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玄幻奇幻>山河帝歌>第十九章 怀疑

“嗯。”萧赫川从里应了一声,与温少喧下了马车。

沈允吾随后赶到,和康子一道押着黝黑汉子到了温少喧的跟前。

大理寺门前的两名衙役瞧见萧赫川和温少喧到来,赶紧上前跪地请安,“参见大殿下

!”

萧赫川随手一挥,示意两名衙役起身。

两名衙役叩谢后,起身就想入大理寺禀告大理寺卿。

萧赫川却道“吾今日只是去牢中走一趟,不必叨扰旁人。”

两名衙役只好改为萧赫川引路,一行人来到位于大理寺深处的监牢,牢中十分阴暗潮湿,一股霉变的异味瞬间窜入了众人的鼻腔,被关押的永州流民们,看见将他们关入牢中的萧赫川走了进来,纷纷躁动了起来,胆小的妇人慌张地紧着孩子往人后躲。

温少喧看出流民们的畏惧,安抚道“你们不必害怕,今日我们前来,并不是问你们的罪。”

他给康子递了一个眼色。

康子会意,推着黝黑汉子到牢前说“你认真看看,这里面可有你说的那对夫妇?”

黝黑汉子踉跄地站稳脚步,往牢里张望,没瞧见那对夫妇,再一人一人的仔细查找,依然没找到那对夫妇,无奈地对温少喧摇了摇头。

温少喧蹙眉问“那对夫妇不在牢中?”

黝黑汉子慌张地说“不是小人哄骗大人,是那对夫妇真的不在这里!”

温少喧看黝黑汉子神态紧张,额间冒汗,知黝黑汉子并未撒谎,思忖片刻说“康子,你去寻些笔墨纸砚,让他把那对夫妇的特征画出来。”

康子点头,寻狱卒找来了纸笔,递给了黝黑汉子,黝黑汉子抵着木柱画好了特征,交给了温少喧。

温少喧看了一眼手中的画纸,将画纸面向流民们问“你们可见过他们二人,他们年约五十来岁,老汉额中有一颗黑痣,妇人脸侧有一块红斑。”

流民们纷纷看向温少喧手中的画,其中一中年妇人盯着画,想了片刻,张了张口,但不知为何,又收了口没有言语。

温少喧敏锐的察觉出中年妇人的异常,见中年妇人欲言又止,循循善诱道“我知你们与这对夫妇同是永州之人,不愿出卖同乡,但你们聚众闹事已落到皇上耳中,皇上本打算不计前嫌,设立新镇安置你们,可你们若执意包庇同乡,就不知皇上是否还会下旨了……”

流民们一听温少喧这话,先是一喜,又是一惊,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了起来,中年妇人揉搓着衣角,犹豫许久,把心一横说“这位大人,老朱夫妇犯了什么事啊?”

温少喧目光穿过流民们,看向中年妇人,“你认识他们?”

中年妇人点了点头,“他们是朱老六夫妇,说来也是对可怜人,他们原本跟我们一样是永州的农民,哪知前几年大儿子服徭役的时候被砸死在了梁城,仅剩的小儿子今年倒是平安回来了,但被过重的徭役累病了,他们为了给小儿子治病砸锅卖铁,可病还没治好,又逢上征收秋税,实在没有办法,才带着小儿子在京城流浪,谁知小儿子还是在半月前的冬夜病死了,留下他们两个白发人。”

温少喧对朱老六夫妇的遭遇颇为感慨,又生出几分困惑,南旭徭役一户只征收一人,岂会兄弟二人同时服役,但现不是追问此事的时候,询问道“你可知他们现在在何处?”

中年妇人缓缓摇头,“前几天他们突然说要走,连唯一的一件厚袄子都没带,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我们住的破庙,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温少喧眸光一沉,思想片刻,眼中掠过一道亮光,再次询问道“你是说他们连保暖的衣裳都没带?”

中年妇人点头,担心地说“这大冷天的,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大人,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啊?”

温少喧说“此事还在调查中,今日麻烦你们了。”

说完,就转动轮椅离去,一行人离开了牢中。

萧赫川站在大理寺的牌匾下,忧心道“少喧,如今那对夫妇没了踪迹,你打算如何是好?”

温少喧神情让人难以琢磨,“我已有解决之法,赫川不必担忧。”

萧赫川心放下了一分,“你有打算就好,吾今日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温少喧点头,对萧赫川礼节性地拱了拱手。

萧赫川亦拱手回礼,大步上了来时的马车。

温少喧目送萧赫川离去,示意一旁的康子附耳过来,对他小声嘱咐了几句后,看着黝黑汉子说“你将他交给大理寺卿后,便去办我说的事吧。”

黝黑汉子一下子慌了,大声喊道“大人,您不是说放过小人吗!”

温少喧说“我只说饶了你谋害朝廷命官的错,可没说饶了你贩卖绿矾油的罪,康子,把他押入大理寺。”

康子领命,揪着黝黑汉子的衣领往里走。

黝黑汉子哪肯就范,眼珠子一转就想跑,却被两名大理寺衙役眼疾手快地扑倒,强行拖入了大理寺中。

温少喧望着黝黑汉子拼命挣扎的身影,一双星目渐深,现如今他大张旗鼓将人送入大理寺,相信有些人该按奈不住了。

他缓缓转回目光,环顾四周,发觉处理黝黑汉子的短短时间内,沈允吾竟不见了,心一下提了起来,刚想寻找,又见沈允吾从街角走出,担心地问“你方才去哪了?”

沈允吾显然不想搭理温少喧,一言不发地上了一旁的马车。

温少喧贴了冷脸,眸光黯了黯,并未指责沈允吾的无理,也跟着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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