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书礼耳中,他转头向声音发生的地方看去。
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个僧人背负着双手慢悠悠地走来。
他身穿棕色僧袍,面目方正而眼神炯炯,嘴边挂着一丝嘲讽,孤高傲气全然不像一位出家僧人。
书礼拧紧眉头,道:“你是谁?是此次进入秘境试炼的弟子吗?”
随着僧人走过来,书礼感受到他身上深厚修为的气势,沉声道:“你至少是玉乘境的修为,你到底是谁?是此次试炼监护的长老吗?”
僧人一边走过来,一边紧紧盯着上空的青蛇剑,对书礼的询问充耳不闻。
“如果你是监护的长老,那么你不应该干扰我的试炼,这是选拔的规则。”书礼冲他说道。
“你是南宗寺的俗家弟子吧?看到前辈不知礼吗?”僧人的眼睛还是没有看他,但开口就是斥责。
书礼连忙执礼,道:“弟子无知,请前辈恕罪,奈何此处乃是危险重重之地,也难怪弟子的防备之心,更甚于见礼之心,还想请教前辈法号。”
那僧人看到书礼对他行礼,脸上浮现怪异的笑容,像是嘲讽,也像是得到了一种极大的满足。
“法号?我没有那种东西,我主人倒是有!”那僧人突然之间,伸手释放神通,向青蛇剑抓去。
“主人?”书礼心里一惊,“难道他是器灵?”
书礼急忙用力一挥手,想将青蛇剑收回来,但是那僧人的修为深厚,神通在他手掌中炸裂,一股强大的吸力将空中的青蛇剑牢牢锁定,并开始摆脱书礼的控制,朝他手掌而飞去。
书礼情急之下,与青蛇剑心神相连,青蛇剑绽放出强烈的碧绿色光芒,一个扭动挥舞,青蛇剑在书礼的控制之下施展了一招剑法,终于摆脱了那僧人的强力控制,嗖地一声,青蛇剑回到书礼的手中。
“书家剑法?!”那僧人空着双手,有些诧异地朝书礼看过来。
“是,前辈,弟子原来是书家弟子,后来才遁入空门。”书礼答道,但不敢松懈,手中的青蛇剑依然剑光流转。
“好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让书家弟子撞上门来了!”那僧人没来由地怒笑道。
书礼眉头一皱,道:“不知前辈与书家有何矛盾,为何要寻找书家弟子?”
那僧人不理会他,自顾自道:“那你这把剑,难道真是青蛇剑?”
书礼心头又是一惊,青蛇剑虽然威名赫赫,但是真正见过它面目并且能够将它认出来的,寥寥无几,这看似是器灵的僧人,为何如此清楚?
书礼脸色凝重,道:“不瞒前辈,弟子这把确实是青蛇剑。”
那僧人脸色更加复杂,有愤恨,有悲伤,也有渴望,他舔舔嘴唇,狞笑道:“那这把青蛇剑,我就笑纳了!”
说着,他手掌一伸,瞬间手臂变得非常尖锐,像一只铁锥子般朝他刺过来。
书礼瞬间把青蛇剑挥动,挽出一个剑花,同样向僧人刺去。
既然他存心想要找麻烦,那自己也不必再客气!
电光火石只之间,剑尖与锥尖相撞在一起,迸发出强烈的威能波动,一圈圈朝外冲去,将此地的毒瘴都冲散远离。
在那一瞬间,书礼顿时感受到了青蛇剑尖遭遇到的澎湃的威能,青蛇剑立即被锥尖压弯,发出一声尖锐的短鸣,像是不能承受锥尖的攻击神通。
书礼立即撤身,退出十丈远,他对正要发动第二次攻击的僧人道:“前辈且慢,弟子实在不知为何要攻击在下,还请明示。”
那僧人停下攻击的姿态,那手臂回复正常的身体模样,他背负双手,傲然挺立道:“那也好,让你死得瞑目,也不枉费书家的名声。”
那僧人看着毒瘴弥漫的灰暗天空,双眼出神,回忆道:“书家原本与我,与主人,皆无仇恨,直到那一场据江原之战。”
书礼疑惑道:“据江原之战?”
难怪书礼会迷糊,他已经数次听到据江原之战了,第一次听说,正是了然大师在他执行书家的曲革令大开杀戒时对他说的。
此后,好几次由不同的人提及,似乎牵涉面颇广,情况非常复杂。
但是他至今为止,依然还没有弄清楚这场战争到底是有什么引起,为何会产生许许多多令人意想不到的影响。
那僧人道:“正是据江原之战!”
他陷入回忆的眼神中出现一抹戏谑,继续道:“说起来,这场战争的起因简单得可笑,数十年前,在云州莽南郡的一家农户里,曾收留了两个受伤的和尚,那农户本是僧祗户,正巧碰到前去收租的和尚,那两个吃里扒外的和尚居然将收租的和尚打得死伤惨重,岂不可恨么!”
书礼心中再次一惊,瞳孔微缩,这个事情,怎么那么像,了然大师的亲身遭遇?
那僧人回过神来,看着书礼道:“怎么?你听说过这件事?”
书礼猛地摇了摇头,对僧人道:“请前辈继续。”
僧人又开始悠悠地道:“种何人的土地,便由何人收租,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那两个吃里扒外的和尚的离经叛道和大胆妄为,惹怒了那个管辖农户土地的寺庙,于是寺庙的僧人一哄而上,把农户的破房子拆了个七零八落,把值钱的物什全部拿走,作为一次小小的惩罚。”
书礼下意识道:“惩罚?小小的?”
僧人怒目,看向他:“不惩罚,如何向寺庙受伤的僧众交代?这还是其次,如果不惩罚,那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