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贵虽然起身,但不敢抬头,低头弯腰拱着手对柳玉说:“回钦差大人,奴才今天过来是向大人捐粮的。
奴才家中略有薄产,今年咱们整个河南都遭了天灾,百姓四处逃荒,卖几卖女比比皆是。
咱们岭北也是一样,近几个月县令大人因为灾情的原因,人都瘦的脱了形。奴才见了是急在眼里,疼在心里。
为了缓解灾情,咱们张家愿意捐出五万旦的粮食,用来给灾民施粥。”
柳玉点点头说:“你有心了。本钦差在此代广大灾民向你,向你们张家致谢!
如果,你们张家还有余粮,本钦差愿意出高于市场成的价格向你们再买一些粮食。”
“这……”
“怎么?很为难吗?还是家中没有太多余粮?”
“回钦差大人,奴才家中确实还有些余粮。但这些粮食是整个张家所有,奴才虽是家主,但在这灾荒年间卖掉这许粮食,也还是要和族中长辈商量的。”
张金贵说着声音越来越小,额头上都有少许汗珠。他怕说不好好,会给家族带来灾难。
柳玉也知道这事让他有些为难,人家才捐了五万担粮食,现在还要人家再卖粮食。
人家自己也要留些吃饭的,不可能都会拿去卖银子。
柳玉体谅张金贵的为难,便没要求。但告诉他:如果有余粮要卖,要优先卖给官府。可以回去和族人商量。
张金贵听了柳玉的话心中放心了不少,好在钦差并没有怪罪于他,只是让他好好劝导家中长辈,希望能够说服他们卖粮。
柳玉让他先回去,把捐的粮食先运过来,剩下的卖与不卖看他们等人上前向柳玉恭喜说:“恭喜大人又获得五万担的粮食,可以稍稍缓解当前缺粮的状况。”
恭喜过后,县令武召又上前说道:“大人,您说买粮之事可是真的?如何有这么多的银子付账?”
“不用担心。本钦差离京时,皇上已经提前让银粮官沈大人带了五十万两的赈灾银过来。咱们可以用这些银子来付。”
“钦差大人,下官听说这银子丢了,就连押送赈灾银的沈大人都被杀了,凶手到现在不没找到,银子也不知下落。”
“武县令放心吧!本钦差说给银子不是随便说的,到时保证一文不少的将银子,交给这些卖粮给官府的人。”
“是,请钦差大人恕罪,下官不该怀疑大人的。”武召双膝跪地向柳玉请罪。
柳玉向他摆摆手说:“武县令快起来吧!你有些担心本钦差不怪你。
为官者就当如武县令这样,时候把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
武召连忙拱手上前谦虚回道:“钦差大人谬赞!”
在大堂里的其他人也一同上前说:“谨听大人教诲!”
柳玉朝众人挥手,让他们起身。随后又对武召说:“你先去忙吧!一会张家送粮食过来,你找人收到粮仓里。
到时是施粥也好,分发给百姓也好,你自己去安排下去。
要是再有人来捐粮食你也照收不误。等灾情结束后,本钦差会给他们这些捐粮食的人家奖赏。
至于会赏何物品,暂时保密,这些话你可以说给岭北的富户们听。”
“是,大人。”
柳玉在县衙里待了个把时辰,便带人推着粮食去城外灾民临时的居住点。
这次由于张家答应捐粮,柳玉便从带来的粮食中分了两车,带着粮食和大锅、水桶之类去城外给灾民熬粥。
范津文和同来的侍卫跟随,武召还分配了几个衙役跟着去打下手。
到了城外的灾民聚集点时,柳玉惊呆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凄惨的景象。
很多的灾民都聚集在一起,还分的一派一派的。
有的是一个村或两个村的成了一派,这种大多是为了自保防止有人抢他们的食物,女人和小孩。
这些都需要成年壮汉来保护,所以几个相识的村长便商议组成一团,将女人,孩子和粮食保护在中间。
也有是一群年轻壮汉组成一派的,这些大多是村里的闲人,混日子的。
被村里的人赶了出去,干脆组成团伙,三天两头去偷大伙的食物,有时甚至去抢孩子和人换粮食。
柳玉带着人推着粮车到时,见到灾民们正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只有少许人用锅在煮些什么。
灾民们见到县衙的衙役们推着车过来,只是抬头看了看,便又躺回去了。
他们知道整个岭北县都没有粮食,衙役推来的车上还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反正不会是粮食。
衙役们见灾民看到钦差大人都不行礼,心里有些忐忑,怕钦差大人怪罪。
于是,其中一个衙役大声说:“都起来,都起来。钦差大人给大家带粮食过来了,还不赶紧起来感谢钦差大人。”
原本,躺在地上等死的灾民,一听到衙役说有粮食,全部从地上起来往粮车这边挤。
衙役们赶紧拿着鞭子将他们赶走,然后大声说:“都别挤,出来几个会做饭的,过来搭灶熬粥。
每个人都有,要是有人不守规矩想抢粮食,到时别怪爷心狠手辣。”
灾民们听到每个人都有,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有人想上前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粮,被衙役的鞭子给抽走了。
灾民里有几个年长有威望的老者,听到衙役的话。
忙从自己的队伍中抽几个会做饭的妇女还有三个壮汉,由族:“几位老爷,小老儿是甘家的族长。
甘家自愿送上几名妇人和壮汉给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