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泰咕哝了一句,又舔着脸笑了起来,“娘,我没银子花了,你给我点儿呗。”

儿子今日破天荒地杵在她这院子里,沈大夫人就知道没好事,果不其然。

“你成日里手中的银子都花到哪儿去了?天天管你娘要银子,当你娘是座金山银山!”口里这么骂着,沈大夫人还是使着丫头去房里拿银子。一见此,沈三姑娘忙道:“娘,你别给他银子,大哥天天在外面烂赌!”

沈大夫人皱起眉,看着儿子:“你在外面和人赌钱?”

沈泰瞪了妹妹一眼,才道:“娘,你别听这丫头乱说,我就是和朋友交际。每次出去,总是人花钱也不是事儿,我总得回请两次,才不落了我宁国公府的名头啊。”

“你祖父不让家里人在外面招风头。”

沈泰不耐烦地道:“他人老糊涂了,你也糊涂了?我不结交些朋友,以后怎么在外面办事?陛下他装傻不给咱家的人差事,咱家就这么一直杵着?指望着这顶空帽子度日,这宁国公的爵位一年才多少俸禄,哪够家里嚼用,没见着最近府里在缩减用度……”

见丫头捧了银子出来,他夺过来就揣进怀里,还咕哝了两句嫌弃银子太少只有两百两,还没等沈大夫人说话,他就一溜烟跑了。

沈三姑娘气急败坏地看着他的背影,又去看沈大夫人:“娘,你惯着他就是!”

“行了,你哥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别没事管大人的事。”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沈大夫人当然知道儿子在外面干什么,还不是想走路子将这宁国公世子的帽子弄到大房头上来。

一听这话,沈三姑娘也来了气,扔了手中的书,就走了。

*

如今月份渐大,身子也越来越笨重,可瑶娘却不敢学着之前懒散,而是开始增大了活动量。

每日饭后,她都要走一走,一来消食,二来也是强身。

在静心居用罢了宴,宁国公夫人便去午休了。晋王妃和瑶娘要留到用了晚饭才会走,所以沈二夫人给她们准备了房间,让她们休息。

瑶娘还记着今日活动量不够,便带着玉蝉来到后花园。

宁国公府看似清冷,但这园子打理的不错,本就是春暖花开之时,园子里也是一片葱郁,合乎节气的花儿都开了,时不时有蝴蝶翩翩,在花蕊上轻点采蜜。

瑶娘就着阴凉地在园中漫步着,随着一阵清风拂来,芬芳满鼻。

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一口气,顿时有一种身轻如燕感。她和玉蝉漫步在这小道间,时不时低声说着话,这时迎面走过来一名青年。

这青年往这里走来,掂着手里的东西,嘴里念念有词,神态吊儿郎当,颇有几分浪荡子的意味。

瑶娘下意识抬头看去,正想往旁边让一让,这人突然停下脚步,绕到瑶娘身前。

“哟,倒是没发现,这府里还能有个这么漂亮的姑娘。”这人长相倒是不差,可惜神态令人讨厌,眼神令人作呕。

玉蝉斥道:“大胆,你是哪儿的人?”

此人答非所问:“这小脸白的,给公子我摸摸看,滑不滑,嫩不嫩……”一面嘴里不干不净,他一面就动手动脚起来。

瑶娘下意识要躲,对方这才发现瑶娘是个大肚子的,正想说什么,却被玉蝉从旁边一个手刀砍晕了。

瑶娘被吓了一跳,压着嗓子道:“玉蝉,你怎么把他打晕了,这可怎么办?他肯定是府里哪个院子的主子。”

这人衣衫体面,一看就不是个下人。

“夫人别怕,没事的。奴婢把他丢进草丛里,等他自己醒了想必也不会声张。”

“可这会不会给殿下找麻烦?”瑶娘还记得之前晋王说沈家人对他来说是比较重要的人的事。

“不会的。”玉蝉说着,就将地上这人拉起来,往草丛里拖去。

瑶娘还是第一次发现,玉蝉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将这人放好,主仆二人就匆匆忙忙离开了。瑶娘回到房里,甚至打算好,若是等下事情闹开了,她就只咬死了一直在屋里休息没出去过。

幸好这人一直到她们走的时候,也没有出现。

……

沈泰在草丛里睡了近两刻钟,才幽幽醒来。

醒来后发现脖子特别疼,他晃了晃脑袋,自然想起之前的事。

他自然不是个傻的,如若他没料错,那女人就是晋王的小妾了,真没想到那晋王竟如此好的福气,竟弄了这么个尤物在身边。

这样的事,沈泰自然不会声张,只是嘴里骂着晦气就离开了。

果然也是晦气,之后他去赌坊,连个泡都没泛起,银子就输光了。正当他打算离开,身边挤过来一个人。

“这位兄弟,见你手气不好,可是需要借些银子用用?”

沈泰也不是第一次来赌坊,自然知道赌坊里有借印子钱的。宁国公府不缺他吃喝,平日里他也花不了什么银子,就是自打沾了赌后,才发现银子十分紧缺,却也从没想过要借印子钱。

他不是个蠢的,知道这印子钱多大的害处。

可明白归明白,他的心却是蠢蠢欲动了起来。是因为他把打算请人去吃酒的银子花了,也是赌红了眼想翻本。

“你知道我是谁,就敢借我印子钱?”

“大名鼎鼎的宁国公大公子,不知道您是谁,小的也找不上您啊!”

沈泰最是喜欢人们这么吹捧他,哼了一声,吊起眼角:“也算你眼中有点东西,我先不借多了,先押两把翻个本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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