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
“我要她。”
“不可能,她不是一个可以用来交易的筹码。很早之前,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得很清楚了。”
白衣青年面容覆了一层寒霜,话一说完就要转身离开,丝毫不带一点犹豫。
“慢着,还有第二样东西。我要知道那些文书,到底是关于什么的。”
“呵,想拿回文书用这么蠢的理由,你在逗我么?”
陆维桢转身,面具下一双眼睛似笑非笑,隐约几分嘲弄之意。
“君上是魏家少主,且是唯一的嫡子。事关家族存亡,司寇大人竟没有告诉你么。”
“还是说,君上因为太过桀骜不驯,惹怒了司寇大人。”
魏思阙性子冷冽,处处透着不近人情。若是动怒,则愈发沉默。几乎没人看到他有什么其他情绪的外露。
直至此刻,三军帐前且能不动如山的武安君,紧锁着眉头,额角青筋跳的活跃。
“陆维桢,你这个模样,还真是很欠教训。”
“彼此彼此。”
“我倒是低估了陆相,看你娇弱的连剑都提不起来。没想到在受了本君一拳以后,还能像无事发生一样。”
白衣青年顿了一下,笑意愈发灿烂。
“比不得您啊,数十针下去都未伤及一分皮肉,可见君上功力深厚,堪称无敌。在下拜服,以后还请君上多多指教。”
“……”
视线交汇之间,电光火石闪过。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才收敛了心绪,逐渐平和下来。
陆维桢道。
“第一个条件不行,你换一个。”
魏思阙不以为然的点点头。
“哦,本君没其他想要的,陆相就先欠着吧。”
“不过如果刚刚你答应了我的第一个要求,第二个要求我说都不会说。即便证据不足,我也会立刻把你做的事情,全都禀明陛下。”
“让君上失望了,没给到你向陛下表忠心的机会。”
“……”
意见达成一致后,两人又是暗自较量了一回,谁也没讨到好。皓月当空,静静地走过一段路后,陆维桢问道。
“君上,最近傅大人可曾单独找过司寇大人么。”
“不曾。”
他心下有了计量,这样看来,应是傅又山和元德帝达成了什么交易,想借助端木清嘉的力量找到周稚弗和傅行玄。
但傅又山到底告诉了帝王多少呢,傅家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至于东阳幕后的人,应当还没有得知消息。
是以,现下只要保证周稚弗不被找到,那么一切计划就还能如期进行。
陆维桢有了决定,面上神色稍有放松。魏思阙亦是经过一番思量后,开口道。
“既然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择日不如撞日。本君今晚恰巧无事,不若秉烛夜谈,待知晓这些文书的内容后也好了却一番心事,省得夜长梦多。”
“君上啊,怪不得盛京里没姑娘喜欢你。这般急性子,可不是要吓坏了她们。”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难道陆相还要自比姑娘来博取怜惜吗?”
陆维桢“……”
实际上,他也没来及看文书的内容,就匆匆被召入宫内。
白衣青年也不再做过多的争执,已经走到两人各自的马车前。他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姿态。
“既然如此,我来为君上引路,请您到寒舍小聚。”
鸾铃叮当,陆维桢的马车在前,魏思阙的跟在后面,一路向着相府行去。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此刻南安王府的后院,端木隰华一觉醒来,月落乌啼,遗落一地清辉。室内不算太暗,就是不知道现在的时辰。
她起身点了蜡烛,习惯性向着门外呼喊了一声清野。下一瞬想起,爹爹说清野和玉息令月一同走了。
她有点茫然,旋即跳下床,开门准备随便找一个当差的侍从问一下。
“郡主。”
蓝衣佩刀的侍卫恭敬的扶手作一揖。
“什么时辰了。”
“回郡主,刚到戌时(晚19点)。”
喔,她点点头,揉了揉眼睛。吹了一阵凉风,这下脑子彻底清醒了。
面前这个模样清俊的少年,是南安王赐给自己的新侍卫来着。
“我不是让你去休息了吗。”
“属下一直在休息,只是刚刚听到了郡主的声音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情况。”
“你在哪儿休息的?”
这得隔着多近才能听到她讲话的声音?
蓝衣侍从指了指庭院里的一株桂花树。
“属下在那上面待着。”
“你没有正常点休息的地方吗。”
余英看着皱着眉头的少女,他平常跟在端木清和身边,要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所以,除非是主子主动说不再需要他了。
不然,他是没法回到暗卫的训练营所的。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风餐露宿的生活。
少年沉默不语,端木隰华心下诧异,生出些歉疚。
“这样吧,你既跟了我。”
少女指了指挨着她房间西边的一处屋子,那里是空闲的,之前常用来放置些杂物。
“让人把这间屋子打扫出来,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往后不要再歇在树上了,不安全。”
“也不必守着我,有什么事情我会主动找你的,余英。”
少女念着他的名字,余英心下微动。
“是,属下知道了。”
“嗯。”
端木隰华转身向着小厨房走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