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丫鬟大惊,连忙举手倒退,轻声安抚道“您冷静……”
秦乐站起身,紧抵脖子,步步紧逼。
丫鬟只得不停地往后退,刚退出花轿,脖间忽然一疼,整个人失去了意识,一下倒了下去!
喜婆随即从外探进头来,着急地朝秦乐伸出了手,“四小姐,快跟老奴走!”
秦乐慌忙点头,顺从地搭上了喜婆的手,绕过丫鬟的身体,走出了花轿。
喜婆拉着秦乐小心地躲避着桥上拥挤的人群,想把秦乐送去唐安候府,但还没走出桥,就被两名镇国大将军府的护卫发现,向她们逼了过来,身旁有如此密集推搡的人群,她自是不能投放迷香,免得百姓们昏迷倒地遭无辜践踏,只得叫秦乐先走,独自上前阻拦护卫们。
秦乐何曾面对过如此紧张的情况,一颗心都快跳出来,本不想陷喜婆于危难之中,然而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喜婆就已和侍卫缠斗了起来,只好提起裙摆,往桥下的胡同逃去。
她使出全力狂奔,边跑边往后望,直到跑出去老远,身后的人声渐无,才敢在僻静之处扶着墙大口喘息,等稍微缓和了呼吸,打算往唐安候府跑,她心底清楚,只要逃入唐安候府,这场婚事就算是成了,任谁也无法改变,可她刚跑出两步,脚步忽然骤停,颤抖着脚,挪动着向后倒退。
顺着她惊惧的目光看去,沈允吾一袭红衣从天而降。
“方才我不见你在花轿中,就知你打算去唐安候府。”她眼寒如冰,步步逼近。
秦乐难以置信,声音发颤,“三……嫂,你不是中了迷香吗?”
“你三哥一见你,便知你不是我,已为我解毒,今夜你决不能出现在唐安候府!”沈允吾不想再生事端,加快步伐,抬手就欲劈晕秦乐。
几道凌厉的剑气忽从右侧远远袭来!
她目光一凛,迅速旋身避过,转眼望去,惊见数十名紫衣女子从街道旁的屋顶上一跃而下,用火折子点燃了手中被布条缠绕的长剑,火苗瞬间燃起,将她围困在了火剑中,她认出女子们穿的是镜花坊的衣饰,猛然一惊,再联想起喜婆说的话,恍然大悟,怒火从心底升起,近乎狂暴地吼道“花一荻!”
她话音一落,一道含笑的嗓音忽地响起。
“郡主可是唤我?”
沈允吾循声望去,就见花一荻一身暗紫长袍,妖邪冷傲地从街角尽头转出,又见秦乐欣喜若狂地跑了过去,欢喜地喊了一声花将军,心下更是了然,怒斥道“花一荻,你到底想干什么?!”
花一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秦乐,似是不察沈允吾的怒火,轻笑悠然,“不过是上回偶遇了秦四小姐,答应救她于危难,她昨日发信求救,顺理成章的帮个小忙罢了。”
沈允吾难以置信,语气激动地斥道“你这是推她去死!”
花一荻探究地打量着沈允吾,面上透出几分不解,“此事对郡主来说应百利而无一害,郡主如此激动做什么?”
沈允吾知花一荻说的是搅乱南旭局势一事,哑然语塞,沉默片刻后道“就算如此,也不能把无辜之人推入火坑。”
“这是她的愿望。”花一荻深看着秦乐,“你我都不能替她做决定。”
“所以就让她去死?”沈允吾质问。
花一荻似有挣扎,但仍道“这是她的愿望,我只是随她所愿,郡主还是不要再阻拦,免得受伤就不好了。”
说罢,便拉着秦乐的手离去。
“花一荻!”沈允吾急喊,眼看两人越走越远,心中着急,但苦于被火剑包围无法抽身,就在她为难之际,上百名身穿白色麒麟绣袍的青年忽从暗中现身,手持长剑攻向了紫衣女子们,不过片刻,就打破了紫衣女子们的包围圈!
她一眼便认出这些人是温少喧的人,心中一喜,立刻吩咐道“抓住花一荻和秦乐!”
白袍青年们随即分成两拨,一拨对抗紫衣女子们,一拨向花一荻冲了过去!
花一荻见此,心中微惊,摇头笑道“这秦少喧果然难缠。”
她随即跟秦乐道了声得罪,一把抱起秦乐,几步跃上了街道屋顶。
“追!”沈允吾当即吩咐道,避开一名紫衣女子的火剑后,紧跟了上去。
几十名白袍青年也跟着沈允吾追了上去!
沈允吾调动所有内力追赶,但没曾想花一荻轻功十分了得,不过瞬间就已跃出了几十丈,两人间隔越来越大。
花一荻回头一瞧,发觉沈允吾等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得意地勾唇一笑,谁料刚转过头,底下就传来一声利箭穿破虚空的声音,低头看去,发现一支长箭急速朝他射来,急忙闪身避过,但另一支箭又紧接着射在了他的落脚之处,脚下彻底失去平衡,猛地坠了下去,秦乐也脱手而出,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胸膛上,不由痛呼出声,“又是这招……”
他勉强将秦乐扶了起来,一抬眼,数十支弓箭瞬间对准了他和秦乐。
“三哥……”秦乐瞧见弓箭之后的人,惊得瞪圆了眼。
无人小巷中,温少喧带着镇国大将军府的府兵,将小巷的前后堵了个严严实实,沈允吾也很快赶来,从上方将小巷围了起来,堵截了所有的出入口。
“这么大的阵仗。”花一荻环视一周,仍嬉笑如常。
温少喧不想和花一荻多话,直接道“花一荻,你已如困兽,老实地交出秦乐。”
花一荻并未惊慌,呵呵笑道“秦相说话真是直接,既然你不留情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