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礼的脸色变化被光尘法师看在眼里,他问道:“书礼,你怎么了?有何不妥?”
书礼艰难的摇了摇头,低头无言。众人早已习惯他性格较为孤僻怪异,不以为意。
这时候,一风低声嗫嚅道:“师叔祖,我想,还在寺里留两天。”
光尘法师看了看他,点点头说道:“这两天你就在寺里,不要外出,小心一点。”
一风小声“嗯”了一下。
翌日,众师兄妹都在各自房里收拾行李和闲谈,想象着出山后的日子,充满好奇和期待。
元隐在师父的禅房里清理师父的遗物,遗物很少,元隐很快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衣柜的上层角落里还有两件遗物,元隐伸手去把衣物拿下来,忽然听见“叮铃”一声,从衣物里掉落一物,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元隐觉得奇怪,把衣物搁在一旁,弯腰捡来那物什一看,原来是一个非常精致的手镯,整体看上去,是使用一圈圈银白色的丝线缠绕而成,还绑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金色风铃。
银色丝线中空,里面缓缓流动着一种银白色的带着金色星点的液体,发着微弱的光,若不是元隐仔细,还真看不出里面的液体在发光,或许晚上就可以看见了。
不管怎么说,这风铃一看也不是凡物,金色风铃表面上看平平无奇,最多也就精致可爱,但是内壁上阴刻着一条极微小的金龙,虽然非常细小,但是栩栩如生,鳞片毕现,光线依次从龙头顺着金鳞照到龙尾,往风铃内壁猛一看,还会以为是一条漂亮的金色长虫子在缓慢爬动,很是神奇。
元隐再一看那堆衣物,原来是一个襁褓和婴儿的衣物,襁褓用料讲究,被面精致的绣花和绣着金龙的宽带,以及触手非常柔软舒适的衣物,都体现着当初被包裹着的婴儿出身娇贵。不过,从样式判断,应该是女婴的衣物。不难判断,那个金色风铃手镯应该是小师妹秀姑的随身之物。
但为何师父这么多年一直藏在衣物中,而不是交还给师妹呢?元隐想不通缘由,但直觉告诉他,这只手镯还是不宜交还给师妹。
此时,门扇响动,元隐连忙把手镯藏在衣袖中。进来的正好是秀姑,秀姑轻轻巧巧地进来,却看着元隐抱着一堆女孩子的衣物左右顾盼,脸色绯红,坐立不安。秀姑看着元隐,瞪着漆黑的秀目看着元隐,元隐憋着红脸,更加无所适从了。
秀姑不怀好意地笑着,突然跑道元隐的身旁,仔细打量这堆漂亮的衣物,她把衣物从元隐手中接过来,轻轻地抚摸着衣服,细细地打量着花纹装饰,完全被精致漂亮的它们吸引住了,元隐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秀姑睁着水灵的大眼睛新奇地道:“好漂亮的衣服啊,大师兄你从哪里拿来的啊?”
元隐讷讷道:“哦,我从师父的衣柜里取出来,看样子是女婴的衣物,想必这是你小时候,放在寺院门口的时候所穿的。师父捡到你的时候,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托人在山下的村里找来一位阿婆照顾你,后来一风也来到寺里,阿婆就照顾着你们俩,一直到你们学会吃饭穿衣才离开。后来几年也经常来看你们俩,也是四五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吗?”
秀姑抬头道:“当然记得啦,是余婆婆。小时候我和一风玩闹,一不小心拿树枝戳到一风眼睛边上,出血了,吓得余婆婆哭天喊地地到处找师父,后来看伤势,只是戳到了眼皮下面,并没有戳伤眼睛。不过眼睛流血的那个样子,吓得我也哇哇大哭。”想起这些童年记忆,秀姑不知觉地吐吐舌头。
元隐摸摸秀姑的头,说道:“啥小时候,你现在就是小时候。”说着呵呵笑了两声。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以前那个常来的香客金花,经常跟我玩笑的姑娘,人家都来庙里拜佛求姻缘了呢!”秀姑撇了撇嘴,呐呐道:“不过,这几年怎么没看见余婆婆来看我们了呢?”
元隐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前院睡房。一风拿着小木凳乖乖地坐在门口,双手托着小脑袋发呆,清秀的脸蛋上眉毛拧在了一块。
房里,二师兄火猴和四师兄书礼正在收拾行李,二师兄是一刻都不闲着,连四师兄收拾行李的时候,他都打来闹去的,一会说四师兄的剑穗很漂亮,一会有看中了书礼的哪件衣服,要穿上试试,书礼阴沉着脸,却拿他没辙。
火猴换好衣服走到一风这里过来显摆,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小风啊,你看看师兄穿着这身是不是有那种器宇轩昂的感觉?就那种,万人迷,惹人爱的俊小伙?”
一风转过头,看着火猴穿着书礼的精美衣袍扭来扭去,十足像一只调泼的猴子穿上了人衣,一风说道:“二师兄,前两天四师兄跟我讲解过一个成语,我觉得非常适合现在,叫做‘沐猴而冠’。”
“哈哈哈!”书礼在房里听到后,连平时性格阴郁的他都忍不住在大笑,火猴扭头看了下笑得趴在床上的书礼,然后一巴掌拍在一好!”
一风愣了下,疑惑道:“哦,是说错了吗?”
“没错没错,太对了!”书礼在房内强忍笑意,“一风啊,今天师兄再教你一个成语,也很合适,叫‘衣冠qín_shòu’,哈哈哈······”
火猴翻了一下白眼,没理他,对一风道:“对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呢?怎么不去找秀姑玩?”
一风又重新看向院子,低声说道:“我在想三师兄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