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往里跑。

月桐用眼角余光吊着四喜和月柳两个,面上的笑意反倒更浓了,“你们也瞧见了,是小五子那孩子偷懒耍滑,叫我不得不再耽搁一会子,也跟着耽误你们两位的事儿了。你们二位瞧瞧,我在这儿碍不碍二位的眼,若二位不想瞧见我,我就到门外等着去就是。”

月柳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姑姑……姑姑求你千万别再这么说了,我真的没什么要紧的,就是跟四喜说说主子的事儿。”

月桐登时又是冷笑出声,“什么?你到这儿来跟四喜说主子的事儿?这也是咱们当奴才的该办的事儿么?!你们两个,一个是主子宫里的总管太监,一个是主子挑在身边儿伺候的头等女子,主子何等信任你们!”

“主子有什么事儿,是你们不能在主子跟前直接说的?又或者你们在宫里说,还不行么?非要到宫门外头来,在这闲杂人等进进出出的太监值房里说?你们这是怕主子的事儿,没法儿叫外人知道是怎的?”

“你们可别忘了,主子是谁呢,主子是皇后啊!主子的事儿,也是你们敢这么随便嚼舌头根子的么?”

四喜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便是心下肯体谅月桐,却也看不得月柳再这么受委屈了,他便上前一把将月柳给拉开,蹙着眉头盯着月桐,“……你这是怎么了?好些日子不回来一趟,好容易回来,就不能好好儿说说话,非要惹得大家伙儿都不高兴是怎的?”

“你原本不是这样儿的,你现在怎么学成这样了?”

四喜这么一说,月桐就更炸了,也是一把扯住了四喜的衣袖子去,“你这话倒是要说明白!我怎么了,我变成什么样儿了?谁说我原来不是这样的?你凭什么说我就变了?”

她又没好气儿地瞪了一眼月柳,“我知道你要护着她,可是也不能就不容我说话了!再说我怎么了,我又说什么了,难道我说错话了么?我方才不是一个劲儿给你们两个道歉,我说了我马上就走,就给你们两个腾地方儿了还不行?”

四喜便又叹口气,压不住恼火,“你还好意思说你没说旁的?你瞧你多能啊,你都把我们给挤兑成这样了!这还得说这儿是皇后主子宫里呢,我们都能被你给挤兑成这样;这要是换了旁的地方儿,我们还不得被你挤兑死?”

“……我怎么瞧着你跟如嫔的日子久了之后,倒是越发有如嫔的影子去了?!”

月桐狠狠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地望住四喜去,“你说什么?”

四喜也是怒极,才说出这口不择言的话来,他自己说完也是皱眉头,赶紧把话往回拉,“嗨,你瞧我这张臭嘴,这是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也是气头儿上话赶话地说走嘴了。”

月桐却含泪摇摇头,“别介,你没说错,我知道你实际上说的是心里话,大实话。我说怎么着呢,原来你老早就已经这么看我了,上回说是说走嘴了,这回就更不是了。分明是,你老早以来就一直这么看我了。”

外头五魁噼里啪啦地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姑姑,主子请你进去呢。”

外头,月桂也随后跟了来,见了月桐便含笑亲热地拉住了,“快点儿,主子等着呢。”

月桂也扫一眼又是气急又是尴尬和后悔的四喜,还有已经哭得红了眼睛,完全没办法的月柳,便笑着吩咐,“月柳,赶紧着,主子吩咐了,说你月桐姑姑好容易回来一趟,赶紧去预备些她素日里爱吃的果子来。”

听是主子吩咐的,月桐便也松开了手去。月柳如同得了大赦一般地爬起来,行个礼之后,赶紧往外跑。

月桂也瞪了四喜一眼,这才陪着笑脸,将月桐给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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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是好说歹说,才将月桐给哄好了一半儿。月桐也是自己好强,也同样不想进内叫主子给瞧出什么来,这便也赶紧强颜欢笑。

待得进内,廿廿瞧了一眼,心下便也约略有数儿了,这便亲自向月桐伸手,“快过来,站那么远做什么?难不成是眉毛没画好,怕走近了,叫我给看见不成?”

叫主子这么一说,月桐便也笑了,赶紧上前,到了廿廿炕沿边儿再行礼又请安一回。

廿廿揽过了月桐的手来,轻轻拍着,仔细打量月桐去,“看着仿佛又清减了些儿,不过更显得眉目清丽了。我瞧今儿这眉毛画得极好啊,竟是比月桂和月柳她们都巧的手。”

叫主子这么夸赞,月桐便也红了脸颊去,赶紧禀报,“回主子,实则奴才是来替如嫔回话儿的。”

廿廿点头,“我估摸着她这几日也该有个话儿了,可巧你就回来了。也不急着说,你先坐下,喝口茶,再尝尝果子也不迟。”

五魁在旁边儿伺候着,这便赶紧给凑趣儿,“方才奴才喊‘眼儿姑姑’,结果姑姑就恼了……主子快替奴才说说吧,要不以后姑姑每回见我还不得都记着奴才的账哪?”

月桐没想到五魁提这个,扭头就瞪他,“你又皮痒了不是?这些破事儿你也好意思到主子跟前来求来?看我回头不拿针尖儿扎你的嘴去!”

廿廿笑出了声儿,忙拍拍月桐的手去,“你别误会他,不是他到我面前来搬弄是非,倒是原本就是我吩咐了她们去,叫他们都别叫你月桐了,当你回来的时候儿,还都叫你小名儿就是。”

月桐怔住,可是随即心下便明白了,登时一片暖意席卷而来,将她之前那点子委屈都给击退了去。她吸一口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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