啊,谁会需要像她这样刻苦努力的,在教室学习到这么晚的?这里的人,都是天赋满格,是不屑于用死工夫的。
不过他们也是因为他们多是住单人间吧,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在教室里自习。
这才是作曲系按时熄灯的缘故吧,没有人会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个傻瓜在教室里学习。
多半,她被困在这里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她满心恐惧,好在只是在一楼,没走几步就到了大厅门口。
不会关门了吧。
一般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会塞牙。
谁让她这么想。
结果挪到门口,发现门锁住了,是密码锁,自动关闭的,一般人根本打不开。
她欲哭无泪。
看着这路灯通明的校园,唯独把黑暗与她关在了里面。
她从包里找手机,才发现手机也没带身上!
恐惧与无助袭来,她坐在了地上,把头埋起来,发抖。
她为什么要留下来自习,为什么,为什么。
惧怕黑暗的她,平时一个人睡都要开着灯的,怎能在黑暗中一个人度过有一个晚上?
她无法想象,她会死的。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突然,她听见“咕咕咕”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学楼里特别清晰。
她猛地抬起头,却发现白天看见的施然的鸽子在慢慢向她信步走来。
这只鸽子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为何,看见这只鸽子,她的心定了下来。
鸽子也并不怕她,而是越走越近,走到了她的跟前。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去像施然那样轻轻地、温柔地抚摸它。
它竟然乖乖地让她摸。
“能够见到和摸它的人,基本就可以当它的主人了。”
一个声音缓缓传来。
她惊讶抬头,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
在黑暗中,慢慢有个人走出来,是施然。
他怎么在这?
不过此时的他,却换了另外一个行头,穿着燕尾服,带着礼帽,似乎参加完一个盛大而又正式的宴会回来。
“你白天是不是见过我的鸽子?”他冷冷地看着她。
她惊诧地看着他,点点头。
“怪不得它刚才情绪激动,消失不见,原来是觉察到你有危险,来找你来了。”
纳尼?
“我这只鸽子非凡品,有接通人的心灵的能力。平时也是隐身来去。但是你今日能见,说明它与你有了契约。但是契约何时捆绑上的,我却未得知。”
哈?她听得云里雾里。
“它一走,我也要跟着寻来,把我好好的宴会给搅合了。”
这个人,是抱怨她坏了他的正事么?
“拜托,我又没有要求你们来救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好!”经过刚才的恐惧,加上现在的气愤,她悲愤交加,眼泪腾地不争气地留下来了。
施然看着她,似乎看不到表情:“没有怪你哦,是我自己的事。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说罢,手一挥,她一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连人带包就已经出现在校园的长凳上了,旁边是暖色的路灯。
她内心的恐惧散去,平静了下来。
可是回头一看,施然站在不远处,肩膀上停着那只鸽子。
他也不走近,看了她几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