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毓丘尼难得露出一丝惊讶道:“献祭?!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观主看了一眼周围,见年轻道士们都看着他们,他低声道:“去我那里吧,那里清净些。”
他转身对道士们道:“本观主亲自招待两位贵客,你们不用跟来。”说着他招呼了毓丘尼和一风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了毓丘尼数次想张口向老观主询问,但是又把话咽下去了。
老观主叹了一口气,背负着双手,走在前面,没有回头。
一风跟着老观主走进了一座院落,院落不大,分前后院,前院多是一些花草松柏,后院有一间待客厅,老观主与他们在厅内坐定,立即有小道士奉来香茗。
老观主嘱咐他去飞仙台看着,如有情况马上向他汇报,小道士领命去了。
老观主这才拿起盖碗,轻轻吹开茶叶,抿了一口,道:“这是黄龙观特有的松针茶,是茶树和松树在道人的精心培育下的新植株,入口茶香与松香既得,数量不多,是黄龙观待客的珍藏。”
一风拿起茶碗,吹开淡绿色如细针一样的茶叶,轻轻喝了一口,满口松香,微苦后有回甘。
但是了毓丘尼却坐不住,问道:“老头,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现在就需要献祭了?不是每过一百年才会献祭一次的吗?”
老观主放下盖碗,看着外面,眼神微显迷茫,道:“老道也不知,最近几年,云台那边时常感受到异动,武帝亲自下诏,让我们抓紧时间献祭,巩固阵法,防止那件事发生。”
了毓丘尼怒道:“他凭什么······”
老观主急忙挥手打断了毓丘尼的话,道:“小毓,不要胡说,太清门这么多年的老规矩,还用多说吗?虽然此时帝宫有异常,确实很奇怪,但我们太清门和魏氏的关系这么深,不得不按照武帝的命令行事。”
了毓丘尼道:“那我哥,他······”
老观主叹口气道:“还算好,等会你见到他就知道了。不过,他一向对佛教成见很深,多年前,小清被他送到大武帝宫。你为了这件事与他决裂,决心投入他最恨的佛教中去,发誓不再回来,他也没抱希望此生能再见你一面。
“武帝下诏献祭之后,他反而时常会在无人时提起你。这次你带着佛子过来找他,恐怕他又要对你有成见了。”
了毓丘尼摇摇头道:“如今的形势所迫,我不得不厚着脸皮前来求他,要是早知道开始献祭了,我就应该早一点回来的。”说着叹息了一声。
一风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献祭是什么,但是也听明白这是与大武帝挂钩,并且对大武帝十分重要,也可能影响到太清门的大事。
这时,小道士跑进来,向老观主禀告道:“观主,国师长达七天的献祭结束了,正在飞仙台上静养。弟子不一小心被他发觉,他问什么事,我就直接说观主您有两位贵客想见他。他问我是什么人,我就把这两位佛门师父的样子告诉了他,然后他就让我过来请这两位师父去飞仙台叙话。”
那道士说的有条有理,老观主却突然把桌上的茶碗一摔,“嘭”地一声在地上摔个粉碎,怒喝道:“让你去飞仙台,跟下面守护的师兄弟说一声就是了,为什么他会发现你!?”
小道士连忙跪下来,抖着单薄的身子道:“观主,弟子只是好奇,所以瞒着师兄靠近了一点去瞻仰一下······”
老观主怒气未消:“好奇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好奇!这是你应该好奇的事吗?你不要在待在黄龙观了,也不准去太清门,你给我直接出君州城,去俗世好好历练,满足你那多余的好奇心!”
小道士跪在地上惊恐地哭不出声来,只有涕泪横流,马上有两个小道士进来把他抬出去,小道士哀嚎着“不要啊,观主,不要啊”,一直延到院外,蓦然消失。
了毓丘尼微微摇头道:“老观主,你这又是何必呢?”
老观主白眉下的眼眶突然红了,喃喃道:“我是心疼你兄长啊,这献祭一旦出了岔子,唉······”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块白色玉牌给她,挥了挥手道:“去吧,去飞仙台看看他吧。”
了毓丘尼不再说话,示意一风跟上他,出了厅门,另有一个小道士连忙走在他们前面为其引路。
不过他哪里知道,了毓丘尼又何须他来引路,只不过,刚才老观主几十年难得一见的怒火,让他不敢丝毫怠慢。
一风跟着了毓丘尼一路穿行,穿过了重重院落和许多不明意义但是气息神秘的场地,或是石阵,或是松林,又或是道士清修的静坐地。
有一个静坐地,数百名道士正静坐清修,察觉到一风他们过来之后,齐刷刷睁开眼。了毓大师手上挥动了一下老观主的白色玉牌,一道银光闪烁一下,数百名道士便闭上眼重新开始静修。
越往上,古怪的地方越多,无论是院落还是其他场地,神秘诡异的气息越来越浓厚,偶尔还从不知名处飘来阵阵丹药香,并且身边相继出现强大的法阵气势,应该是黄龙观重要防护之所。
小道士倒是司空见怪了,了毓丘尼受伤的白色玉牌也有如万能宝匙一般,无论是法阵还是其他防护手段,只要白色玉牌银光一闪,都能安然通过。
一风感觉走了许久,眼前才出现一个高台,耸立在另外一个“山”顶,有一条宽阔的石径蜿蜒而上,石径上一字排开,站着许多气息强大的道士。
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