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皇宫寂静如死,群臣跪伏,太监垂首,高位者瘫在龙椅上,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到了眼前的女子,露出惊喜的表情,伸手拉住女子的手臂,维多利亚顺势坐倒进他怀里。
“你……你怎么来了?”高位者语无伦次,眼中神光一闪一灭,神情明显不正常。
“陛下,我想您了,就来见您了。”维多利亚轻轻靠上他的胸膛,低声呢喃道。
“哦……好,好。来吧,来吧。”高位者时而欣喜,时而迟滞,好像个要没电的机器人。
“陛下,明嗔国兵强马壮,鼎于天下,而大梦原彼端的河勿国富饶无比,您不想要吗?”维多利亚轻轻伸手,在他脸颊上抚过。
“想要的。可是【人忤逆】不除,天下国战不起。冒起争端,怕是会被【人忤逆】杀进殿内斩下首级。”高位者思绪清晰了些,谈到【人忤逆】,显得忌惮又忧心。
【人忤逆】,不分青红皂白,少有大局观。哪怕天下沉寂已千年又半,每一代却都固执地对所有君皇发出威胁,绝对禁止战争。可是没有战争,哪儿来的资源?大量的囤积人口,光是饿死,每年都不知凡几了。
如此已经过了很多年了,这么多迭代下的【人忤逆】仍然坚守着绝对和平的信念吗?没人知道。也有很多代【人忤逆】是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为了些不知名的原因燃烧而亡的,但是始终没有人敢钻这个空子。人忤逆的传承原理尚不清楚,在所有已知传承里是最神秘的。虽说据说【人忤逆】每代仅一人,但不是没有出现过先后3代【人忤逆】同年燃烧,杀的天下形势因一人之力扭转的年代。据说那年最末者仅是少年,但谁都不敢赌没有第四位【人忤逆】了。神奇的是,即使燃烧必死,【人忤逆】的传承却从未断绝,生命力堪称可怕。
“挡不住吗?”维多利亚双手撑着他大腿,撑起身子。
“挡不住的。百步之内,每代【人忤逆】天下第一。“高位者摇头。
“大军压上,百万,千万人挡一人,也挡不住?“维多利亚歪了歪头。
“那就挡得住。可若【人忤逆】不主动现身,却是寻之不见。“高位者还是摇头。
“大概在哪里,也不清楚吗?“维多利亚用额头抵着高位者胸口。
“有传言,本代【人忤逆】似乎在大梦原有过踪影。“高位者若有所思。
“那就派军,杀遍整个大梦原。杀遍所有的村落,逼【人忤逆】现身。要杀的快,让他不得不拦。让他明白如果等到他跋涉万里来此杀您,大梦原早就被屠戮一空。如此,就能杀他。“维多利亚轻轻啃咬着他的脖颈,高位者浑身一颤。
“可是,那只是传言……”高位者皱眉,神色有些痛苦。
“错杀一万,好过放过一个。杀吧,兵不够就征兵,饷不够就增税,杀得天下血染江红,您就是天下雄主。”维多利亚爬上他舔舐 着他耳垂,含糊地呓语着。
“若是国力亏空,河勿国到手,就再无后顾之忧。”维多利亚说了最后一句话,她看见有业火从高位者眼瞳中燃起,这就足够了。
维多利亚重新裹上黑袍,滚滚黑烟乍起,她迅速消失在殿内。高位者拉上帘,太监站回侧旁,群臣这才站起身,做完了一礼的最后一辑。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高位者一句平身,众臣谢过。今日的早会,要对全面战争做出第一步部署。
维多利亚是【祸国妖女】,这场战争若成,一颗完全契合她的传说结晶板上钉钉。况且,若能完全断绝【人忤逆】传承,应该还有一份特殊的奖励。
【人忤逆】,天下最强者。每代仅一人,作为最高威慑,保证了天下近一千五百年和平。【人忤逆】每代传承者不设限,有时仅是上代游历时兴之所致。【人忤逆】本身甚至可能不通武功,但当他下定决心,彻底成为【人忤逆】之时,却一定是天下至强者。
故此,在每代【人忤逆】为了某事而燃烧之前,没有人知道谁才是【人忤逆】
那么,大家都想找到【人忤逆】,那么【人忤逆】在哪儿呢?
李青篱也不知道,而且他不在乎。
关于【人忤逆】,他倒是有所了解。这个传承有一种,就是之前廉冲所提到的那个,能够以生命为代价获得的一次极限强化。这玩意太麻烦了,他才不想担上某种沉重至此的责任。
有那功夫,到处晃悠晃悠,撸撸安捷琳娜不香吗?李青篱也知道,大家心照不宣,有很多人进存在碎片之后出来,手上拿着仿佛万里血河凝结成的传说结晶。到底在存在碎片杀了多少人呢?没有人知道。毕竟存在碎片里的人无法测定有没有灵魂,无法判定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仅仅是一个幻影。所以,就毫无理由大杀特杀,好像也没有关系。特别是有部分特殊神通的抗争者,即使在存在碎片被压制神通,依然能以各种方式杀得千万人头颅落地。
这么一想,其实李青篱才是最适合走这种路子的。他就是个人形自走炮台,用膛火哪怕只是不停一发发打主炮,杀数十万人都是分分钟的事。
一瞬间的杀心显露,无人察觉,只有安捷琳娜感觉到了。她和他共乘着那匹黑狼,坐在他怀里正戏弄着飞过的蝴蝶。她用背蹭了蹭李青篱,李青篱回过神来,从后面环住她的腰。
最近李青篱很喜欢戏弄安捷琳娜,因为怕痒的武圣这一反差实在太让人心痒了。李青篱抱住她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