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都市现代>这个宫廷是我的>260、百毒不侵

260、

夜色幽蓝。

东厢房北屋里,撤掉了看守的人,大红板墙上的锁头也去了,纵然已经是八月末的深秋,可是骨朵儿还是命星锁和星燧两个,将所有的窗户门儿全都大敞四开了,任凭秋夜的风自由流动。

她深深吸一口气,“三个月,我终于能够痛快地喘口气儿!”

畅快大笑,可是同时,她的眼角却还是急急跌下一串泪来。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恐惧,所有的不甘,全都溶在了这一串泪里。

廿廿起身敬酒,“姐姐请满饮此杯。此处无声胜有声,都在酒里。”

骨朵儿接过酒杯,本想一饮而尽,却冷不丁闻到那味儿,便给呛得往后缩了缩,挑眸扫向廿廿。

廿廿大笑,与刘佳氏对了个眼神儿。

——廿廿和刘佳氏准备的不是普通的酒,而是雄黄酒。

廿廿举杯含笑道,“早端午,晚中秋,这春日端午的酒,迟在中秋八月才吃……姐姐,虽说晚了这三个月去,可是这迟来的雄黄,却依旧可保姐姐从今日起,百毒不侵。”

骨朵儿一声哽咽,已是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地点头,再不犹豫,一仰头,将杯中的雄黄酒一饮而下。

喝罢,更是将酒盅“啪”地摔碎在地上。

看瓷沫子飞溅,骨朵儿含着泪,终于扬声大笑。

“痛快,痛快!”

.

借着酒意好好地宣泄了一回,渐渐冷静下来,骨朵儿指尖儿撑着眉毛,含一点醉意凝住廿廿,“……你说,怎么就那么巧,竟是皇上那会子传了口谕下来,正式封了我去。”

“究竟是谁,在皇上面前替我求了情呢?小侧福晋,难道,是你么?”

廿廿便笑了,剥了个新煮好的栗子,甜滋滋地吃着,“怎么可能是我啊?我是皇子的侧福晋,平素哪儿有机会单独见皇上去?”

“姐姐还得谢咱们阿哥爷,必定是阿哥爷在皇上跟前替你求情了呗。”

骨朵儿想了想,便也点头。

“是啊……如果不是阿哥爷,又还能是谁呢?”

她吸一口气,却随即又是珠泪滑下,“我原本还以为,阿哥爷也不管了……我曾经,还怨怼过阿哥爷的。”

“他从我进门开始,就只宠侯佳氏那个蹄子,都不肯多看我一眼,每次进我屋里都是勉强!我以为他嫌弃我,我以为他恨不得看我早死……却没想到,最关键的节骨眼儿上,还是阿哥爷救了我。”

廿廿轻叹口气,伸手握住骨朵儿的手,“怎么会呢?阿哥爷是仁厚之人,咱们后院之人都是他的家人啊。除非十恶不赦、罪大恶极,否则十五阿哥都怎么会忍心弃之不顾去?”

“阿哥爷宠侯佳氏,或许也是因为侯佳氏自己的确有过人之处。她生得美丽,母家又是上驷院当差的出身,她便是最擅长骑马的。她容貌的美丽,加上她在马上的风姿,都是吸引阿哥爷的本钱。”

廿廿微微顿了顿,眸光静静一转,“可是姐姐这会子回头再看,她如今过得可好?她可曾得到了她想要的?——阿哥爷所谓给她的那些宠爱,究竟给她带来了什么?”

骨朵儿便也是微微一震,“是啊,她为了争宠,先是额娘被咬了,染了疯狗病;接着闺女也被毒虫咬死了……这世上,还有人比她更惨么?”

廿廿也是叹了口气,“姐姐,所以说侯佳氏这样的宠,姐姐还要艳羡么?”

骨朵儿忽地大笑,两手用力拍着桌子,“是我傻,我太傻了!我真是这些年被眼前的得失给气糊涂了,竟得了‘鸟蒙眼’去!”

廿廿欣慰垂首,“除了阿哥爷之外,姐姐也别忘了另外一个人去呀。”

骨朵儿有些发愣,“谁?”

廿廿眨眨眼,“皇上啊~”

刘佳氏便也笑了,“可不是~~不管阿哥爷如何在皇上面前为大侧福晋求情,也终归是要皇上肯施恩才行。况且六格格是皇孙女,六格格没了,皇上心下如何能不怜悯呢。若说得狠了,便是皇上不治罪,却也可能因为这个事儿而不封大侧福晋去啊。”

“便是拖延两年,等这事儿查清楚了再封也不迟……可是皇上偏就没有,就在这个节骨眼儿赐封呢!”

骨朵儿有些哽咽,“对,你们说得对。”

廿廿柔声道,“况且他们总是强调说,侯佳氏是皇上亲赐给阿哥爷的;可是姐姐怎么忘了,姐姐更是皇上亲自挑中了,赐给阿哥爷的呢?”

“一个内管领下的女孩儿,进了阿哥爷的所儿里来便只是家下女子;可是姐姐却是八旗名门闺秀,乃是皇上为阿哥爷亲自选中的二娶福晋呢!”

“姐姐是阿哥爷亲行纳采礼的福晋,身份之尊贵又如何是侯佳氏一个家奴比得起的?况且皇上最妙的是,口谕中都强调了侯佳氏乃是姐姐名下的家下女子啊……”

“皇上这话才是侯佳氏最受不了的吧?便是给了她庶妃的称号,可是她依旧还是姐姐房里出去的人,一辈子永永远远都抹不去曾经是姐姐名下家下女子的身份去,姐姐这心底下还不痛快些去?”

骨朵儿兴奋得红了双颊,“那我,那我应该怎么谢皇上的恩典?”

廿廿眸光盈盈,“姐姐何不给皇上写一篇‘温清之文’去?一来尽子妇的孝道,二来谢过皇上赐封的恩典,三来又是补上给皇上的贺寿之心——毕竟皇上万寿庆典之时,姐姐因在禁足,倒缺了礼数去不是?”

“温清之文?”骨朵儿愣了愣,“是什么意思?”

廿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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