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敲了敲房门,凌奕枫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既然对方已经醒了,她又是一名女子,自己实在是不方便直接贸然闯入。
听得敲门声,床上的女子猛然一惊,她紧紧攥住被子,目光死死盯着那扇木门不发一言。
她刚刚已经试过,自己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丝毫灵力,现在的她,是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方若是有恶意,自己将毫无反抗的余地。
“咚咚咚!”
几息之后,凌奕枫不急不缓地又轻轻叩击了三下房门,他知道对方已经醒转,所以也并不着急。
“是谁?”
短暂的沉默之后,屋内终于传出一声清脆的娇斥声。
这声音,好像有些耳熟,凌奕枫也没有多想,轻声道“在下昨夜见姑娘差点葬身虎口,所以将你救下,可惜你当时已经昏迷不醒,所以自作主张将你带回寒舍,还请姑娘见谅!”
凌奕枫话音柔和,温润如谦谦公子,这是任何一个花季少女都毫无抵抗力的!
那女子闻言后微微地沉默,开始努力回想着昨夜的事情,忽然,只听她尖叫一声。
“是你带我回来的?那……那我身上的衣服呢?”
“哦,在下见姑娘衣物已经被血染脏,已经为你沐浴更换了!”凌奕枫并没有听出她话中的羞怒之意,接着道“不知在下可否进来,再替姑娘检查检查伤势呢?”
忽然,房间内一片沉默,几乎连那名女子的气息也察觉不到了。
“姑娘,你没事吧?”凌奕枫一急,伸手正要拉门而入。
忽然间,一柄寒光四射的利剑穿破门板,朝着凌奕枫的胸口直刺而来!
这是柄宝剑,锋利异常,厚达两寸的门板被它像是刺穿豆腐块一般轻易刺穿竟然还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好锋利的剑!”凌奕枫心中赞叹一声,身体轻轻向后跳开一步躲过了这一剑。
“你这是何意?我好心救你回来,你不知感恩倒也罢了,为何还要伤我性命!”凌奕枫眉头微皱,沉声道,他不记得曾经听谁说过,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现在看来,似乎有几分道理!
“嘭!”门被一脚踹开,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窜出,挥起长剑不管不顾地朝着凌奕枫挥砍过来。
凌奕枫边退边闪避,他察觉到对方并没有使上灵力,退后几步之后伸出两只手指往前一探,紧紧夹住了这柄锋利的长剑,往回一抽,这柄剑便从那名女子的手中脱手飞出,落到凌奕枫的掌中!
“呜呜呜!”那名女子不知为何,忽然蹲在地上将头埋进膝盖里哇哇大哭起来,她脚上还光溜溜的,并没有穿鞋。
看着她的身影,凌奕枫忽然注意到,这女子其实还只是一名没有成熟的小女孩!
“你怎么了?”凌奕枫将长剑随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并不担心这位少女会忽然夺剑刺向他。
事实也的确如此,那名少女抱头哭得正伤心,根本不曾理会凌奕枫的话。
“你是突然想到什么伤心的事了么?”凌奕枫有些哭笑不得,好在他的房子比较偏远,即使这少女哭得再大声也没有人会听到。否则若是被人发现一名窈窕少女衣衫不整地在他凌奕枫家里的地板上哇哇大哭,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呜呜……你这不知廉耻的……登徒子……呜呜,现在还在这里装正经?”少女忽然抬起头,一边哭一边骂,不过。看样子似乎是她平时修养不错,没有有骂出多么难听的话来,好像只知道类似于“登徒子”一类的简单骂术。
不过,她这一抬头却令得凌奕枫惊呆了,她那头如瀑布般乌黑柔顺的长发因为没有整理而随意地垂在两颊边,昨天天黑再加上被血污遮盖,凌奕枫竟然没有注意她那一张吹弹可破、凝脂如水的精致面庞,在这张美丽的俏脸上,有着一副完美无瑕的精致五官!
与昨天那副模样一对比,凌奕枫才明白书中所说的什么叫如出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虽然此刻她哭得伤心,可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更加惹人爱怜!若是被其他一些年轻男子看见,估计心都要化了。
凌奕枫也不例外,但更加令他惊讶的是她那一双瑰红色的眼瞳!
这种颜色的眸子,凌奕枫长这么大只见过一次,就是那一次,却是能令他终生难忘!他的心狠狠地跳动起来,一开始如同雨点滴落在窗沿,渐渐地如同鼓槌击在鼓面,最后像是要跳出胸膛一般如同霹雳炸响,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自己的好运!
他仔细打量着她的脸,努力将她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影子对比,直至两者完全重合在一起。
少女突然止住了啼哭,她突然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如同恶狼看见美味的羊,他的心跳声竟然能让还没恢复灵力的自己听得如此清晰,她不由得蜷缩起身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惧色。
“你……你想要干什么?”少女颤颤巍巍地道。
凌奕枫仰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情渐渐地平复下来,他深深地看着地上的少女,轻声开口,他的话音竟然也有些微微颤抖。
“雨馨,是你吗?”
那名少女忽然浑身一怔,她惊异地看着面前这人,心中涌起了大大的疑惑。
“你究竟是何人,究竟有什么企图?”
嘴角边忽然流露出无限的苦涩之意,看来自己在对方眼中仅仅是个无足轻重的过客,也对,以人家的家世如何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