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羽用食指轻轻扣着额头上的银色面具,无奈的摇了摇头。随着他的摆动,额前的发丝轻柔拂过脸上的银狐面具。
今日这事是过不去了吗?
其实他可以随便编个名字敷衍过去,可是看着他真挚透亮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竟不忍骗他。
“希君生羽翼,一化北凕鱼。我的名字就在其中。”
凰久儿:“…”
太狡猾了,能不能骂他。
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她了。
了然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众人:哇!
这样都能猜出来,厉害,了不起。
墨君羽扬起薄唇,深邃的凤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知道?
有点期待,她会猜出什么来。
下一秒,
凰久儿轻灵的噪音响起,“小鱼儿,对吗?”
众人:噗!
一秒石化。
小鱼儿,什么鬼?
不能笑,要不然回去会被主子罚。
墨君羽流畅性感又不失刚毅的下巴线条有一瞬间的崩塌,嘴角抽搐的否定,“你其实可以再想想。”
凰久儿一本正经的直摇头,“不,不,不。就小鱼儿了。”
墨君羽脸上分明的轮廓又崩了几分,“我觉得你可以往前面想想。”
凰久儿轻飘飘的瞥着他,十分不乐意。
直接告诉她不就得了,非得弄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显得自己很有文化么?
况且,她看上去是像有学问的人么,能猜的出来么?能猜的出来么?
这么多字,谁名字有这么多字,还不带重样的。
她将头往旁边一撇,小嘴微嘟,灵动空蒙的大眼里似乎蒙上了氤氲雾气。
这样子看着竟是十分委屈。
墨君羽心中一软,竟是有些不忍。暗暗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
仔细一想,确实是他不对,只不过是想知道他的名字,自己却三番五次的敷衍。
不仅失了风度与诚信,连最基本的礼仪也丟了。
薄唇动了动,就在“墨君羽”三个字即将吐出的时候,墨林动了。
墨林毕竟是从小跟着墨君羽一起长大的,对他还是十分了解。
眼看着他家公子整个人都柔和下来,心中暗叫“不好”。
公子不会是想告诉她真实身份吧?
千万不可啊,这可不能儿戏啊。
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没弄清楚,公子可不能冲动啊。
墨林拂了拂脸上的薄汗,冒死打断,“公子,鸢花姑娘出来了。”
墨君羽冷冷的盯着他。
出来,你就瞧着,关他何事?
墨林凄凄惨惨戚戚,有苦说不出。
好难!
这事认真说起来还得怪家主,哪有这么坑自己儿子的父母,居然将自家崽坑到青楼这种地方来。
问题是,家主自己没这个胆量,却对他下了死命令。
不完成任务,以后就不要回墨家。可是,他完成了任务,也回不去墨家了好嘛。
不过他这一嗓子,倒还真是转移了某个人的注意力。
凰久儿听闻朝楼下望去,舞台中央不知何时已出现一位女子。
女子一袭薄纱罩体,修长的脖颈下,一片sū_xiōng如温玉白脂,半遮半掩。盈盈一握的柳腰若隐若现。
凰久儿不赞同的皱着眉头,这个女子穿的这么少,肯定又有不少不安好心的人盯着她瞧。
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
还有,小鱼儿不是喜欢这个女子,也不去管管?
她收回目光,将视线移到对面的男子身上,眸光微愣。
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弄了一本书出来,一手支额,一手执书。
姿势慵懒惬意,竟认真的看了起来。
喜欢的女子就在楼下,不去看她,而是看书?
难道是害羞?
可是,你不瞧,就被别人瞧光了。
凰久儿伸出白瓷如温润凝玉的手,轻扣桌面。
“当当当”
墨君羽闻声,慢悠悠的掀开眼帘,瞳珠微转,看着面前的人,“何事?”
凰久儿指着楼下的人,“你不去管管么?”
墨君羽凤眸里盛着一丝疑惑,“管什么?”
欢春楼不是他墨家产业,他能管什么?
凰久儿小手猛的拍了一下桌面,义愤填膺道:“当然是管你的女人啊。你看她穿的这么少,冷不冷?还有,你看下面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是不是像要吃了她?”
墨君羽又再次冷冷的睨了一眼墨林,解释道:“她不是我的女人,还有久公子,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凰久儿:“知道啊,不就是个酒楼嘛。”
墨君羽勾着薄唇,戏谑道:“久公子该不会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墨林翻着白眼,在心里嘲了一声。
呵!说的好像自己经常来,还不是第一次。
凰久儿尴尬的狡辩,“谁说的,我还去过尚品居酒楼。”
墨君羽合上书,端正坐姿,觉得有必要纠正她。
尚品居酒楼跟这种地方可是完全不一样,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这时,楼下又传来悠扬的歌声。
心惊香玉战,喘促乳莺低。
红透千行汗,灵通一点犀。
虽生娇欲死,带笑不成啼。
谩惜花揉碎,蜂痴蝶已迷。
……
凰久儿嗤笑一声,“这是什么曲啊?怎么又是生啊又是死的,还又哭又笑,难不成是个傻子?还有花都碎了,蝴蝶蜜蜂还怎么采蜜啊?”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