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是有些计较丰绅济伦帮衬了如嫔母家,进而发觉绵宁那边儿在利用侧福晋富察氏与丰绅济伦来往。她心下对丰绅济伦是颇为防备的。

随后丰绅济伦就在围场里出了事儿,被皇上大怒之下将他父子一并罚往了盛京去。她原本想着这就是一个警告,可是谁想到丰绅济伦竟然死在了盛京……想来,丰绅济伦的心下,还是窝囊了吧。

她当日因丰绅济伦父子已经去盛京了,在京中这边儿与绵宁已经无法交接,便将围场的事儿给放下了,并未曾深问过。可是事到如今,她便忍不住又纳闷儿起来——丰绅济伦在围场里,究竟曾做过什么去?

虽说后来从皇上对绵宁的态度,可知是皇上不高兴皇子私下与大臣交接,尤其是与丰绅济伦这样的世家子弟;可是廿廿就是担心,这事儿别跟绵恺牵上瓜葛去。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绵恺表面的荒唐遮蔽了所有人的眼去,可这孩子实则精明起来比猴儿都尖。

廿廿先问四喜,绵恺可散了学了。四喜打听了一回,回来说,“三阿哥已经散学了,不过散学之后就直接跟着绵九阿哥往绵九阿哥府里去了。”

廿廿也有些意外,却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儿。

嗯哼,那就也好。

廿廿便叫四喜去传和世泰来。

和世泰原本是真心实意想给外甥三阿哥保守秘密来着,可是一来他是遇见了比外甥段位更高的对手,二来对于丰绅济伦死在盛京的事儿,他心底下也有些不得劲儿,这便没用廿廿绕太多的弯子,他就已经丢盔弃甲,将当日三阿哥在草原上与他讲的实情,都告诉给廿廿了。

廿廿静静听着,心下有对儿子长大了的欣慰,却也终究难以抹去这样一条人命的惆怅去。

——尽管丰绅济伦的死,与绵恺并无直接干系,而是丰绅济伦自己拉不开弓在先,后又以家奴猎获的鹿冒充自己的,敬献给皇上在后;毕竟又有丰绅济伦是实打实与绵宁私底下有所交接的。

但是,毕竟,绵恺还小,廿廿作为母亲,总归不希望儿子与这件事儿牵连上。

她希望能有个法子来补救。

不是为了自己,甚至可以不是为了皇上,但是要为了绵恺。

“姐姐……”和世泰看着姐姐半晌不出声,心下也是有些打鼓,颇为担心姐姐这是生了外甥阿哥的气了,这便忙道,“丰绅济伦拉不开弓是事实,他用家奴的猎获冒充自己的,也是实情;三阿哥没说一个字儿过头的话,他在皇上跟前说的可都是板上钉钉的实事儿啊!”

“再说了,三阿哥是皇子,难道还亲眼看着有大臣欺瞒皇上,他却要当做看不见么?他是皇子,他当然要在皇上面前将实情和盘托出啊。”

廿廿知道弟弟急了,这是护着绵恺呢,便抬眸含笑点点头,“你别慌,我没说他办的不对,也没怪你瞒着我。我只是,不想叫这孩子跟这事儿牵连上,毕竟是一条性命。”

和世泰也明白,这世上的皇子是最怕声名受到半点瑕疵的。否则来日一旦被人知晓,那就是会被抓住的话把儿,没完没了。

“姐姐可有法子了?”和世泰殷切地望住姐姐。

廿廿缓缓道,“……当日丰绅济伦父子发往盛京,我在京中倒是请他的福晋进宫来说过话儿。他福晋是和敬公主的四格格,也是皇上的外甥女儿,这便将话与她说开了些。”

“原本为了和络气氛,我便叫他福晋将她家的格格也带进宫来玩儿。想着若是我与她没有话说了的话,还可以借着孩子们的话儿说上几句。我瞧着那格格进宫来颇为言行稳妥,是个世家女儿该有的模样,更难得的是,那格格也算家中独女,竟无半点娇生惯养之气,我心下颇为喜欢。”

“当日月桂她们还玩笑说,不如给绵恺、绵忻留着。可是那孩子年纪不合适,配绵恺太小,配绵忻又太大,故此这话儿便也只是当做句说笑罢了。可是我这会子忽然想起来,这样好的孩子,便是不能成为我的儿媳妇,却也或者可以成为侄儿媳妇去不是?”

廿廿缓缓抬眸,“若论年岁,那女孩儿的年纪,倒是跟咱们家景哥儿是相当的。”

和世泰微微一怔,却反倒随即就笑了,“不瞒姐姐,当日丰绅济伦有此上咱们家串门儿,就是带着这小格格去的。这还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呢,那小格格已是颇能看出如姐姐所说的端庄来。”

“哦?还有这宗事儿?”廿廿也是惊喜。

和世泰点头道,“当日丰绅济伦也是如姐姐一般的想法儿,也怕到咱们家来没话可说,这便借着小儿女在一块堆儿玩儿,还能有些话说。那时候小格格和景恩都还只三五岁大,正是天真无邪的时候儿。”

“不瞒姐姐说,我当日就也曾动过做亲的心思来着。可是一来当时孩子们还太小,二来他家的小格格等足岁了,毕竟还得先选秀引见了之后才能自行婚嫁,故此我也不敢犯这个例,这便还想着,等来日那小格格引见完了,若能撂牌子,我便去向丰绅济伦提亲呢!”

廿廿轻笑点头,“那就好了。既然如此,那你尽可等丰绅济伦的丧期过后,就可以去向丰绅济伦家提亲了。我算着,等三年后丰绅济伦的孝期满了,也正是那小格格挑选之日,到时候我与皇上禀明了,早早将她撂了牌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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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经过几个月的屡次复看,以及留宫居住之后,廿廿已经对佛拉娜这个孩子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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