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允吾已经找到一名丫鬟,让丫鬟带她来到了客房。
她抬手示意丫鬟退下,刚想走入客房,一个身影却抢先掠了进去。
她定眼一看,瞧见花一荻一身紫衣,慵懒地倚靠在软塌上,迅速关上房门,冷声斥道“花一荻,你竟敢在我新婚之夜溜进我的房间!”
花一荻勾起唇角,眼中满是暧昧地笑,“郡主不要这么快发怒嘛,我不过是担心你新婚之夜孤枕难眠,特地来慰藉你的心。”
沈允吾岂会听不出花一荻的言下之意,眸光一冷,缓步靠近花一荻,弯下身子,在花一荻耳旁轻声说“那你便试试,看是你先慰藉我的心,还是我先扭断你的脖子。”
花一荻身子一颤,忙举手投降,“瞧郡主说的,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其实我今夜来找你,是送消息给你的。”
沈允吾这才缓和了神情,起身问道“查到消息了?”
花一荻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沈允吾,“郡主的吩咐,我岂敢怠慢,关于宰相昏迷的始末都在这里了。”
沈允吾接过书信,拆开看了起来。
花一荻疑问道“你为何要这些东西,难道是知道秦少喧在调查此事,钟意秦少喧到想帮他调查此事?”
沈允吾纠正道“不是钟意,是在意,秦少喧是我此生最在意的人。”
十年前,温少喧利用了她,十年后,就让她也利用温少喧。
宰相昏迷一事,定是唐沈其中一家所为,温少喧不是向来运筹帷幄,足智多谋,就帮她扫去这两家障碍,到时,她会亲自送温少喧上路,斩断他们这场恶缘!
……
次日,一夜未眠的温少喧,早早换好朝服,入宫早朝,在早朝结束后,上了宫门口的马车,吩咐前头的马夫,往街道司的方向行驶。
站在马车外的康子疑惑地问“三少爷,我们去街道司做什么?”
温少喧说“红灵入城那日,我观察恩师被埋街道时,发现客栈残留的房柱全部被挖走,街道司只负责整理街道,为何要连房柱一并挖除,这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内,事出反常必有因,我要亲自去街道司一问究竟。”
康子恍然点头,这才明白温少喧的用意。
马车开始缓缓驶动,约莫半个时辰后,停在了街道司前。
温少喧下了马车,对街道司门前的守卫出示了官牌,守卫立刻进里禀报,没一会,街道司的唐管勾快步走了出来,将温少喧迎了进去,拱手道“今日是什么风把秦侍郎吹来了,您来下官这里有何贵干?”
温少喧拱手回礼,问道“半月前城东客栈倒塌后,可是街道司负责整理的街道?”
唐管勾回道“是下官派人清理的现场。”
温少喧直接问“那唐管勾为何连客栈的房柱一并挖走了,客栈老板夫妇还在医馆,应该没有心思请您帮这个忙吧?”
唐管勾目光一顿,随即答道“这是下官为了防止路人被房柱磕绊摔倒,才派人一并挖除了。”
“哦?”温少喧将信将疑地审视着唐管勾说“本官还以为是房柱上残留着什么害人的东西,让唐管勾不惜费事,也要连房柱一并带走。”
唐管勾心头一跳,试探着问“秦侍郎因何这么问,难道您怀疑宰相的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
温少喧抬眸反问“唐管勾认为呢?”
唐管勾被温少喧深邃的目光锁定,面上生出几分慌乱,勉强维持着镇定说“自……自然是场意外,有谁敢在天之脚下,谋害二品宰相。”
“是吗?”温少喧对唐管勾的话不置可否,话锋一转说“既然本官来了街道司,不如唐管勾带本官参观参观街道司。”
唐管勾困惑地看着温少喧,不明白温少喧为何突然有此要求,没有借口拒绝,只好应道“您跟我来。”
他带着温少喧在街道司转了一圈,来到一个巨大的焚烧炉旁,介绍道“这是我们街道司的焚烧炉,所有从京城收回,可焚烧的垃圾都是放入这里焚烧的。”
温少喧观察着焚烧炉问“客栈的木材也是放入这里焚烧的?”
唐管勾回道“是,当日一拉回来就立刻焚烧了。”
温少喧目光向远眺去,瞧见焚烧炉四周的树木都已枯萎,枯叶落了一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并未声张,不动声色地说“原来如此,辛苦唐管勾了,既已参观了,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就此告辞。”
唐管勾对温少喧突然告辞颇感意外,但一时猜不出温少喧在想什么,唯有拱手道“那就恕下官不远送,您慢走。”
温少喧点头,和康子一起出了街道司,准备上来时的马车。
康子垂头丧气地说“三少爷,看来街道司只是为百姓尽心尽责,宰相昏迷一事真是一场意外。”
温少喧确信地说“不,此事定与街道司脱不了干系。”
康子疑问“您为何这么说?”
温少喧反问道“难道你方才未见焚烧炉周围的树木尽数枯萎?”
康子茫然地问“那又如何?”
温少喧解释道“现冬日刚过,万物正是焕新之际,岂会反季枯萎,造成树木枯萎的原因,要么是季节突变,要么是某种物质阻碍了树木的生长,而能够导致房柱倒塌的,无非是啃食房柱的白蚁和炭化房柱的绿矾油,绿矾油在燃烧后,会形成一种有害物质,若融入雨中形成酸雨,恰好能使树木枯萎,也就是说,街道司在第一时间清理现场,并不是为了路人的安危,而是湮灭证据!”
“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