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木白随母姓,世人眼中,父不详,但其实他的亲生父亲尚在,并且也在雨都,他就是息兮堂堂主于展游。”
“息兮堂堂主?于展游?”我小小吃了一惊。
“雨都都主说实话已经不掌权了,真正占主导地位的可就是这一统江湖的息兮堂,此次战乱难平,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息兮堂的插手。”
“息兮堂,不是江湖组织的吗?不是说不参与朝政大事的吗?”我在书上看到过一些对于息兮堂的描述,也一直以为这就是一个江湖组织而已的呢!
“那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这位息兮堂堂主和桔画苑苑主这两位在年轻时的fēng_liú韵事!”
“呃…”我就说嘛,他这个人脑袋里肯定就只能装得下不正经的东西。
“据说他们两人年轻时也是很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一个是息兮堂少主,一个是新任雨都都主千金,难得的是两人两情相悦,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不过那时恰逢宫中画殿招主,按理来说论画技进宫的应该是周苑主,但是于堂主不舍,便就偷龙转凤了一番,让玉先生入选胜出,从而进入了宫中画殿。本来这也不是件太大的事,岂料这件事不知怎的被君上知道了,有人说这是息兮堂的公然挑衅,尤其还曲解了息兮堂和雨都城的联姻。君上生了疑,硬生生毁掉了这一桩大好姻缘,还特地从灵都挑选了个富家千金嫁给了于堂主做堂主夫人!君命难违啊!”
“周苑主没有再嫁的吗?”
“有,周苑主在于堂主成亲后不久也就另嫁他人了,好像是个籍籍无名的男画师,不过成亲不到一年那男的就死了,然后周木白出生!”
“所以你推断周木白是于堂主的儿子?”
“这不一目了然的嘛,不然雨都战败君上为何要挑周木白的呢!另外我还听说周苑主是成亲的时候就有的身孕!”
“你打哪儿听说的啊?”
“一部分是听我娘说的,她之前有一个婢女就是雨都的。那段时间周木白进宫这事,谁家里不都津津乐道几句的啊!”
“那还有一部分呢?”
“还有一部分,我一兄弟,他府里有一个丫鬟,正好就是雨都北城外的徐州人,好像那丫头的哥哥还在息兮堂当过差。数小先生,一般人他都不让我说的,怕惹麻烦!”
“你说,我也就随便听听的!周木白我都放过了,我还计较那么多的吗?”
“据说那丫头的哥哥就是跟随周木白入灵都的侍童,也就是那个毁你面容后又咬舌自尽的人!”
“你那兄弟是谁啊?”
“李戴宇,他父亲是管税务财政的官,家里可有钱了!”
“李戴宇?”
“他父亲那可是妻妾成群,可以说是灵都里妻妾最多的男人了,因此呢他的兄弟姐妹那是一堆一堆的。他常跟我抱怨,说是府里头三天两头报喜事,哪个哪个姨娘又生了啊!另外他还老是吹嘘,你别看他们府里少爷小姐那么多,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他们两个嫡出,一个是他一个是他妹妹李黛眉!”
“李黛眉?”
“你不认识的吗?画殿里,听我姐说她的画也还不错的呢!以前我看她漂亮,还曾调戏过她一番,不过啊那女人太清高了…”他还继续乐呵呵地说些乱七八糟的事,东扯扯,西凑凑,把这补习的一个时辰蒙混过去就好了。
辛可嘉本来说是不要我去画殿了,他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我不干,才不能让陆香香逍遥自在呢,我去就是专程跟她过不去的,我的脸才不能就这么白白算了的呢!
我和她还是同桌,别人也不愿意同我们换,刚好。起先我是不动声色的,反倒是她总是贼兮兮地一边画画一边用余光注意着我。而后是等到她对我卸下了防备,我晃悠一下我的毛笔,不经意地轻轻在她衣衫上晕染出一朵墨花来。我动作很轻,她每每都是下课后才大惊小怪起来,而那时候我早已溜之大吉了。
有一次被逮住了,我们俩就在画殿院内大吵了起来。
“你净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她骂道。
“比起你来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才是!”我昂扬起我的脸,“这是你的杰作啊,要我日日顶着去吓人!”
“我说了,殿下也查明了,不是我干的,罪魁祸首明明是那个周木白!”
“你是辅助元凶,没有你他又何来此大好机会?”
“我看你是嫉妒我,殿下宠我,你看不过去,才这样变着法来对付我!”
“对啊,就是啊,殿下跟我是青梅竹马,你这个算是什么?后来者居上?你以为这是砌墙的啊?”
这样一来二去,画殿里的人都知道我和陆香香不合,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焦点还是在太子殿下,有人私下里定要说是为了“太子妃”之位。
后来我和陆香香都被软禁了两天,窝在各自的殿所里抄宫规,这是君后要韫仪罚的,这宫里要都像我和她这样随意,早就乱套了。
韫仪来劝我:“阿茹,你这个样子完全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的,根本也就伤不到她分毫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太子殿下去看她了!”
“他爱看谁就看谁去,我还能把他绑着不要他去的吗?人是他自个请进来的,他自然得要负责了!”韫威这个人,时而就是如此让人捉摸不透的,我想管也管不了啊。
“阿茹,你有没有注意到啊,你殿里有几个丫鬟近来愈发别致了呢!”韫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