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安锦云正要带着亦书瑶琴出门去的时候,纪信然也刚好将事情给管事交代完毕,两人碰见后纪信然问了一下,安锦云自然如实说了。
“我陪你一同去吧,”纪信然也觉得有些蹊跷,便换了衣裳和安锦云一道。
安锦云自然称好,纪信然作为掌管着大半纪家产业的少东家,在谈事情方面比她有经验得多。
两人一同到了约定好的茶楼,由店主亲自引着上了二楼。
“这位倒是神秘,关于身份的事情半个字未透露,咱们来赴约居然还是老板亲自迎接,更叫人好奇了,”纪信然话虽这么说,多多少少心里有些担心,若是寻常谈生意,哪用得了这么多弯弯绕绕。
合作讲究“诚心诚意”,连对方身份都未知,他觉得对方不是什么好人。
他突然有些庆幸幸好这次祖母叫他来了。
纪信然看向身旁的安锦云,少女倒是淡定得很。
到了房间跟前,店主悄悄退下去了,安锦云推开门,一瞬间屋内屋外,六目相对。
她面无表情地顿了一会儿,而后“啪”的一声将门火速关上,并匆匆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走错了”。
屋内秦朔一脸慌乱看向旁边的影七:纪信然也跟着一块来了??
影七二脸慌乱看回去:属下也不知道啊!
屋外纪信然尚没回过神来,看着安锦云拽着他往下走,一边下楼一边问道:“怎么会走错?请帖上写的不就是这儿?”
“然表哥你看错了,不是这儿,”安锦云一口咬定,想到方才看到的一幕就觉得惊险。
她哪里知道会是秦朔!
其实想想也猜得出来,秦朔总爱跟着她,只是最近忙坏了,一时想不起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个跟屁虫。
跟屁虫!
安锦云抿了抿唇,又甜蜜又欢喜,做贼心虚地用余光瞥了一眼被她拽着的茫然的然表哥。
“就是这儿呀,方才那老板不也领着我们到门口才停的?”纪信然努力回想着请帖上的内容,向安锦云伸出手去:“请帖拿出来看看。”
安锦云与纪信然对视一瞬,迅速看向亦书:“亦书,请帖呢?”
瑶琴有些疑惑地跟着两位主子一同看过去,她记得那请帖不是小姐自己拿着呢么?
被三双眼睛盯着的亦书:“……”
又要替那个狐媚子背锅,好开心。
她假装摸了摸自己身上,有些僵硬的说道:“哎呀,没带。”
纪信然剑眉一拧,不是很满意安锦云身边这个贴身丫鬟的态度。
这样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忘?还是这般敷衍的样子,真是仗着云表妹的宠爱有些无法无天了。
只是到底不是他自己的下人,纪信然终究是没说什么。,想着私底下得同安锦云讲讲。
贴身丫鬟虽要给一定的权力来彰显身份的不同,好叫丫鬟办事,只是太过放纵也是不行的。
“既然如此,今日且先回吧,我差人回信问问再约别的时间也好,”安锦云松了口气,将接下来的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
纪信然眉头紧锁,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眼看着两个人都要走到门口了,纪信然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安锦云:“我怎么觉得方才那人有些眼熟?”
安锦云心弦一紧,讪讪一笑:“眼熟什么啊表哥,快走吧,再不回去赶不上午膳了。”
看着安锦云这样不自然的表情和奇怪的话语,纪信然越发觉得有问题,默默说道:“咱们刚用了早膳。”
安锦云扯了扯纪信然的袖子,又换了个说法接着忽悠:“表哥常在淮安,怎么会对顺罗的人眼熟呢,定是看错了。”
纪信然沉思良久,在安锦云这一提醒下突然电光火石间想到刚刚屋子里的那个人在哪里见过的了。
“那不是庆余楼的人吗?!”
安锦云歪了歪头,睁大杏眼无辜道:“谁?”
纪信然凝视着安锦云的眸子,上次那人穿的奇奇怪怪站在云表妹身边,这次在顺罗怎么也能见到?方才那个绝对是同一个!
有问题,很有问题。
安锦云绞尽脑汁,使出了自己七夕那次被安辰星逼问时候用的招数。
“然表哥,”她软下声音,晃了晃纪信然的胳膊恳求道:“这桩生意来的奇怪,还是搞清楚后再赴约吧,今日直接前来有些草率,再加上忘记了地方,总不好再打扰人家第二次。”
“我这几日看账本看得眼睛都花了,来到顺罗也没休息好,咱们回去休息一下吧,”她使劲眨了眨眼,想学姜茜挤出几点眼泪来,奈何什么都没有。
怎么就没随身带着上次制的可以催泪的香呢?谁知道她在然表哥面前也要用上这种东西。
纪信然推开安锦云的手,转身大步踏上楼梯。
不好意思,他不吃这一套。
云表妹这般做作,一看就有鬼。
安锦云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连忙喊了声“然表哥”急急追了上去。
亦书暗骂一声完犊子了,果然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究包不住火,狐媚子迟早惹得六小姐名声尽毁!
瑶琴一脸迷茫地跟着下来,又一脸迷茫地跟着上去。
纪信然快步走到二楼,直奔刚刚推开的房间,而后连问都不问,直接伸手推开。
他扫视一周,发现屋内的两个人换了位置。
方才站着的人如今坐下了,而那个他见过一次的“庆余楼的”则站在后面一副恭敬模样。
坐着的那人下巴上一道伤疤,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