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的,我说过不疼的,没骗你吧!”我捋了捋手中的长鞭,转身对周木白嫣然一笑,身后有人又哭又闹又喊疼的还扬言说是要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呀,太聒噪了。
“干嘛杀鸡儆猴的啊?我还是不喜欢做事拐弯抹角的,要儆猴那就杀猴呗!”
“辛可茹,你放肆,你大胆!”陆香香看着她自己身上的那道半臂长的鞭痕,不仅是哭闹,那语气大概都想要诛我九族了。
她说这句话期间,我又甩了她一鞭,可惜我的力度都还没到家,没有让她即刻见血,我承认我这方面着实还有待修炼。
“你们快拉住她啊,快…”
有反应快的已经叫人去了,我正好趁此空闲落得个手里痛快。我径直用长鞭把陆香香捆了起来,她骂我:“丑八怪!”
这倒是提醒了我,我擒着她,大吼:“笔来,墨来!”
还真有人被我震慑得怕了,给我递来了:“这是千年不褪色的墨水,来吧来吧,互相伤害,看看以后咱俩谁更丑!”
我提笔在她脸上胡乱画着,她该是吃了不少墨水的,继而我又把整个砚台都倒扣在了她的脸上。看着她这黑乎乎的模样,太大快人心了。
痛快了一下,就是被抓起来后我也还是痛快的。宫中如此彪悍的女子,我绝对是第一个,此后四大殿内院外院都增添了好些侍卫,并且明令禁止打架斗殴。
君后把这件事交给了韫仪来处理,也是不想事情闹大,我大喜,韫仪百分百向着我的,事实也是如此,就她是真够意思。
“阿茹这事确实做得莽撞,但是陆小姐恶意中伤在前,三人成虎,时而流言蜚语可比这一道疤一道痕更伤人的。请两位以后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各自回去抄写女经三遍,不抄完不得出门!”
“好!”
“公主殿下,臣女不服!”
“陆小姐可是对本公主不满?”韫仪也是有架子的,她可是公主的。
“臣女不敢,只是…”
“陆小姐,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不必点破,追根溯源起来也没意思了。你该庆幸今日你脸上这墨是一时半会儿尚可洗掉的,而阿茹脸上这道疤却是长久难以抹去的。你同我论这公平与否,我倒也想问问你那件事又公平与否!”
“那不是我干的!”
“谁干的,谁想干的,谁盘算着干的,谁心里清楚,方才可是还有人亲耳听见你说,不如让那人直接了结了阿茹才好,若是…陆小姐,见好就收吧!”
看着陆香香那委屈样,我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太子殿下驾到!”
“他来干什么?”我和韫仪相视。
你猜他来干什么的?总不能现在为我打抱不平的吧?我才不吃他那一套,除非他现在继续来落井下石,踹上那陆香香几脚,骂她几句,那样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不跟他冷战了,或许心情好了也会主动去搭理他一下。
“殿下,殿下,她,她们…”韫威一来,陆香香就哭哭啼啼地贴到了他跟前,简直是一个梨花带雨的泪人,不过啊,韫威居然还真就去安慰她了。
“香香,你受委屈了!”那句话一出,我和韫仪都惊呆了,他何时用过如此肉麻的语气对别人的啊,还是个女人。
我们用眼神交流着,我说:“他们是睡了的吧?”
韫仪没说话,应该是默认了。
“那招这么有用的吗?”
“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男人!”
“那我们去问问辛可嘉吧!”
“走!”
“辛可茹,给我去画殿门口跪着!”这是他的原话,分毫不差,无理得气人,“一个时辰,一刻不多,分毫不能少,就让那个周木白看着!”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忍他很久了,他居然还要我如此难堪,就因为…如果不是韫仪拉着我,我是准备同他浴血奋战的。
“去画殿门口跪着,我几时不去你就几时不能起来,就让周木白看着。”我无法形容他的语气,我只觉得他可能是喝多了,或是被灌什么mí_hún_yào迷了心智了,再不然就是中了妖术了。
据说他还是亲自把陆香香送出宫的,他也是够闲的,他还不让韫仪和辛可嘉来看我,他…他跟我已经势不两立了。
我和周木白成了天涯沦落人,画殿门口,人来人往,他站着,我跪着,我们俩孤零零地矗立在那儿,他看着倒是波澜不惊,风雨不动安如山,我则是波翻浪涌,雨打花残叶未凋。
我抬头看看天,上天都在为我哭泣,所以下雨了,都下雨了他还不来,好的,他最好不要来,来了我就跟他拼命。
“周木白!”我的气没处可撒,随着雨势增大反而更盛了,我大声嚷道。
他低头看了看我:“何事?”
“你能给我拿把伞吗?让你看着你就杵在那儿,我是个女孩子的啊,你淋着就淋着了,不知道照顾一下我的吗?”我把一半的怨气都吼了出来,“你个榆木脑袋,都是你惹的祸,你要杀我干嘛不来得痛快点儿啊!”
“我没有!”
“你没有你…我的命太苦了!”我扯着嗓子干嚎,老天爷替我哭了,我哭不出来了。
周木白还是有点儿人性的,他把他的外裳撑在了我的头顶,我抬头也看不见他的脸,反正他就这样撑了好久,我都替他觉得胳膊酸。
“算了,也挡不了什么雨!!”我伸手把它拿开了,他满脸都是雨水,全身湿得透透的,感觉能拧出一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