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喧随后回到了永安宫,吩咐人查清了早几日跟着涂上雪和唐玄南一同绑架花船中人的人的身份后,只身前往了方书雅的宁仁宫。
方书雅此时正坐在寝殿内的软榻上由半跪着的小宫女涂粉色蔻丹,听见门子的禀告,手微微一抖,蔻丹偏在了手指上,不悦地瞪了一眼小宫女,淡淡地回了句,“请去偏殿吧。”
门子躬身告退,请了温少喧入偏殿,随后上了茶。
不过片刻,方书雅着一件樱花宫裙携两名小宫女莲步而来,欣喜地唤,“秦哥哥,你怎么来了?”
温少喧神色淡淡,“夜至后妃宫中实有不妥,但有一事不可再拖,特来一问。”
方书雅意识到了什么,佯装不知,“何事如此着急?”
温少喧开门见山,“花船中人和涂上雪,唐玄南等人现在在何处?”
方书雅面色一僵,“什么花船中人,什么涂上雪,秦哥哥你在说什么?”
温少喧径直道“我在说什么你很清楚,那日我们夫妇与萧赫川被困湖水中央是你所为吧?”
方书雅依然装作不知。
温少喧语调微沉,“我已查明跟着涂上雪和唐玄南一起绑架花船中人的正是你方府的护院,唐玄南逃回京城后便托人联系了你吧,是你指使唐玄南帮助涂上雪绑架了花船中人,今日你若不说出他们的下落,我便会让大理寺逮捕你的护院,谋害皇子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方书雅一下慌了神,拉着温少喧的衣袖求道“秦哥哥我错了,你就饶过我这回好不好?”
温少喧心中亦是不忍,“我与你相识十年,虽无血脉之情却胜似兄妹,自不想亲手处置你,但你这回真的太过了。”
方书雅急喊,“这不能怪我,一切都是红芙,若非红芙威胁我,要将我已知爹是皇后所害之事告诉皇后,我也不会为求自保将你们引到湖水中央,一切都是她的错!”
温少喧才知曾发生过此事,“就算如此,也是你逼人太甚,红芙不是无理胁人之人。”
方书雅愕然,“秦哥哥,我与你青梅竹马,你怎么总是不相信我,次次都维护红芙!”
温少喧心中早有对错,“正是因你我青梅竹马,我才给你选择,若非如此,今夜便不是我一人独来,而是携大理寺的人前来,只要你说出涂上雪等人的下落,我会向父皇求情,免你方家连坐之罪。”
“秦哥哥!”方书雅惊喊,“你真的要这么对我?”
温少喧沉目不语。
方书雅不可置信地瘫在了椅上,好像失了言语,半响才哑声开口,“既是如此,便陪我喝完这最后一壶茶吧?”
温少喧犹豫。
方书雅泫然欲泣,“十年相处,秦哥哥连个道别的时间也不愿给我吗?”
温少喧迟疑,终是心软在椅上坐下,端盏慢饮,却不知看似柔弱的方书雅早已另有打算。
这时姜府内,带着铜制面具的唐玄南一人闯入了姜府。
沈允吾立刻携众护院将姜博士和助教护在了身后,冷沉地盯着入口处的唐玄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就在寻你,你竟送上门来了,是想帮涂上雪杀姜博士吧,可惜只要有我在,你今夜不仅不能杀了姜博士还注定被我所擒!”
唐玄南话不多说,泛着寒光的利剑瞬间出鞘,直攻沈允吾!
沈允吾不甘示弱,从容不迫地拔剑迎上了唐玄南的剑,几个呼吸间两人便已交手数十招,诧异地看着唐玄南,似是没想到唐玄南竟能和她对峙,不想战局胶着,运起所有内力灌于剑中,猛烈的力量一剑刺下!
唐玄南顿时胸腔激荡,猛坠地面!
沈允吾乘胜追击,手如幻影般挥动,顷刻便再落七剑!
唐玄南被剑气袭击再也起不了身,躺在地上痛苦地喘着粗气。
沈允吾这才安心地走近唐玄南,打量着遍体鳞伤的唐玄南,眼中透着几分困惑,“你说你明知不是我的对手还敢一人前来,真不知是无畏还是愚笨,说,涂上雪在哪里?”
唐玄南好似真的不能再动弹,断断续续地开口,“在……在……”
沈允吾有些听不清,蹲下身子细听,“在哪里?”
原本痛苦挣扎的唐玄南却眼神忽地一变,趁沈允吾不注意猛击沈允吾的肩膀,将沈允吾强力震飞了出去!
沈允吾万没想到唐玄南还有力气偷袭,更没想到唐玄南内力会一日千里,猛撞在一颗树上,捂着肩膀缓缓坠落,满眼不可置信,“你怎么会突然武功如此高强?!”
唐玄南依然一言不发,一剑震飞围过来的护院们后,捏住沈允吾的下颚,强行将一颗黑色药丸喂了下去。
沈允吾因遭重击暂时无法反抗,被迫吞下了药丸,捂着脖子愕然质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唐玄南没有回答,一把扛起虚弱无力的沈允吾跃离了姜府。
这时方书雅杯中的茶也见了底,她将茶盏放下起身看向温少喧,“茶已喝完,我会信守承诺告诉你涂上雪等人的下落,但早前我已对看守的人说明无我之意不得放人,恐要亲自走上一遭,后妃无旨不得出宫,还得请秦哥哥想个法子了。”
温少喧略微思索,把方书雅乔装成医女带出了宫。
马车随即在方书雅的指引下往城东去,不过一个时辰便在一偏僻巷尾停下。
方书雅率先下马车,敲响了红门。
唐玄南开门,将方书雅和温少喧带到了一客房内。
十来名花船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