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住着一位打扫卫生的阿姨。
本来没有主人的别墅,雇一个钟点工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打扫一次就行了。
郑夫人却对别墅的洁净程度,有着非同一般的要求。
赵青山捧着刘阿姨泡的茶,没急着去大别墅四处参观,而是像个普通的客人一样坐在客厅和刘阿姨闲聊着。
赵青山笑着问道“刘阿姨,您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虽说赵青山把他自己当作一个普通的客人,没有拿捏半点架子,接茶起身接说话也和和气气,但是刘阿姨完全没有把自己当主人看,她给自己的定位就是这栋别墅的保姆,也就是仆人。
听到赵青山的询问,她拘谨道“两年半了,之前我就是在郑老板家当保姆的,这边的别墅装修后我就来这边了。”
赵青山说道“听您的口音您应该是川蜀人吧?我是湘南的,也算是邻居了,哈哈。”
刘阿姨腼腆的笑着,脸上的皱纹不少。
她今天五十二岁了,只有一米五的个子有些微胖,穿着得体,虽然身处大都市还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她的质朴,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不过还是和那些一辈子都没去过几次大城市的中年妇人,有些区别,做起事情来不会毛毛躁躁赶时间,脚步稳健又不失利索。
在赵青山“原始记忆”中的母亲,不管忙什么总是恨不得把一个人掰开成两个人,断然没有刘阿姨这种不慌不忙的心态的。
这种自来熟式的交谈让刘阿姨有点不适应,加上两年多来独守着这栋别墅极少与人交流,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接话,一个劲的说是的是的。
既然刘阿姨不健谈,赵青山就揽过了寻找话题的任务。
一番交谈下来赵青山才知道,刘阿姨是个寡妇,膝下有一个女儿在魔都工作。
这个不完整的家庭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具体情况刘阿姨不愿多说赵青山也没有追问。
大多数时候赵青山都是在说自己的
情况,又不动声色的说起了即将把这里当作学习基地的赵青青和冯云煜。
因为接下来一两年或者更长时间,赵青青和冯云煜都会生活在刘阿姨的照顾下。
作为家长赵青山完全有必要与刘阿姨打好交道,希望刘阿姨能够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好几个小家伙,所以赵青山是真心把刘阿姨当作长辈看待的,绝不是花钱就可以请到的佣人。
其实这和去小饭馆去吃饭是一个道理,别以为满世界飘扬着“顾客是上帝”的口号就把自己当成上帝。
在你对着老板哪怕是服务员趾高气扬之后,说不定你点的那几个菜里头,额外加了些本不应该出现的“佐料”。
没有素养的人往往会遭受没有素养的对待,在人与人的交往中,礼貌和真心从不是可有可无的,更不是消耗品。
“赵先生,我先带你去看看房间吧,夫人交代过,一切由赵先生做主。”正襟危坐的刘阿姨,主动提出要带赵青山去参观别墅。
“麻烦刘姨了。”
“不麻烦,这么大的别墅,也该有点人气。”
没有对大别墅进行眉飞色舞的介绍,刘阿姨只是作为一个领路人偶尔会简单的说几句房间的用途,最多也就加一句光线怎么样。
赵青山则以一个看客的身份对别墅的格局和装修夸赞几句,暗地里打量着各个偏僻角落的洁净程度,不得不说,刘阿姨确实是在用心的维护着别墅的卫生,所到之处一尘不染。
“每一个房间都会经常通风,你闻闻,没有异味吧?只有淡淡的花草香,这些花草盆栽都是我打理的,只是修剪我不太会。”看到赵青山仔细打量起那些花草,刘阿姨忍不住多说了几句,生怕赵青山挑毛病。
“阿姨真是费心了,一看这娇嫩嫩绿油油叶子,就知道阿姨花了很大的心思。”赵青山笑道。
因为主人没有正式入住,所以别墅的装修称不上豪华,家具家电寥寥无几。
总共二十几间房,很多
房间都是空置的,装修之后就没有放置任何物品——除了花草。
“再过两年别墅就得重新装修,到时候就会有台球室和乒乓球室,或许还会有其他,因为不知道到时候少爷又会有什么想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阿姨严肃的脸庞上满是溺爱,皱纹多了看起来却更慈祥。
被郑夫人看作来索债的调皮儿子,在刘阿姨眼中似乎是个一想到就能开怀的小辈,这是个好信号,说明刘阿姨并不排斥十几岁的闹腾鬼。
钢琴还没到,郑夫人却先到了,在此之前郑夫人并没有说她今天会来这边,她来得很突兀却不是无缘无故。
随之而来的还有好几个穿着统一服装的搬运工,一张张待组装的床铺搬了进来。
赵青山在三楼看到楼下的动静才下来的,刘阿姨也跟着一起下楼立即忙活,端茶倒水这种细腻活根本不需要谁吩咐。
依旧优雅的郑夫人一手拿着名牌小包一手指挥着搬运工,看到好似苦大仇深的赵青山,郑夫人莞尔道“青山,房间是你来选还是让青青他们自己选?”
赵青山压根就没想到郑夫人会来这一招,看着架势分明是想把整个别墅贡献出来了,而之前郑夫人根本就没提过。
现在冷不丁连床铺都买了,意图再明显不过,怎么着赵青山也得承这份情。
这当然是好事,住在别墅三个小家伙就用不着来回跑了,当然,仅仅是周末,青青他们平时还是要住在