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现在有多余的时间给你慢慢疗伤吗?”蓝致锦虽然看似冷漠,可他刚刚检查过,只是普通的扭伤,并没有动到筋骨,但暂时也不能吃力。
安小居趴在蓝致锦的背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蓝致锦已经背着她往山下走了,她只好弱弱道了谢,内心情绪却有些复杂。
夏日的白天比较长,当蓝致锦背着安小居下山之后,虽已接近傍晚,可天色还依旧十分亮堂。两人才刚回到家,就已经有人在院子门口守着了,显然是来者不善。
安小居拍了拍蓝致锦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你能行吗?”
“不然呢?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不能行也必须得行。”
安小居拎着背篓,一瘸一拐的朝对方走了过去。
今日来的跟上次来找他麻烦的是同一拨人,其中家畜中毒的几个还把奄奄一息的猪崽放在板车上一起拉了过来。
“三天时间已到,安小居,你可想好了什么狡辩的说辞?”
安小居抬头扫了对方一眼,她记得上次带头闹事说要把她赶出雍安镇的就是他,如今又三言两语挑拨众人的情绪,这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刚从山里回来,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又凭什么认为我要狡辩呢?更何况,我从来没有做任何违背本心和原则的事情,又何须狡辩?”
从始至终安小居的目标就很简单,开个养殖场努力赚钱,和自己在意的人平淡安稳的过一辈子。可眼下却有人企图打破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和生活,她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已经找到了解药,如果你们还想这些家畜活命的话,就不应该任由他们拦着我。”这话是对后面几个村民说的,那些板车上的家畜也是他们带来的。
几人互相看了几眼,最终合计后,还是同意让安小居看诊。
“不管怎么说,安小居的医术是真的,或许她真有办法能救活它们呢。”
他们都是普通的散养户,这些猪羊也不过是想等着过年的时候能卖了补贴一些家用,能让一家人过个好年而已。原本他们也都不抱希望了,可安小居既然说她还有办法,那索性就让她试一试,万一还能活呢?
抱着这样的心思,在几人的执意要求下,其它人倒也没再难为安小居,把路让了出来。他们其中除了带头闹事挑拨情绪的几人之外,大多数人都只是想要替自己的无妄之灾讨一个公道,因此倒也还算好说话。
安小居戴上自己做的手套,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家畜,心中有了定数之后,便开始精心挑选草药的分量和配比。她的脚扭伤行动缓慢,好在蓝大夫在一旁帮忙处理药材。
师徒俩忙活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总算是把药熬好了,安小居又最后加入了紫连草的药汁,“你们两个,帮把手。”
虽然这些家畜都已经半死不活,基本上没有什么力气反抗,可这解药不多,每一滴都很珍贵,为了不浪费,几个人又是按着腿又是掰开嘴,费了一番力气总算是挨个儿把药给喂完了。
“药效大约要半个时辰才起作用,劳烦各位再耐心等待一会儿。”
至于那些在酒楼吃坏了肚子的,背后之人虽然在肉里下了毒,但没敢真的闹出人命来,顶多也就是让他们上吐下泻。
安小居扫了他们一眼,开口道:“我安小居十岁那年便跟在师父身边学习医术,师父从小便教导我,为医者最重要的就是心存善念,决不可以所学之术害人。各位叔伯也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安小居是什么样的人,想来大家心里也都有所了解。这些年来,我跟师父一起建立养殖场辛苦经营,也多亏了各位叔伯的支持才有了如今的营生。不管是酒楼也好药铺也罢,都是我安小居合作的生意,我又怎么可能自己下毒来砸了自己的招牌呢,这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大家,都是百害而无一例的事情。各位叔伯都比小居年长,其中的利害关系,想来我不用多说大家也都能想的明白。”
安小居这番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些人虽然莽撞冲动了些,可也不是傻子,哪儿还不明白自己是被别人利用了。
“小居说的没错,这毒要真是她下的,那不是自砸招牌吗?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的。”
“就是,咱们都是看着小居长大的,这孩子从小医术就好,救了那么多牲畜,她怎么可能会害人呢。”
支持安小居的人越来越多,那几个一直挑拨众人情绪的此时哑口无言,当起了缩头乌龟。
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之后,安小居又拿了一些碎银子出来,“虽然目前下毒之人我还没有找出来,但我可以跟大家保证,绝对不会放过每一个做恶之人,这些钱就当做弥补大家的损失了。”
“这怎么能行,我们之前还差点儿把你打伤,这下事情既然弄清楚了,就更不能收你的钱了。”
“此事总归来说也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幕后之人想要对付我,各位叔伯也不会受到牵连,所以这补偿大家还是收下吧,毕竟各位都有或大或小的损失,这份损失小居自然不能让你们来承担的。”
在安小居的一番恳切下,众人排着队热泪盈眶的收了补偿金,还对安小居赞不绝口。
原本的一场祸事,反倒成就了安小居的美名。
“好一手恩威并施。”蓝致锦背着手站在安小居身后,呆在这个小地方还真是委屈她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