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荻随意地将郑来扔在厅中的一张椅上,勾唇笑道“秦相真是好手段,不过半日就逼的我来见你,你的人我现在还你了,我的人你打算几时还。”
温少喧看了一眼郑来,确定他并无大碍,眼神示意两名小厮将郑来带走,才将目光转向了花一荻,声音微凉,“昨夜本相已询问过你可知威胁本相的后果,你执意为之,你的坊众行事不尊律法,遭顺天府抓捕,问本相讨什么人。”
花一荻沉目,开门见山道“事实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你引我前来无外乎是想就昨夜之事问罪,放了她们。”
温少喧冷扯了一下唇角,“既是问罪,昨夜之事她们亦有参与,何以幸免?”
花一荻怒起,压怒问道“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了她们。”
温少喧轻笑,“顺天府拿人查问实属寻常,查问无疑放人也是寻常,这得看你如何选择。”
“你想如何?”花一荻沉声问。
温少喧扬了扬手。
康子颔首,没一会便和两名小厮一起,将一个受刑架抬了进来。
温少喧看着受刑架道“若你愿连她们的罪一起赎了,她们便可离开顺天府,各国细作追杀镜花坊众一事,我也会替你解决了。”
花一荻绕着受刑架打量了一圈,发觉受刑架新木新钉,不由笑道“这刑具新制,看来是秦相特地为我所制。”
“如何?”温少喧径直问。
花一荻帮秦乐时就已知会遭到温少喧的报复,傲然无惧道“不过是个受刑架,有何可惧,我受着就是了。”
温少喧面上露出些许讽色,“那你可要好好受着了。”
他看了康子一眼。
康子会意,连同两名小厮一起将花一荻悬在了十字架上,还在他的脖子上套上了一个双头叉。
花一荻的头立刻被双头叉顶高,不能动弹,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温少喧冷声道“此物名为双头叉,由一根皮带和两头尖锐的叉子组成,皮带束在人的脖子上,叉子一头抵着下巴,一头撑在胸骨上,只要稍一异动,叉子便会刺入下巴及胸骨,痛苦难耐。”
花一荻有些诧异,但依然嬉笑如常,“那我要是困了,低一下头,岂不是会立刻丧命,秦相惩罚人的方式还挺特别。”
温少喧面色沉郁,“你屡动本相之物,本相总得让你知道妄动的后果。”
花一荻依然无惧,出言挑衅,“秦相说的是谁,是郡主还是四小姐,要说郡主,我在你与她成婚前就已相识,还是她主动引我至浴室,坦诚相见……”
“够了!”温少喧骤然截话,面沉如水,“我不会在意死人曾做过什么,这双头叉几时刺破你的胸骨,你的坊众几时便能离开顺天府。”
花一荻笑问,“秦相这是笃定我活不下来了?”
温少喧冷笑,“你应该庆幸你活不下来,如若不然,镜花坊将消失在这世间。”
花一荻啧啧叹道“没想到儒雅温润的秦相,威胁起人来毫不留情。”
温少喧眸深如渊,“你不该动我在意的人……”
他不想和花一荻多话,吩咐道“把他拖下去,小心看管。”
“是。”康子领命,和两名小厮一起,将受刑架抬了出去。
此时城北一座偏僻宅院的地下密室中,厚重的石门缓缓移开,沈允吾带着四名白袍男子进入了石室中,她瞧了瞧不远处石床上被蒙眼捆绑的一家人,上前解开了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眼上的眼遮布,取下了他口中的布条。
男子摇了摇生疼的头,恍惚地睁眼,看清站在眼前的是沈允吾,双目陡睁,“红灵郡主?”
沈允吾打量着男子,询问道“你就是考功令史闵渊?”
闵渊自昨夜起就被囚禁在密室,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狐疑地看着沈允吾,“你把我们一家抓到这里想干什么!”
沈允吾摇头,“不是我抓的你们,是秦少喧派人抓的你们。”
“秦相?”闵渊皱眉。
沈允吾提醒道“想必闵大人还不知道唐安候因调换串改功绩一事被皇上召进宫中,也不知道唐安候入宫前曾派人到你府中吧。”
闵渊脸色一变。
“唐安候是怎么样的人,此时派人到你府中为了什么,想必你很清楚吧?”沈允吾又问。
闵渊眸光剧颤,似有所思。
沈允吾说出了闵渊心中所想,“唐安候此时派人到你府中,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想堵住你的嘴让你顶了这事,二是想借你的嘴嫁祸沈德言,如何堵嘴,如何嫁祸,你的妻母就是最好的利器,秦少喧赶在唐安候的人到之前带走你们,实属救了你们。”
“你们会这么好心?”闵渊显然不信。
沈允吾坦然道“自然不会,我们救你也有我们的目的。”
闵渊对沈允吾的坦白感到诧异,讽道“你还真是坦白。”
“我进这可不是跟你闲聊的。”沈允吾肃色道“秦少喧要我让你做个选择。”
“选择?”
沈允吾道“他要你选择一人独死,还是全家丧命。”
闵渊的妻母突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闵渊也愣在当场。
沈允吾道“现唐安候正派人四处搜寻你,你们一家一旦被他的人所擒,无论帮不帮他,都是死路一条,这是全家丧命,倘若你弃暗投明,转为我们做事,我们便会替你护住亲人,等事情尘埃落定,你领罪身亡,我们会好好安置你的家人。”
闵渊眼神动摇,似是陷入了剧烈地挣扎。
沈允吾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